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想吃你啊(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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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裡,容溥的手已經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腕脈上,同時一顆藥丸也投進了她口中。

鐵慈:「……哈哈呃。」

入喉清涼,腹內卻流瀉溫暖一線,撫平了她內腑的燥熱氣息,好受了許多。

鐵慈知道這必定又是好藥,感激地沖容溥一笑,道:「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醫狂弟子。」

容溥淡淡道:「我自幼體弱多病,好幾次險些喪命,多少大夫都說我活不過十歲。家族窮盡心力,才求得醫狂出手,說起來也不算親傳弟子,不過師父他老人家需要研究醫術,家族能夠傾力供奉罷了。」

鐵慈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說到底利益交換罷了。

想起自己,一直以來也得師父扶持教導,將來,又要以什麼來回報呢?

一旁的飛羽看一眼容溥。

偏心偏得明目張膽,明明自己毒傷更重,藥卻隻給十八。

二師兄濕淋淋地爬上來,抬腳就沖容溥去了,鐵慈伸臂一攔,道:「師兄,上次我命人研究那種華麗的蕾絲……」

二師兄頓時忘記了尋仇,一低頭看見自己的禮服都濕了,心疼地坐下來擰水,一邊一臉高冷地道:「既如此,我便不和你們計較了。蕾絲做出來了?」

「差不多了。」

「務必要做到薄而透明的效果。」二師兄殷切叮囑,「還有記得給我做三角帽。」

「記得,還得給你找蓬鬆柔軟的漂亮羽毛。」鐵慈道,「放心,師兄,一定記得你的毛。」

二師兄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勁,但對於三角帽的憧憬讓他忘記計較一切。

忽然那邊一聲驚呼,兩人轉開眼去,就見飛羽坐在地上挪身往後退,容溥愕然,手停在半空。

飛羽捂臉尖叫:「你這登徒子,看我傷腳也就罷了,為何捋我裙子!」

鐵慈看一眼,飛羽的裙子果然已經掀開些許。

她的目光落在那烏黑一片的腳腕和鮮血涔涔的刀口,一時隻顧得心疼了,急忙上前撕布給她包紮。

容溥一臉驚愕,「你……我……我明明……」

飛羽含淚控訴地看著他,眼底水光盈盈,此時無聲勝有聲。

容溥:「……」

懂了。

這就是個心機表。

容溥微微皺眉,第一次仔細打量眼前這女人。

她那敵意何來?

飛羽卻像受了驚,往鐵慈身後一躲,悄悄和她咬耳朵,「這個大夫心術不正,看你的眼神也甚怪,還是別留在身邊的好。」

鐵慈見她對容溥有敵意,沒來由地心情轉好,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一動,想著確實和容溥拉開距離比較好,也莫再承他的情,免得將來不好辦。

便笑道:「想是你誤會了。容兄不是那樣的人。」又轉頭對容溥道,「容兄,先前那毒狂大肆放毒,又逢上今日大風,我怕那風把殘毒吹到書院那裡去,所以書院萬萬不可無名醫坐鎮,還得勞你趕回書院,主持大局。至於我倆,毒傷都不算太重,慢慢將養會好,你大可放心。」

容溥聽她一開口,便知要聽見逐客令,微微垂了眼,原本有心理準備倒也還好,但聽見那句親熱的「我倆」,還是忍不住抬起眼。

他自認為自己還算了解皇太女,知道她言行決斷又謹慎,心底與人有千萬溝壑,這種親熱的字眼,絕不會隨口而出。

這女子什麼身份?如何會得太女如此信任?

一抬眼正看見那女子對鐵慈微笑,一手搭著她的肩,寬大衣袖下露出的雪白指尖,正輕巧地撥弄著鐵慈的發,而鐵慈顯然已經習慣這樣親密的小動作,正專心地半蹲著,替飛羽包紮傷口。

就,看了很堵心。

兩個女人也這麼黏糊,黏糊得漲眼睛。

然而死乞白賴留下是不成的,隻會讓殿下心離得更遠。

他要留在那裡,長長久久,成為風浪中的中流砥柱,亂濤裡的定海神針,終有一日殿下會明白,一切的嬌媚瀟灑,撒嬌賣癡,都抵不過一個能永遠守在身後,長久留在身邊,永遠不會背叛,永遠能夠幫助她穩固江山的人。

他噙一抹淡而迷離的笑,退後一步,道:「您說得有理。既如此,我留下藥方。待到了前方城鎮,千萬記得及時抓藥調養,雖說毒傷不致命,但毒狂的毒常有後遺惡果,兩位一定要好生調治,不可隨意動武,等忙過這一陣,記得給我個下落,我再去給兩位把脈。」

鐵慈便應了,拜托二師兄將他送回去,容溥卻道不必,自己的人想必隨後就會找來。他從容地拂拂衣袖走了,走了一截回頭看,正看見鐵慈將那女子背起,那女子笑著,大袖垂下,捂住了鐵慈的眼睛,鐵慈便打下她的手,卻又將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緊了緊。

有種渾然天成的親密。

容溥的目光,在飛羽身上上下流連了幾次,按說不該這樣看女子,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一時卻也想不出,看著又堵心,隻得先離開。

那邊鐵慈不過背飛羽走了幾步,飛羽便從她背上滑了下來,怎麼也不肯要也有毒傷的鐵慈背了。

她便搭著鐵慈的肩,一蹦一跳地往前走,這般蹦了幾步,二師兄一直在撫平自己衣裳上因水弄出的褶皺,忽然冷冷道:「這般跳著,走到什麼時候?我來背你。」

鐵慈瞠目結舌,抬頭看天,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

飛羽已經一口拒絕,「不要,男女授受不親。」

二師兄氣笑了,一指鐵慈,「他不是男的嗎!」

鐵慈從小男裝,已經扮得天人合一,經常忘記自己不是男人,更不要說她的師兄弟姐妹們,每次見她都是男裝,大部分時候也不記得她是女人。

所以先前就是鐵慈不打斷,二師兄多半也是來句「這是我師弟。」

飛羽卻格格笑了,一邊笑,一邊把下巴往鐵慈肩膀上一端,嬌嬌地道:「他啊,他不一樣,他是我喜歡的男人。」

鐵慈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轉眼看飛羽,晨曦裡那人嬉笑怒罵時風情張揚的眉目,此刻卻生出幾分朦朧深秀的韻味,唯有微微翹起的唇,牽一抹既俏又媚的笑。

叫人想全心全意去信她,卻又怕了她。不知她是藏了三分真心,還是習慣了歡場留情。

鐵慈便隻笑,道:「我們兩個,像跳舞似的。」

二師兄撇嘴,冷冷道:「那也是抽筋一樣的迪斯科。」

鐵慈笑道:「師兄你跳舞一向很好,要麼來一個?」

二師兄不說話,跳舞這事,師兄弟姐妹都和師父學過,但是他是其中翹楚,倒數的。

他天生肢體不協調兼五音不全,用師父的話來說,「瞧著好好一個人,每次跳起舞都讓人想把他送進icu。」

飛羽倒像很有興趣,說要看鐵慈舞姿,鐵慈被纏不過,便教了她幾步舞步,是師傅教過的國標舞,她跳男步,教飛羽女步。

日光初升,綠草如絨毯遙遙地鋪展出去,兩人在草地上起舞,鐵慈牽起飛羽的手,她靈巧地轉一個圈,衣裙翩然而起,草尖上的露珠便晶亮地潑灑開去,在日光下暈開七彩的光圈。

草叢裡鵝黃的小花顫顫碎了一地金,再被斂進溫柔落下的裙擺裡。

二師兄的目光被那裙角牽引著,一直遠到日頭金色的輝光裡去。

遠處,站在高處的容溥,遙遙看著少年少女牽手起舞的那一幕。

良久,輕輕咳了一聲,又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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