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塞菲爾的末日(1 / 2)
黑夜之下,塞菲爾在快速靠近洛丹倫城,幼龍的龍翼在黑夜中張開,悄無聲息的劃過雲層,它碩大的蛇瞳能清晰的看到,那座人類最繁華的城市在黑夜中發出的光。
尤其是宮廷區域。
那場宴會雖已接近尾聲,但它依然熱鬧。
塞菲爾的心裡也在反復確認著這一次的行動計劃。
吸取上次的教訓。
快進快出,逮住德雷克的瞬間,就將他帶離城市。
不給他任何搞手段的機會,自己剛才已經確認過了,除了洛丹倫之外的時間流一切正常。
事情還有可以挽回的機會。
自己負責的節點失控了。
但還沒有崩潰,它依然還有連接到其他時間節點的可能,自己不能放棄挽救這條時間線,這是自己的職責。
不過塞菲爾心裡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固執。
好朋友克羅米規勸塞菲爾不要再浪費時間試圖修正,而是將這被影響的時間節點,上報給流沙之鱗,做廢棄處理。
類似於這樣的事情,青銅龍軍團之前也遇到過。
一旦某條時間線被廢棄,就會被流沙之鱗從主世界線裡剝離出來。因為艾澤拉斯的時間是網狀結構的,所以這種剝離不會影響到其他正常的時間線支流。
雖然叫「剝離」。
實際上更像是「沙盒屏蔽」。
任由它繼續發展,演化出未來的無限可能,這也是青銅龍軍團的另一道職責,同時是青銅龍們閒暇時最喜歡的娛樂。
觀察不同的未來,以及探索不同的未來。
不過如果提出廢棄處理,就意味著塞菲爾的工作以失敗告終,它會失去對這個時間節點的管理權。
盡管沒有人會責怪它這樣一條幼龍。
但塞菲爾就是過不了心裡這一關。更現實的影響是,這場失敗,會讓它加入流沙之鱗的願望再次推遲。
因為這代表它還不夠「成熟」。
「已不能直接處理掉他,但可以換其他方式,比如將他監禁起來。」
在靠近洛丹倫城時,塞菲爾心中的想法也注定清晰了起來。
「就比如流沙之鱗廢棄時間節點一樣,我也可以將德雷克普羅德摩爾這個時間殘渣『廢棄』在某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不傷害他。
但也不允許他繼續擾亂世界線,直到那個命中注定的時刻,再放他出來,這樣的地方在艾澤拉斯有很多。
乾脆直接在南海找個無人小島把他丟進去。
或者丟進另一個廢棄的時間線裡,隨便他亂搞。」
如此想著,青銅龍收攏翅膀,從高空往人類的城市附近降落,它的軀體快速的進入時間流外層,就好像在飛行中隱匿了一樣。
如它這樣的巨龍,除了偶爾撒歡之外,在人類的城市周圍活動都必須很小心,尤其是帶著任務過來的時候。
五色巨龍軍團,除了黑龍那些早就叛變的大壞蛋之外,其他都是有各自的使命的。
巨龍們將其視為一種榮耀。
它們不認為剛誕生沒多久的人類文明,能理解這種沉重的榮耀,便也懶得向它們解釋。
互不打擾,就是最好的接觸模式。
盡管現在洛丹倫城裡,有數位人類傳奇在活動,但得益於龍類先輩們的教導,塞菲爾有的是辦法避開他們的注意。
「近了,捕捉到德雷克普羅德摩爾的氣息了,他就在那座大宮殿裡。」
塞菲爾懸停在城市之外的空中,在周圍都是一片如褪色的黃色照片一樣的時間流外層,它身前浮現出一個倒轉的小小沙漏。
那是它的時空道標。
隻要將它丟到德雷克附近,製造出小範圍的時間暫停,就能不驚動任何人將那個家夥帶離時間流。
這才是青銅龍們處理問題的正確方式。
上次自己大大咧咧的闖進敦霍爾德城堡,實在是有些太粗暴。
也太高調了。
塞菲爾檢討著自己的失誤,它開始瞄準時空道標的位置。
與此同時,洛丹倫宮廷裡,正遊走在洛丹倫貴族們之中,與上層人物們談笑風生的達瓦爾普瑞斯托領主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一下。
「您是身體不舒服嗎?達瓦爾先生。」
他身邊陪伴的洛丹倫公主,今年十九歲的佳莉婭米奈希爾注意到了領主先生臉上的表情變化,這位洋溢著青春,又溫婉大方的公主立刻溫柔的詢問了一聲。
而一向彬彬有禮,恪守貴族典範的達瓦爾領主,這一瞬卻表現的稍顯無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很快回來。」
他生硬的拒絕了長公主的攙扶,並且快步走入花園附近的休憩室中,在踏入房間,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達瓦爾領主的雙眼,驟然變化。
一雙填充著暗紅色暴戾氣息的蛇瞳,從窗戶看向城外高空。
空間阻礙不了它的視線。
它輕而易舉的發現了懸停在城外高空中的青銅幼龍,以及它正瞄準宮廷的時空道標,它要製造出一場時間暫停。
這是青銅龍的拿手絕活。
在一萬年前的惡魔入侵的戰場上,不,在更古老的時光中,它無數次見過青銅龍先鋒以這樣的方式開啟一場突襲。
「啊,真是懷念。
在睿智的諾茲多姆還稱呼我為兄長的時候,在我們並肩作戰的每一戰前,都是由它那神奇的時間之力,為我打開沖入戰場的絕佳時機。」
領主先生帶著一股粗暴,將自己衣領的紐扣解開。
它眯起眼睛,盯著那高空之上,輕聲說:
「它作為隊友的時候,是如此的讓人安心,但它作為對手的時候,又是如此的讓人厭惡!哪裡來的無知幼龍?
它居然能發現我的存在,還有膽子打擾我的遊戲。
莫非,我的諾茲多姆兄弟發現我了?
不。
不會的。
以它的性格,就算發現我的遊戲,也不會插手其中,它是那麼的謹慎,它知道巨龍之魂在我的遙控之下,它就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