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闖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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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直行到離宮門三裡處,車夫忽然停了車。

蘭仙兒探頭,倒吸一口涼氣。

……

太後霍然站起。

蕭次輔看了她一眼,從容地道:「走水也是常事,司水局派人滅火便是。」

太後立即平靜下來,心知此時一切的節外生枝,無需糾纏,砍掉便是。當即道:「瞧那方向是冷宮,大抵是哪位宮人抵受不得春寒,自行取暖引發走水。白澤衛再去一隊侍衛,本宮允許你們以任何方式滅火救人。」

她最後幾個字從齒縫裡迸出來,陰冷生寒。

一隊侍衛快步而去。

但底下廣場上的氣氛顯然已經受到了影響,眾人看著那熊熊火勢,顯然有點怕這火燒到前廷,又怕是宮中出了變故殃及自己,嗡嗡嚶嚶聲響不斷,太後隻得又派官員下去說明情形,撫慰眾人,費了好一會功夫,眾人才又跪好了。

太後笑道:「說起高祖天賦之能,當真是驚世駭俗,宛如神助。我大乾由此犁庭掃穴,順利建國,正乃天命神示。大乾綿延國祚百年,之後未曾得見得繼高祖之能者,皇族引以為憾事,想必高祖英靈,子孫無福請降,否則我大乾中興有期……信女因此日夜禱告,但求上天垂憐,所幸高祖英靈不遠……如今我皇家有一樁大喜事,要和諸父老同樂。」

她微微頷首示意。

李貴道:「有請昭王世子——」

……

蕭氏昭王阻攔鐵慈保護自己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

那就是人海戰術。

宮門之外,鐵甲衛足足綿延三裡,成魚鱗陣型,密密麻麻站滿了通往宮城門的那條大道。別說一個大活人,一隻蒼蠅擠過去也得瘦上一層。

車廂裡丹霜握緊了劍,「殿下,不能不硬闖了。」

可惜殿下重傷未愈,真氣走岔,現在是盡量不要動武,更不能輕易動用瞬移,不然何至於這麼艱難。

「現在就開始硬闖,進了宮門之後呢?宮門九層,承乾殿廣場在正光門和承乾門之間,還得最起碼闖三重門,有那個體力嗎?」

不等丹霜回答,鐵慈一掌把她拍暈,扔給外頭的夏侯淳,道:「後麵的路,不用跟著我了。留在外頭接應血騎,組織百姓。蕭氏用百姓綁架我,我難道不能綁架他們?」

夏侯淳領悟,接了丹霜,躥入道旁。

蘭仙兒反身上車來,道:「殿下,宮門前最後一段路,隻能您一個人去了。」

鐵甲衛看守如此嚴密,是不會允許馬車進入的,步行進入,蘭仙兒跟著反而是拖累。

她將裝藥盒的小包袱遞給鐵慈,還遞過來一張帖子,上麵已經用眉筆寫好藥名,用量,用法,甚至連蕭家的基本情況也寫上了。

是個細心人。

鐵慈掃了一眼那藥,鐵凜還有點腎氣不足的毛病啊。

她接過包袱,和蘭仙兒換了衣裳和位置,馬車往前走不了幾步,便有鐵甲衛拍馬而來詢問,鐵慈答來給昭王世子送藥,守衛並不因蕭家馬車而放鬆盤查,又細細問了藥的情況,送藥人的身份,蕭家的基本情況,並驗看了蕭家和昭王府的令牌。

不得不說蕭問柳的身份在此時是絕好的通行證,又是蕭家人,又是昭王府的人,最是穩妥不過,因此才沒被這些鐵甲衛第一時間驅逐。

那守衛問過又去稟報上峰,片刻後回轉道:「既然送藥,何必如此勞師動眾,許一人進入,不得攜帶武器。」

不出鐵慈意料,藥物比較敏感,不是誰都會像王然那個貴公子一樣,敢於提出自己代送的。

她便提了小包袱下了車,有婆子上來搜檢,武器之前已經留下了,婆子將玉筆拿起來看了好幾眼,覺得這不過是個精巧的裝飾品,隻在心裡感嘆蕭家果然豪奢,一個丫頭身邊也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便放過了。

那個衛兵便揮揮手,嚓地一聲響,路中間的鐵甲衛收槍轉身,走開三步,給鐵慈留下了一人半寬的縫隙,那條縫隙長而窄,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宮門。

最前麵的士兵眼底露出了戲謔的笑意,對著眼前的「豪門丫鬟」道:「有膽量呢,便從刀槍群中過,這是規矩。沒膽量還是現在就打道回府。不要走了一半嚇哭了尿了褲子,爺們可不會幫你收拾,槍一抬,」他一抬下巴,幾個士兵嗖地出槍,槍尖在半空渡越,兩兩橫架,往外一扔。

鏗然聲裡他道,「就這麼嗖地一聲,把你扔出軍陣,怕不?」

鐵慈抱著她的小包袱,眨眨眼,「怕——」

士兵剛露出得意的笑意,就看見這個豪門丫鬟,一邊說怕,一邊嗖地一下進了鐵甲狹道。轉眼已經走進去幾丈。

士兵:「……」

四麵鐵甲如海,槍戟如林,近到士兵們往前一步就能把她擠死,槍尖微微一斜就能穿入她的月匈口,更不要說那鐵甲武器的寒光和士兵眼底森然冷光交映,會給行走其間的人極大的心理壓迫感——除了鐵慈。

她是千軍萬馬中走過來的人,見過沙場見過遍地屍,捶過將軍砍過遼東兵,遼東的騎兵營孤身殺進殺出,眼裡哪裡有這種小兒科。

於是那些故意施放威壓,想看這豪門丫鬟恐懼哭泣尿褲子的鐵甲衛們,就感覺到了奇異的違和——丫鬟似乎很恐懼,丫鬟似乎下一秒就要哭泣,丫鬟兩腿戰戰真讓人擔心她尿褲子,可為什麼越抖走得越快,眨眼間都快走到宮門了。

鐵慈也看見了深紅色鑲嵌無數銅釘的宮門,就在前方不遠處。

卻在此時又是馬蹄疾響。

與此同時有人急呼:「外城傳訊!皇太女有可能已入城門!皇城宮城各關卡不允許——」

「嗖!」

冷箭如電,穿透他的咽喉,那人倒栽於地,馬猶自向前奔馳。

但已經慢了一步。

鐵甲衛這邊勃然變色,有人高呼,「合圍!合圍!攔住那個女子——」

鏘然之聲不絕,四麵八方的長槍砍刀齊齊出鞘,最前方的鐵甲衛反身撲來。

又是一大陣馬蹄急響,一群穿著五軍都督府士兵甲胄的士兵在戚元思的帶領下狂撲而來,最前麵戚元思大喊:「我等追捕此人一直至此,前麵鐵甲衛何敢搶功!」

鐵甲衛一怔,眼看那群人來勢洶洶,還以為此人真是五軍都督府追捕要犯,涉及到搶功這種事往往意味著扯皮和麻煩,下意識停了手。

那群人便凶猛地撞了進來,鐵甲衛前頭的人讓了,後頭的人自然下意識也讓,一直給戚元思帶頭沖到了鐵慈附近。

戚元思大喝一聲——鐵慈回身一記冷眼——喝什麼喝,唱戲呢?搞快點!

戚元思:……哦。

他轉背探手,特意背了一柄長槍,耍一個漂亮的槍花,鐵慈正好飛身而起,槍遞在鐵慈腳底,微微一彈,一送,嗖地一聲,鐵慈的身影飛過泱泱人頭,啪一聲踩上了宮門的銅釘。

遠處有人大喝:「弓箭手準備!」

戚元思:「不許和我搶功!」

他身後帶來的是戚都督最信任的一群老兵,都是當年一起沙場上扌莫爬滾打的生死相交的殺將,萬事不管隻管打架,紛紛抽出刀槍劍戟,跳上人群,踩著人頭一陣亂舞,將箭矢打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鐵慈輕鬆躲過。

她踩著銅釘,整個人幾乎和宮門呈九十度,就這麼一路蹭蹭踩著宮門上了宮牆,看得城上城下目瞪口呆。

最後一步她一腳蹬散了牆磚,將牆麵上踹了一個大洞,煙塵彌漫,牒跺後士兵下意識避讓,手中的滾石桐油就沒能潑下去,迷蒙中隻看見纖細人影一閃,鐵慈滑進城牆,順手拎起旁邊滾熱的桐油桶,對著守城的人群就潑了過去。

嘩啦一聲響,士兵們倒了一大片,鐵慈溜冰一樣踩著滑溜溜的油麵滑過掙紮追來的人群,一路上栽倒的砰砰之聲不絕。

底下戚元思還在對鐵甲衛叫嚷:「放箭!你們怎麼不放箭!」一邊將火折子搭在箭上,一箭射上宮城城牆。

剛剛從滿地滾油中掙紮而起的守城護衛,一抬頭看見火光一閃,下一瞬劈啪連響,眼前蓬地燃起大火。

頓時被燒得鬼哭狼嚎。

鐵慈已經到了城樓另一頭,回頭對底下大笑道:「啊呸,憑你們也想追上我!」

戚元思「大怒」,大叫:「開門!開門!放我們進去!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鐵甲衛的一個副將此時方才趕來,一把拎著他的後衣領,怒道:「乳臭未乾的小子,別來添亂!」將人反手扔了出去。

戚元思一個打滾,被自家老兵接住,老兵在他耳邊道,「公子,可以了,沖進去我們也幫不了,反會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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