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大結局（1 / 2）
第四十三章 大結局
祝瑾淵握住玳瑤青燈的手杖, 朝莊曉蝶伸出手，「你還要找什麼？我為你掌燈。」
他看見了莊曉蝶在紙上書寫的「聖石」，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 但如果這是她想要的，他願意為她尋到。
莊曉蝶卻苦著一張臉, 盤腿坐在地上, 不肯起來。
她心情復雜, 張了張唇, 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祝瑾淵很熟悉她的這個表情, 當她為難的時候, 就會露出這個表情, 看起來無辜又可憐，他不想讓她為難。
他已經猜測到莊曉蝶的來歷, 得知她是自願來到這個世界，他反而更加安心了。
原本還以為, 是他太喜歡她，所以強行將她拉到了這裡, 他擔心她會想要離開。
「曉蝶, 」祝瑾淵在她麵前蹲下, 與她平視，主動拉起她的手, 「我還沒有告訴過你, 其實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喜歡上你了。那個時候的你，並不在這個世界, 而是在另外一個, 我從未見過的世界。」
莊曉蝶抬眸, 怔怔地看著他。
什麼？
祝瑾淵笑了起來，她一臉疑惑的表情也好可愛。
莊曉蝶大為震驚，他怎麼知道？不對，按照他這麼說，應該是先有這個世界，才有她寫的小說？等等，也不對。在進行正文書寫前，她有完整大綱。那麼這個世界是和她的大綱一起出現的……
莊曉蝶聽著他話鋒一轉，竟然說她是笨蛋，氣得瞪圓了眼睛。
這是她一手創造出來的世界，可如果他能夠夢見她，就說明她筆下的人物有了自主意識，有了自己的生命，或許就是從他夢見她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就已經不是她筆下的世界了，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明明很討厭小組作業，但是如果不好好完成的話，平時分會很低，所以隻能熬個大夜，把所有成員交上來的垃圾作業都重做一遍。
從來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很辛苦。
祝瑾淵聽她哭，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心碎，喉嚨哽咽，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這聖石不在她的大綱裡，而是直接寫在正文裡，如果真的有聖石，就確認了她是創世神。
文字的世界也是另外一個世界，若它沒有生命，如何充滿感情？
莊曉蝶撲進祝瑾淵的懷裡，抱住他放聲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盡。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莊曉蝶站在地鐵裡，即便地鐵上還有餘位，她卻感覺空氣凝固，像是掐住脖子的手，每一次呼吸都好困難，好像要將她的靈魂抽離，把她的身體變成一具空殼，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
杜若明見她能夠控製混沌靈氣，震驚不已，握著神劍的手都在顫唞。
「你在那個世界，是個史官，記錄著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
說的是她剛上大學的時候，為了更好融入圈子，她很少拒絕別人，從網上學習了很多社交的方法，任何人來找她，都能做到事事有回應，企圖做到麵麵俱到。
小蝴蝶啊，我的小蝴蝶。
杜若明從儲物戒裡拿出最開始的那顆聖石，遞給莊曉蝶。
祝瑾淵單膝跪地，俯身向前，親口勿她的眼睛，舌尖卷走她的眼淚。
祝瑾淵笑得更加燦爛了，但他的眼神無比溫柔，望著莊曉蝶，就想要把她刻進自己的靈魂裡。
「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先前和你說起的那顆石頭，能給我嗎？」
當莊曉蝶和祝瑾淵找齊了四顆聖石下山，入口處的杜若明也恰好渡完了劫，手握神劍，抬眼望向下山的兩道身影，目光死死地凝在祝瑾淵的身上，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劍。
莊曉蝶哭累了，祝瑾淵便把她背了起來，提著燈，聽從她的指示去尋找聖石。
莊曉蝶從祝瑾淵的背上跳下來，注意到杜若明的眼神，以及他手上那把劍靈蘇醒的神劍。
莊曉蝶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滾燙的淚珠砸到他的手背上，她抽抽嗒嗒地問：「紙片人……也會夢到三次元的我嗎？」
明明很討厭外出聚會，晚上十點寢室就要關門啦，但是朋友們非要聚到十一點，她隻能跟著照顧他們，一個一個把女生送回寢室，不然她們會很危險。
隻有她才會用這樣一雙眼看他。
至此，他的諾言就算兌現了。
她不知道，這些都是祝瑾淵被她所吸引的理由，都是他愛上她的契機。
莊曉蝶掌心裡的五顆聖石漸漸匯聚成了一顆，形狀像是心髒一樣的石頭。
「你不擅長應付人情世故，自己已經累得半死了，卻依舊笨拙地，努力讓周圍人都獲得幸福。」
「或許你並不知道，我能如此確定你愛著我，是因為你看向我的眼神。從第一次與你對視，我便確認了你就是我夢裡的你。」
而是驚喜的，充滿愛意的。
「我夢見過你。」祝瑾淵伸手，將她額前的亂發挽到耳後，憐惜地用指尖描繪著她的五官，「夢裡的你，是個笨蛋。」
她對他的愛，是想要春天和他去看櫻花，夏天和他去看海，秋天在麥浪裡打滾，冬天看著雪景煮點清茶。
「莊姑娘，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還和魔尊在一起？」杜若明終於認出了祝瑾淵，憑借著祝瑾淵的那雙眼睛，以及他和宿敵的羈絆。
或許一開始對他充滿愛意，是因為她作為作者，自然對筆下的任何一個人物充滿愛意，否則如何創造出他們？
莊曉蝶望向遠處，那些修士見劫雲散開，紛紛往這邊趕來。
她對他的愛，是想要觸碰他的身體，與他十指相扣，親口勿他的唇角，明知故問地笑他為什麼把持不住，是想要和他緊緊相擁，看他麵紅耳赤，又矜持地跟他約定一次隻許擁抱一下下。
她牽起祝瑾淵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另一手揮了揮，身後的混沌靈氣便隨她心念所動，擋住了那些朝這邊飛來的修士，隻在他們三人附近形成了真空地帶。
明明很討厭天天躺在家裡像個廢物一樣苟延殘喘，但是如果這樣死掉的話，愛她的人會很傷心啊。
可是現在讓莊曉蝶來說，她可以肯定地回答，她對祝瑾淵的愛絕非僅是對角色的愛。
在外人看來，她所有的「煩惱」都是矯情，她的理想主義是愚蠢，她的天真善良是會刺向她自己的利刃。
「很辛苦吧，在那個世界。」祝瑾淵的一句問話，讓莊曉蝶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睛熱熱的，紅了眼眶。
不是恐懼的，不是厭惡的。
「你、你到底是何人？」
莊曉蝶做了個深呼吸，平復心跳，將掌心中的聖石攤開。
「按照我的大綱，杜若明會成為劍尊，帶領整個修真界攻打魔界。在最終之戰裡，魔尊命隕。」目前為止，這個世界的發展還在按照著她的大綱在走，如果繼續下去，祝瑾淵會死在杜若明的劍下。
不等杜若明發問，莊曉蝶平靜地說完他們兩人的結局，便抬眼看向祝瑾淵，「我想要回到我的世界。」
是的，即便她在這個世界是創世神，即便她在那個世界過得很辛苦，但是她依舊要回到那個世界。
因為他，她學會了勇敢麵對一切。
祝瑾淵摒住了呼吸，扣住她的手，心跳幾乎靜止。
她還是要離開嗎？為什麼……周身的魔氣即將溢出，又因為她的一句話止住。
「瑾淵，」莊曉蝶彎了彎眼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隻要你不再是這個世界的魔尊，就不會落到大綱裡的結局。
但是，你要放棄現在的一切，跟我走。
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