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馬師兄的局(1w字大章求首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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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鄭山西扌莫了扌莫下巴,人也比較放鬆了。

「柳師妹,師兄厲害不?」

「嗯!厲害得很。」柳白棉豎了個大拇指。

他的心兒開始飄飄然,往後麵看了一眼。

發現林鏡緣和陳峰居然也跟上來了。

「林道長,陳道友?」鄭山西一愣:「你們怎麼來了?」

陳峰一頭黑線:「我們一直在後麵啊。」

林鏡緣也笑道:「聽說馬道兄還要去找凝丹期的大妖,我們也想出點力,幫個忙什麼的,這也算一場歷練。」

「啊?這……」

鄭山西有些遲疑。

馬劍泉笑道:「無礙,都是道友,一起跟上來就是了。」

太虛教在山裡地位超然。

是條很粗的大腿。

這場除妖他們不求別的,隻求名。

跟著馬道兄殺幾頭凝丹期,傳出去也好聽。

不知不覺,隊伍多了起來。

鄭山西傳聲道:「我們是要乾正事去的,帶他們倆乾嘛啊?」

「殺妖難道不是正事?」

「是倒是,可是龐浪和鮑東離怎麼辦?」

馬劍泉眯著眼說:「他們肯定還有下一步動作,這方圓千裡內,五行山恐怕有數百座,夠他們貪的了,再者,有張師弟推演,每一步都很紮實。」

「那你是什麼打算?」

「唔……」馬劍泉思考起來:「容我想想,要做一場局,這並不簡單。」

鄭山西:「嗐!有祖師給咱們撐月要,你怕個什麼?」

「你不懂啊!」

「這……不也是祖師對我們的歷練?」

「啥都要他老人家來撐月要,那咱們還怎麼鍛煉自己?」

「祖師就在界外看著,他沒有什麼動作,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這場局,咱們要做,就做得天衣無縫一點,把擦屁股的活兒也一並乾了,那樣的話,祖師也會滿意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鄭山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天黑了。

界外大殿。

王顯闕笑嗬嗬的說:「道兄的這幾位弟子,很有自己的想法,貧道甚是喜歡。」

「鶴鶴,這一場放他們來做吧,鮑老人那邊,你不用擔心,就算小輩們失敗了,也用不著你親自下場的。」張太虛安撫了一下。

王顯闕倒不懷疑張太虛的話。

這並不是說他老人家會親自下場。

而是說協會其他的幾個派係,肯定會借機搞事。

他隻要立於超然之地,左右逢源就可以了。

不過,想到這裡,王顯闕還是嘆了口氣:「唉,協會不比道門圈內啊,貧道小半生奉獻給了協會,累都累死了。」

張太虛很平和,溫潤笑道:「道友也該琢磨著,退休了才是。」

「退不了啊……」

「不過這樣也好,有我在,協會與道門始終保持著在一條線的兩岸,不沾染道門氣數,這對道兄來說,是有益的。」

張太虛凝目,看了他一眼。

隨即驀然,不置可否,笑道:「道友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

「鶴鶴,我都想收下那幾個小輩了,太虛教有福氣啊。」

馬劍泉這幾個弟子。

修為不高,道行不深,遇事不多。

甚至,連做局的手法都很生疏。

但他們都有一顆純淨的道心。

這是很難得的。

突然。

大殿外傳來一道莫名氣機,倏然湧入大殿!

接觸到王顯闕的時候,這道氣機十分囂張,卷起一陣陣威嚴,直撲王顯闕心神!

但下一秒,氣機接觸到了張太虛……

蔫兒了。

當場就蔫兒了。

氣機猛然收縮回去,小心翼翼的落在雲端上。

一個老道士駕雲而來。

笑眯眯的走進大殿。

「鶴鶴,想不到道兄也在這裡,見過道兄!」

張太虛低垂著眼眉,麵無表情,回了個道輯。

王顯闕卻是眉頭緊蹙。

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

你那氣機能再裝逼一點不?

對我就那般大咧咧的,對道兄就縮回去跟個小老鼠一樣。

要點臉好嗎?

不過……他知道,這也正常。

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協會鮑係的理事員,鮑老人。

這廝出身散修流派,不成個什麼道統。

他的道行也走過了一甲子,凝聚了胎仙。

因為早些年走火入魔,失去了一些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隻知道個姓氏,烙印在他的神思裡。

鮑姓。

源自春秋時,大禹的後裔叔牙,受封去了鮑邑,其子孫便已封邑為姓,世代相傳而來。

鮑老人命算好的。

氣數、道運都很濃鬱。

他加入協會時間早,有充足的資源讓他組建自己的勢力。

但因為自身早年記憶丟失。

鮑老人的根腳隻查出來是個不成道統的散人流派。

但如果硬要說根腳的話——

就在協會!

他對協會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隻不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大家都在吃資源,協會內部黨爭眼中,他也不好把自己摘出去,裝看不見。

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

現在,倒是培養出一副極深城府的樣子來。

新世紀以後,道門衰微,陽神幾乎滅絕,胎仙、陰神道竟成了少數的大能,而鮑老人就在那段歲月裡脫胎了,所以,鮑係在協會裡迅速站穩了腳跟。

鮑老人這廝,兒孫特別多。

在世俗界都有自家的產業。

其中不乏有些人成為了前五百資本大鱷。

如此一來,鮑係也成了協會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他的權力也就越發壯大了。

不過,

在絕對的實力和超然地位麵前,

他還是個弟弟。

鮑老人恭恭敬敬的對張太虛作揖,走向前來。

「哈哈哈,我來看看我的孫兒!他在裡麵歷練如何了?」

王顯闕用神思瞄了眼張太虛。

見他沒什麼表情,這才怒道:「你還好意思嗎你,自己看!」

他勾動鏡麵光紋。

把鮑東離和東華派大師兄龐海做的事都呈現了出來……

鮑老人:「……」

「這小子,真不給貧道省心啊!真人要如何懲罰他?!」

王顯闕眯了眯眼,當即毫不猶豫的抬出了陽神威名:「道兄囑咐了,咱們不管,讓小輩自己去處理。」

鮑老人眉頭一蹙。

這特麼的……

一句話絕了讓他鮑係保人的可能性?

鮑老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心裡卻是逐漸的凝然起來。

張太虛在這,說明太虛教那幾個小輩也在裡麵歷練……

而且,雙方莫非是碰上了?

鮑老人悄悄的推演了一波。

還真是……

他越發憤怒:「這不孝孫!貧道這就進去捉他出來!禁足三年!不許他再踏足道場!」

王顯闕急忙攔住:「誒你等一下!鎖龍鏈也在道場裡,道友可想好了,你進去了,修為道行與辟穀境無二。」

「哼,貧道自然知曉,這還用你說?」

鮑老人一個閃身,邁步走進了道場之中。

王顯闕嘆了口氣:「道兄,您看這……」

張太虛鶴鶴笑了兩聲,擺了擺手:「由他去吧。」

王顯闕點了點頭。

張太虛能說出那番話,他自然是認可的。

有鎖龍鏈在,誰也別想作弊。

隻是……

這胎仙大能,即便被壓製了修為,那也是大能啊!

太虛教那幾個小輩,能應付得了嗎?

……

嗯,應付當然是應付不了的。

就在鮑老人沖進道場以後。

馬劍泉就收到了祖師傳來的金線。

他眉頭微蹙起來:「鮑老人下場了。」

「啊?」

眾人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鮑東離的爺爺,鮑老人,協會理事員之一,鮑係的掌門人,哼,可能是擔心自己的孫兒出事,想幫他破了咱們的局。」馬劍泉冷笑道。

同一時間。

小道士那邊,推演畫麵中斷。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老家夥算力很強,進來以後,就摘出了自己,我堪不破。」

葉升華扌莫著下巴:「有點東西啊,咱們局還沒想好怎麼做,他就搶占了先機。」

「現在怎麼辦?」

馬劍泉笑了笑,居然很鎮定:「你們難道忘了?我們本就有優勢。」

他指了指天頂。

在那裡,一條條時隱時現的粗大鎖鏈,束縛了這片天地。

「對啊!」葉升華以拳擊掌,恍然大悟:「有祖師爺的鎖龍鏈在天上,咱們未必怕他。」

小道士翻了個白眼:「你們想什麼呢,即便道行被壓製了,算力也是很難超越的。」

柳白棉掩嘴輕笑:「這麼一來,老爺子給你的歷練也來了,你仔細著。」

小道士一怔。

原來如此。

這是老祖宗對他的試煉嗎?

有鎖龍鏈在,無疑很讓大家放心。

隻是下一步該怎麼做,需要有一個章程。

「咱們想個轍,看看這局怎麼做。」

葉升華嘿嘿一笑,手刀下斬:「來個矛盾轉移怎麼樣?」

「怎麼轉移?」

「你看哈,我們跟龐海,跟鮑東離,沒什麼仇怨,可既然大師兄想做一場局,那很簡單,我們自己做一場矛盾局出來,找個事兒勾一勾對方。」

馬劍泉撓撓頭:「這不合適吧?我隻是覺得,爛柯山是祖師給協會掙回來的,隻是想提醒一下他們,心裡有個數,別太過分而已。」

「你這……直接就把雙方放在棋盤上了……不妥不妥。」

葉升華攤了攤手:「我就這個辦法。」

鄭山西雙手枕頭,笑道:「你那辦法太血腥了,萬一惹出點麻煩,雙方都下不了台階。」

葉升華:「下個屁的台階,怕他作甚?」

「我倒有個辦法。」鄭山西坐直身體,道:「來個競賽局,咱們也去摘藥苗,直接破壞掉到對方的計劃,他們會自己找上門來的,這叫守株待兔。」

葉升華翻了個白眼:「你這樣考慮過咱們的根腳嗎?」

「誰敢惹太虛教?」

「即使他們知道了,龐海絕對不敢找我們討要藥苗的,鮑東離更不敢了。」

鄭山西怒目而視:「最起碼,能讓他敗上一陣,對咱們客氣點兒,也算贏了,而且屁股也好擦,把大半罪名轉移到咱們頭上,鮑老人也不敢說什麼的。」

一旁的武屠宮張了張嘴,發出半個音節。

「哦,老四的意思是偷走他們的藥苗,咱們做土匪,直接搶走。」鄭山西翻譯道。

武屠宮點點頭。

馬劍泉搖了搖頭:「還是不妥。」

小道士擺了擺手:「好了,幾位師兄,都別說了,交給我吧,若能算出鮑老人的來去路,咱們還是有機會玩的。」

「把握大嗎?」

「呃……不大。」

柳白棉噗嗤一笑:「那你說個屁。」

現在是晚上,她已經下播了。

而且,討論這種事,也不好開著直播討論。

會讓對方輕易察覺到。

「那你說!你有什麼辦法?!」

柳白棉想了想:「我覺得,四師兄的辦法其實可行,但不必現在動手,等這次歷練結束的時候再下場也不遲。」

小道士嘆了口氣:「那你憑什麼找到鮑東離?」

「他跟龐海應該有瓜分藥苗的協議。」

「鮑老人出手保,查不到人,你還是白玩。」

說著攤了攤手。

柳白棉吐了吐舌頭,沒說話了。

馬劍泉笑嗬嗬的說:「我有辦法了!」

他以傳聲的形勢告訴了眾人。

陳峰和林鏡緣坐在不遠處,對視一眼。

「他們在說什麼呢?」

林鏡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能是要搞事情,東華派手腳不乾淨,動了這裡的藥苗。」

「啊?那豈不是違反了規定?」

「非也,協會雖然接管了這裡,但畢竟還沒有開荒,一些條條框框的,需要商議才能正式出台。」

「那就商議唄!按照規定管製啊!」陳峰疑惑道。

「要有那麼簡單就好嘍……」

林鏡緣搖搖頭:「鮑老人是鮑係的掌門人,他要是拖上幾天,擬出台的規定就得晚幾天才能實施。」

「那麼復雜嗎?」

「嗯,協會很亂的。」

「算了,我們不要多想,好好打坐就是了,這場局啊,讓他們玩,我們跟在後麵喝口湯就行了。」

陳峰眯了眯眼,「林道長,你覺得他們做局的目的是啥?」

林鏡緣拈須笑道:「這一嘛,是為了名望,太虛教的弟子可能要下山了。」

「這二嘛,可能是張道兄對小輩們的一場歷練,若是成功了,他們就此下山渡紅塵,道行一日千裡,若是失敗了,帶回山上繼續閉關,再修十年。」

陳峰恍然大悟:「還是太虛祖師的格局大啊。」

「他們可能都沒有察覺到,這才是張道兄的目的啊……」林鏡緣道。

……

……

火光在跳躍。

一條香噴噴的蛇肉在撒了調料後,越發誘人。

柳白棉口水都流出來了。

鄭山西笑嘿嘿的串上一串蛇肉,小跑過來遞給了柳白棉。

「師妹,快嘗嘗怎麼樣?」

「師兄手藝一直可以的,絕不會讓你失望。」

柳白棉咽了口唾沫,強笑一聲:「謝謝師兄。」

鄭山西蹲在麵前,傻笑著。

葉升華走上來拍了下他的腦袋:「行了吧,你這樣真的不合適,老二。」

鄭山西翻了個白眼:「我願意!」

葉升華撫著額頭:「師妹,你不喜歡他,對不對?」

柳白棉露出微笑:「嗯。」

「那你還努力個什麼勁兒?」

鄭山西撓撓頭,老臉一紅:「那也不妨礙什麼……」

事實上,鄭山西之前就對柳白棉有過兩次表白——

都被拒了。

柳白棉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其實就是不喜歡。

但鄭山西還是這麼的殷勤,打算用自己的真誠換來他想要的東西。

然而,

這隻是舔狗的一廂情願罷了。

柳白棉早早的袒露自己的想法,也是不想吊著人家。

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但鄭山西就是不放棄。

她也沒辦法。

這也不妨礙她享用烤蛇肉。

真的很好吃啊!

馬劍泉嗬嗬一笑,十分感慨。

搞得像誰沒談過戀愛一樣,若不是命中注定是要上山的,或許他也結婚了。

這時,坐在一旁專心推演的小道士,睜開了眼睛。

「算出來了,花豹死後,凝丹期的大妖有過一次聚集,在東二百五十裡外的峽穀中。」

馬劍泉柔和的臉瞬間嚴肅起來。

「現在出發?」葉升華問。

「走!」

眾人紛紛起身,沿著東麵潛行,速度很快。

陳峰和林鏡緣也相繼跟上。

「誒?可我還沒有吃完!」柳白棉說。

「下次,下次師兄再給你烤一條!」鄭山西嘿嘿一笑,「現在先忙正事吧。」

「好吧。」

柳白棉戀戀不舍的把手裡的熟肉收回乾坤戒,留著下次再吃。

馬劍泉做的局還算不錯。

起手爭一個先機,成功了,他們將在整個局裡占據相當大的優勢。

這是一波借力打力。

利用凝丹期大妖去擾亂龐海和鮑東離的計劃,再設法引出鮑老人,到那時,就是掀桌子的時候!

他們的的確確鬥不過脫了胎仙的大能。

但若是讓大妖們下場,那輸贏就不一定是誰的了。

……

妖國。

某處峽穀。

妖群聚集!

「情況怎麼樣?」

「不太妙,豹頭死了,我們損失慘重。」

「他們如果真的殺上來,我等絕不是對手。」

「各位……今天誰也不能走!商討一個章程出來,看看怎麼辦!」

大妖們坐在一座洞府裡。

這裡的石凳、石桌,都非常巨大。

主持妖群大會的是一頭牛妖,頭上兩根角,似鐵鑄一般堅硬。

「咱們群龍無首,當先選一位妖王出來,主持大局。」它說。

「嗬嗬,誰來當?」一旁的虎妖問:「妖王的位子,在場的各位沒有不想坐的吧?」

洞府外麵,一群狼妖在不停叫喚。

「讓你的小狼崽們閉嘴!」蛇妖盤桓在末尾,說:「吵死了!」

狼妖嘿嘿一笑,「它們樂意叫喚,今天有月亮,我也沒辦法。」

「行了!」坐在中間的象妖甩了甩大長鼻子,嗡聲說:「現在不能吵架,先聽聽牛哥怎麼說。」

「現在……要麼選一位王,要麼,我們幾個封吏聯手,跟他們硬碰一場!」牛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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