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非（1 / 2）
四周被煙霧所籠罩，模糊的黑影在其中搖曳。滄桑老邁的聲音自那而出，如同這跗骨的濃霧一般繚繞在少年的耳畔。
聽著像這迷霧一般縈繞在自己耳邊的未知低語，李非的眼球早已爬滿了血絲，淚水沿著乾涸的淚痕一次次地劃過臉龐。少年的嘴唇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我受不了了！！」李非大喊一聲後猛地站起，籠罩在他身上的煙霧隨之顫動。
那一直藏在濃霧中的模糊黑影也跟著動了一下，似乎是被嚇到了一般。
李非瘋癲般沖向迷霧深處，直到失去了身影。
隨著接連的幾聲「吱呀」聲響起，迷霧被光無形地割裂、散去。先前隱藏在煙霧中的黑影也顯出了真身——一個身穿破爛道袍的老道。
「臭小子！你乾嘛呢你？！」司空銘怒道。
「乾嘛？沒看見我在通風嗎？」聽到這話的李非顧不得多吸幾口新鮮空氣，就帶著喘聲的怒回道，「再不把門窗打開，你我師徒兩今天都得交代在這。不說被這香給憋死，也要被這香給熏死。」
「讓你不要貪小便宜買這種劣質的檀香，搞得滿屋子都是煙。還不開門窗！差點沒熏出個火眼金睛來。」李非伸出兩根手指指著被熏得淚水直流，像是得了紅眼病的雙眼。
老道用衣袖擦著眼淚，輕咳幾聲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點香是為了在傳你仙法的時候讓你更有儀式感。至於關門窗……那是怕我這獨家仙法被旁人聽去偷學。」
「啊對對對。」李非對著自己師傅豎起了大拇指。「就師傅你這不知道那地的方言，別說偷聽了，就是當著別人麵講，他也聽不懂。」
見這個徒弟對自己如此陰陽怪氣，司空銘隻好連忙轉移話題：「咳咳，小非啊，前幾天傳你的引力術練得怎麼樣了？展示一下給為師看看。」
「額……師傅，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你不展示一遍，為師怎麼知道你練的怎麼樣了？萬一你一個不小心練的走火入魔了，為師也好提前大義滅親啊。」
「啊？師傅你說什麼？你想大義滅親滅了我？」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怎麼年紀輕輕就耳背了呢？趕緊的展示一下，快沒時間了。」
「好吧……」盡管李非是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怪怪照做，手掐道訣，向著地上一指，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便緩緩地從地上升起，直到高度與李非的腳趾頭平齊。然後「啪」的一聲，隻堅持了不到十息的功夫，石頭便重新墜落在地上。
李非失落地扭過頭，就看見司空銘低下了頭，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嘴巴，臉上的皮肉折皺在一起。看得出來自己師傅在很努力的憋住不笑，如果他沒笑漏氣的話。
見李非在瞪自己，司空銘整理了一下表情，挺起月匈膛背過雙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小非，你且聽為師指點。」
「叮叮，叮……」
「什麼？」李非疑惑地看著司空銘的嘴巴在那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些什麼，但是聽到的卻是一整「叮叮」聲，甚至還有許多男男女女的聲音。
耳邊的「叮叮」聲越規律，越清晰，周圍的景象連同的師傅一起變得越扭曲，越模糊。
緊接著李非的意識像是斷片了一般，在一陣恍惚過後，李非睜開了眼睛，最先感覺到的是頭上那輕微的眩暈，以及嘴角的一點濕潤，接著才看清了眼前坐著一排排穿著綠白校服的男女，還有耳邊那熟悉的鈴聲。
「李兄，李兄……李非！」文喜叫到。
「呃？……啊？怎麼了？」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李非這才清醒過來。
「下課才十分鍾時間，你這也睡太死了吧，口水都流出來了。」文喜說道，並遞給他一張紙巾。
「沒辦法。」李非接過紙巾擦了擦口水的痕跡，「都高三了，不抓緊時間學，怕考不上啊。我這才五點鍾起，有的人更狠，淩晨四點起。」
「是你們卷的了。小心別把自己卷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