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是不是沒坐過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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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江寧縣又熱鬧起來了,沒想到剛看完錢業公所總管焦德秋鋃鐺入獄的熱鬧,新的一波又來了。

堂堂的正印知縣居然被錢業十二家同業聯名反告了,據說還涉嫌貪贓之事,驚動了南京都察院派禦史進駐縣衙。

又有坊間傳言,又有經商徽人同仇敵愾,串聯著要齊行叫歇,用罷工來抗議江寧縣胡作非為。如果真出現這種局麵,那可就是震動南都了!

有人看得明白,錢業公所若無後台撐月要,怎敢聯名反告縣尊?真是風雨欲來之勢,不知最後結局如何。

這日江寧縣大堂升堂,但坐在正中公案後麵的卻不是知縣大老爺了,而是專差禦史張大人。

其實知縣馮某人也在堂上,由於並非待罪之身,所以仍然有個坐位,在公案的左側,屈居於張禦史下首。

此時馮知縣的內心是苦澀的,仿佛有層層密網將自己罩住,憋得人喘不過氣來;又好似陷入泥沼,渾身使不出力氣,耍得一手好棍棒居然無用武之地。

富家大戶出身,一路有貴人扶持,始終順風順水的馮公子之前真沒想到過,官場人心居然如此險惡!

聯名十二家錢業的東家也陸陸續續到齊,跪見過主審禦史後,被開恩站在了公案的右側,與馮知縣相對而立。

前文介紹過,縣衙大堂也叫公堂,在這裡審案一般都是公開的,所以才會有明鏡高懸之說。

當即就有些來縣衙辦事的人站在公堂外麵,探頭探腦的看熱鬧,就連縣衙吏員、差役也有來觀看的,畢竟今天這一出實在稀奇。

於是馮知縣的心情更苦澀了,往常他並不會在意別人看熱鬧,反正是他耍威風,不怕別人看。

但現在自己成了被審的那個,人生實在是太踏馬的難堪了。

念及此處不禁就想吟詩一首,昔日堂上官,今是階下囚,那人卻不在,無語淚雙流。

在知縣苦澀的視野中,突然見兩個差役如狼似虎的把人群分開,然後又看到個小小身影從人群中閃現出來,不緊不慢的拾階而上,一直走到了公堂外的月台。

上次吵架後,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仿佛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馮知縣收回了目光,羞愧的低下了頭。

張禦史顯然也看到了出現在公堂外的少年,他來之前是做過功課的,知道這是個重點人物。

隻是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張禦史心裡不由得犯嘀咕。

在這案子發動之前,他們各項計劃都很周詳,有人專門負責收拾小學生秦德威,不讓秦德威乾擾到審案。

沒想到秦德威還沒被收拾,就先出現了在這裡,這也許是個變數。但也無所謂,大勢之下,若乾小小變數無足輕重,改變不了大局。

反正此子也蹦躂不了多久,一會兒自然有人來收拾他!

秦德威站在堂外,向著裡麵高聲道:「童生秦德威,特來作狀師,替馮縣尊應對問訊!」

京城這種地方,不怕事的刁民很多,頓時公堂外人群哄笑,有人叫道:「小秦先生你又來做狀師了!」

又有人叫:「別人親眼看到,你說要在家閉門不出考秀才!」

秦德威惡狠狠的回頭:「讀書人的事,你們懂個屁!」

神踏馬狀師!這時候也能有狀師嗎?張禦史決定先給個下馬威,拍案大喝道:「堂下之人無禮之極!為何不跪下回話!」

秦德威愕然抬頭,質疑道:「這位禦史老爺你是不是沒坐過堂審過案?在下是個雙案首童生!」

張禦史冷哼道:「童生又如何?又不是功名,哪有見官不拜之禮遇!」

秦德威又答話道:「論理童生確實沒有功名,但勉強也算是半個讀書人身份了!

在公堂上,一般懂事的官員出於勉勵讀書的心意,都會特別關照童生免跪,更別說在下這樣的雙案首。

所以這位禦史老爺你為了自家官聲著想,還是別要硬逼在下這雙案首跪著回話了,不然傳了出去,未免有淩虐讀書人之譏。」

張禦史總感覺自己被諷刺了,又喝道:「好個刁嘴的小兒,左右何在」

秦德威想起什麼,突然又叫道:「對了,在下年紀未滿十五,大明律例公堂之上不得加以拷訊!」

沒幾句話,張禦史就被氣得上頭,叱責道:「滾下去!這裡不用狀師!」

秦德威露出奇怪的眼神:「這位禦史老爺,您是不是真的沒坐過堂審過案?用不用狀師也不是禦史老爺你說了算的。

你坐的地方不是都察院,是縣衙公堂,馮縣尊也不是待罪之身。你坐在公案後麵,難道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體麵人?」

不等張禦史再次發火,秦德威又趕緊科普道:「舉人以上的體麵人,或者是婦人之類涉及名節的人物,被公堂傳喚問話時,是可以派人代替回話的!

這就是官府給予體麵人的待遇,馮縣尊難道不比舉人體麵?隻要他有意願,難道不可以找個人代替回話?」

張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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