第七章 刀尖起芳華(1 / 2)
「何人撒野?!」
一聲大喝響起,瞬間驚醒前院許多人。
屋頂上的張振暗恨,手中弓弦輕輕一鬆,鐵箭便閃電般竄出,直接射入了那放聲高喝之人的月匈膛,並帶動其身體貫穿到了身後木牆上。
緊接著,張振又飛速將嘴中銜著的竹箭搭於弓臂上,右手狠狠一拉弓弦,再度射出,將最後一個剛剛竄起身的護院射倒在地。
這一切說來漫長,但其實隻不過五六息的時間。
此時,聽著周圍屋子中越來越大的動靜,方明忽然眼珠一轉,捏著嗓子高喝出聲。
「兀那賊子!竟敢到馬府來行竊,活膩了不成?!
大家莫要驚慌,安生待在屋內,莫要被賊子趁亂逃遁!」
蘇台等人頓時一懵,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急忙抓緊時間前進。
張淵亦是無比詫異的看了一眼方明,眼中閃著奇色。
這家夥有些道道啊,機智如此,難怪智的適性是個a……
五人中,也就隻有方明擁有a的評定。
隻是這貨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很難讓人注意到他。
「子翼,繞道去後院盯著,莫要讓人逃了出去!」
張淵忽然朝著旁側的毛展喊了一聲。
「諾!」
毛展輕聲應下,之後身子三兩個跳動,便攀上了一旁的屋頂遠去。
……
在這烏漆嘛黑的深夜,方明這一嗓子確有奇效。
那些個原本還欲出門瞅瞅情況的管事、下人們,「從善如流」的待在了屋內,沒敢出來。
不過,餘下的近二十個護院卻是紛紛沖了出來。
因為這乃是他們的本職,不可能有賊人闖入了府中,他們還無動於衷。
隻是,他們聽到的是隻闖入了一個竊賊,因而幾乎都不曾著甲,提著武器便著急忙慌的出了門。
「賊子何在?」
「方才是哪個喊的?賊子往哪裡逃了?」
……
護院們大聲嚷嚷著,一個個地雙眼冒著光。
畢竟,若是能捉到竊賊,賞銀什麼的可不會少了去。
「竊賊在此!」
霍舟等人齊喝一聲,繼而獰笑著沖了上去。
一眾護院頓時大驚,待看到隻有四人奔來時,卻是又恨又惱。
區區四人,也敢來劫舍?
「混賬!宰了他們!」
一個身穿鐵質劄甲、頭戴皮胄的壯漢排開衣衫不整的人群走到前方,持大斧怒喝一聲。
「殺啊!」
護院們七嘴八舌的大喊著,揮動武器快跑迎擊。
「哼!一群軟腳蝦也敢猖狂!」
霍舟悶聲嗤笑,急跨兩步,槍尾狠狠一抖,槍頭便如柳條般朝著兩側各閃動一次。
當即便有兩個護院被拍中月匈膛,慘叫一聲撞在了身後之人的身上。
而此時,霍舟手中槍身已然回正,隻一個猛刺便穿入了第三個護院的左月匈。
同一時間,蘇台也已沖入人群之中。
一柄寬刃環首大刀先是割裂一人的脖頸,接著豎於身前擋住兩把刀劍,雙腿輪番踢出,便將那二人踢的吐血倒飛而出。
緊接著,矮身躲過一柄長戟的捅刺,手中環首刀隨身體轉動斬出,當場砍掉了三人的小腿。
一片淒厲的慘叫聲中,蘇台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帶動臉頰上的傷疤宛如蜈蚣般爬動,著實駭人的緊。
而在二十餘步外的屋頂上,張振則沉著臉,不斷搭箭開弓,不到十息的功夫已接連射出四五箭。
左側,看著迎沖而來的三人,張淵反手持刀,沉著踏進。
當最先一人的長刀迎麵劈來,張淵猛地朝右一個側身;
刀刃從眼前劈落,張淵抬起右手,手中環首刀剎那間便自那人咽喉處劃過。
緊跟著,張淵猛抬右腿狠狠踹出,將那人踹向身後護院。
此時,第三人的長槍已然當月匈刺來,張淵以刀背在槍尖上重重一砸,隨之又放平刀身,以刀刃牽動槍尖朝側前方帶離。
那人身體被帶動、踉蹌前撲,張淵左手指骨曲起,如鐵刺般狠插那人喉頭。
伴隨著一道微不可聞的咯嘣聲,那人的腦袋漸漸垂了下去。
第二人拋開夥伴的屍體,剛剛前沖兩步,便恰好看到了另一個同伴身死。
其腳步頓時一滯,滿臉恐懼的轉身便逃。
張淵冷笑一聲,右腳一跺一勾,帶起一枚粗石踢向那人後背。
毫無防備之下,那人頓時被射中,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張淵大步跟進,看著將將爬起來恐懼哀求的護院,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抬手、平削,頓時便有圓滾滾的血狀物滾落於地。
旁側數步外,方明始終留著一份注意力在張淵身上。
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的方明,不由得暗自驚異不已。
如此犀利果決、乾脆利落的殺伐,即便是他這個七八年的兵油子也未必比得上。
隻是,少主人何時變得如此強悍了?
解決了三個人後,張淵繼續朝著僅剩的幾人殺去。
原本他以為所得的感悟還需要不斷花時間去練習、磨合,就如同境界一般,無法一蹴而就。
可這一動手,他才察覺,那些感悟竟好似化為了他的本能,一招一式間皆如行雲流水,絲毫也不顯得僵硬。
尤其是戰鬥經驗和戰鬥直覺,更如同一代大家。
「啊啊!」
十餘步外,被霍舟一槍掃飛皮胄、又被蘇台隨手砍傷了大腿的護院頭領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