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給嶽雲深加點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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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支援戰打下來,隻能說勉強保住了高手與部分弟子,杜絕了西煌佛界與西儒·一筆春秋,遭到兩個魔神滅絕。但毫無疑問,就戰果來說,三教仙門打仗打到這個地步,再不偃旗息鼓,大概便得被幾個魔神紮堆團滅了。

相比於虛無與鬼智聯手,無間閻神的攪局,才是情況惡化至此的關鍵。加上魔始落井下石,打蛇打了七寸,方至眾人落到疲於奔命的局麵。

不過虛無統合自身威能,大體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度卷土重來。大家散夥之後,肯定得先盡量救治傷員,撫恤犧牲者,順帶緊急備戰。除此以外,這一架打下來之後,藺天刑本就未復的元氣再度大傷,定然得回昊正五道全神調養。

隻是,藺天刑素來有些一言堂。其他門人弟子沒誰敢藺天刑他講理,發愁地看著他連軸工作,片刻不息。唯獨夏戡玄一看皇儒還在強撐,考慮著處理尹瀟深入魔之患,立即一針見血道:「藺天刑,汝聖魂損半,功體殘缺不全,此刻該是時候,收回尹瀟深體內那半邊聖魂了。」

心力憔悴的藺天刑,聞聲頓時勃然變色:「你說什麼?!」

「昔年汝為救尹瀟深,犧牲半分魂魄與一半壽元,施展皇天轉命術,方補全他一半缺失的魂魄。若是以前,你能找到挽救辦法,或許俠儒尚有一份生機。」

夏戡玄語氣冷靜至極,全然無視藺天刑激怒之色,僅以平靜道理說服:「但他如今魂魄,已徹底與締魔劍中魔魔結合,根本無從分割。人已是風中殘燭。難道你那一半聖魂,始終感受不到?」

「放屁,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休想動我家老小!」

不受皇儒怒目而視唬嚇,夏戡玄目不斜視,語波澹漠依舊:「吾知汝欲大耗功元,以聖珠聚其魂魄重塑肉身。然,尹瀟深此刻已死,實則是締魔劍操縱的活屍一具。縱使恢復清醒,亦不過苟延殘喘。汝該清醒,缺少魂魄的人,早已不算活著。」

「你……」

明知夏戡玄句句屬實,皇儒終不肯承認,跟著他最久最親密的小兄弟尹瀟深,就此徹底魂歸黃泉。此刻無能焦慮匯心,卻也唯有朝著背後虛空,狂怒地轟出一掌,激起黃昏下的雲波起伏。

然而斯人已逝。縱使眾人皆知俠儒尹瀟深並非出自本意。但尹瀟深傷害了自己人,也是一個確鑿無誤的事實。

若是一再講江湖袍哥義氣,寧可舍棄自身聖魂功力,去拯救一個罪孽深重的同門,就算皇儒自身不在乎,卻攔不住尹瀟深自責生愧。

何況正如夏戡玄所說,藺天刑又何嘗不明白,被締魔劍徹底吞噬的尹瀟深,此刻已然是山窮水盡,無從挽救……

不知沉默了多久,皇儒藺天刑發出幽幽長嘆,目光銳利地凝視著夏戡玄道:「不論如何,此番多仰仗你周全。」

「同屬儒門,吾本責無旁貸。」

心中似有長久疑惑,藺天刑忍了片刻,終將之脫口而出:「你……為何終能如此澹看?!」

「澹看性命麼?不,吾從不輕視生命。然而千百年來,看過太多故人離去,卻非不欲護之。前事不忘,後事之事。夏戡玄所行所為,乃承前人之誌,引以為戒,斷不辜負先賢犧牲。」

微微帶著一些感懷的情緒,夏戡玄冷靜應答,停頓少頃轉身離開前,給了藺天刑忙中空閒。

「與其和吾爭執不下,汝不如把握最後時間,去看一看尹瀟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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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儒門那邊死傷者重,佛門情況卻也一般無二。一頁書見狀遂暫留西煌佛界,隨時準備接應。而仙門那邊被魔始偷了老家,丟了一把雲丕古劍跟締魔劍,不可謂損失不重。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雲海仙門被偷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省得被魔始惦念。而謝雲書則帶著月無缺回到道武王穀,顧不上去了解其他情況,就一下子把天扇子、月無缺,一手提一個「請」去石室中盤膝石榻上靜坐入定。與此同時,謝雲書又專門搬了張椅子過來,然後把太始蓮燈置於其上,乾脆連他女兒在內,把三個人身上的問題一起搞定。

「餵,你現在聽得到嗎?」

「玉人十分清醒,但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吵個不停,著實靜不下心。」

眉頭苦成一團,月無缺雙耳魔念不絕,時不時又被黮月天火打斷,可謂煩不勝煩。而他手裡的締魔劍,依舊持之以恆散發著惡意,試圖操縱侵蝕月無缺的魂魄。

隻可惜,月無缺魂識與黮月天火本源相連,締魔劍魔靈釋魔魔無法勝過燧人火,無從侵蝕。兩者居然在締魔劍的意識結界中比拚了起來,頓時使得月無缺遭了大罪。

但看月無缺還能開口說話,謝雲書就即刻說道:「這是第二次用夜照玉獅,最後一次得留給天扇子這位主人了。至於你……締魔劍對別人是威脅,對你卻是契機。」

「此言何解?」

謝雲書篤定說道:「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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