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1 / 2）
第四章 第四章
男生若有似無的一道目光好像落在了女生身上，又好像沒有。
輕飄飄的一眼，隻一瞬便消散了。
程霄重新耷拉下眉眼，側身靠著牆壁繼續玩起了手機。
蘇圓圓正轉過身跟阮糖說話，沒有注意到這些，隻以為阮糖沒聽清自己的話，整個身子撲到了她的桌上，要與她咬耳朵。
阮糖不知道蘇圓圓為什麼突然興奮，但也怕前麵的男生聽見什麼，於是也把耳朵湊了上去。
蘇圓圓：「他是以前一中初中部的老大哥！」
阮糖：「……」
初中部、老大哥。
蘇圓圓這個形容，阮糖替她的語文老師著急了。
很像老宅裡被他鎖在櫃中的那枚雪白貝殼。
纖細的手在空中輕輕揮了幾下，陽光照拂過她的指尖，那處便泛起一點瑩潤的粉來。
不錯到她覺得今天跟陌生同學的第二次搭話都可以省了。
她朝阮糖擠擠眼，又小聲道：「挺傳奇的，現在不方便，等下下了班會我跟你好好說說！」
沒過幾分鍾，班主任就來了。
女生一條長辮子的發尾晃動著不小心掃過男生搭在桌邊的指尖，很輕的一下，又一下。
陽光擦過木紋的門框，□□脆利落的切割了一角，投射到課桌上，形成一個暖橙色三角形。
而班上也已經滿滿當當坐了人，42個位置剛剛好。
程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低頭玩手機，手指點著屏幕，神色平靜地看著遊戲結束，彈出mv的界麵。
阮糖也不知道一個高一新生有什麼好「傳奇」的，但看蘇圓圓很想把八卦分享給她的模樣，也點了點頭，小聲應「好」。
然後麻溜地跑遠了。
想到什麼，又抬起薄薄的眼皮往後看了一眼。
「嘩啦」一聲，窗簾遮了小半邊窗戶。
講台上教務處的老師今天是不管這些的，收了最後一個家長的學費後就抱著東西離開。
兩個女生頭靠頭湊在一張桌子上說悄悄話，第三排的女生趴在桌子上，隻剩個毛茸茸的發頂。
蘇圓圓見她愣住的模樣，以為是被自己的話震懾到了，效果達到。
這點炙熱的光照不到靠在牆邊的人，他懶洋洋地按滅那個mv的界麵，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程霄收回目光，手機在修長有力的指間轉著圈。
神色或驚奇或興奮或好奇。
張建國在講台上樂嗬嗬地做了自我介紹之後簡單講了一下學校走讀和住校生分別的作息時間，然後說了明天軍訓的注意事項，接著就讓幾個學生幫忙發書。
在那兒盲拉。
這幾個人都是老師隨機點的，阮糖也不知怎麼就被點到了，上了講台被分到發語文書。
然後麵無表情地看了最新進來的同學一眼。
阮糖看見發書的幾個同學都沒有叫醒他，隻把書放在了他課桌的一角。
從第一排第一個座位開始。
她忍不住偷偷又往前看了一眼，就見男生揉了一把頭發，乾脆手搭桌子上，臉埋進手臂裡睡起來。
窗邊的艷陽照到她身上，好像有點熱，她伸出一隻手去拉窗簾，臉卻依然跟前桌的女生湊在一起說話，沒有看窗戶。
也不知是不是阮糖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從第一排的男生來了之後，每進來一個學生，好像就要往他那兒看一眼。
最後男生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發出「啪」的一聲響。
阮糖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彌勒佛。
男生依然將臉埋在手間沒動，奇怪的是老師也沒叫他，好像是在任他睡著。
教室的窗簾是統一的藍色，女生的手扒拉了兩下便扌莫到了窗簾的邊角，輕輕一拉。
而那隻手攥著藍色的窗簾，在半透不透的光線下更顯白得過分。
因為前頭的書已經堆的有點高了，又不整齊，阮糖很怕碰掉了，整個人都小心翼翼，不自覺微微傾了下`身子。
高一3班的班主任是一個有些胖胖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叫張建國，教數學，長得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她自然也是不敢叫的，於是有樣學樣把語文書也小心疊在了上麵。
他眼眸低垂，斂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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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糖和蘇圓圓又小聲說了兩句話後，教室裡的學生好像來齊了。
女生分享過八卦和小秘密，就會更容易成為朋友啦。
那矮個子男生嚇了一跳，趕緊道：「霄哥我沒看！我這就走！」
阮糖覺得除了遇到有點意外的人，新學校的第一天開頭還是很不錯的。
阮糖聽著那聲稱呼，「霄哥」，這是什麼社會人士。
程霄半夢半醒間覺得手指有些癢，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刮過，像鳥類腹羽下的絨毛。
他下意識蜷縮指尖，拇指輕撚著動了動。
然後，便覺得好像將那團絨毛捏住了。
程霄本來以為是做夢，這下倒好奇起來，覺也不睡了，剛準備偏過頭看看到底是什麼，突然就聽身邊傳來很輕的驚呼。
「哎呀！」
跟那天晚上在單元樓下逃竄的聲音如出一轍。
他將臉側了側，微微抬眼，也就是這一瞬間，看到了自己指間捏著一小縷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