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說不定我喜歡男人呢?(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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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如石的目光在半路停住,嘴角一扯。

半晌,寂靜中響起童如石清冷的嗓音,「……不曾。」

鐵慈很意外。

剛才那殺氣凜然火花四濺,怎麼看童如石都不像是個肯替她隱瞞的主。

她悄悄鬆一口氣。

雖然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但是少點周折總是好的。

監院似乎對童如石很信任,並沒有再問他什麼,直接轉向鐵慈。

鐵慈從容地道:「監院。說起來我也是個嫌疑人,本不該說什麼。但是偷竊這種事,往往有癮。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您的玉佩被偷,方才舍友們說這舍間也常有東西失竊。既如此,索性眾人所攜之物都拿出來大搜檢,看看誰是那個慣偷,也就明白了。」

金萬兩臉色大變。想要說話卻沒敢開口,不住地用腳跟磨蹭地麵。

監院唔了一聲道:「有理。盜竊已涉及國法,無論如何不能留在書院這種聖潔之地。」便下令眾人將搜檢的各人東西攤開在榻上,各自去認。

金萬兩滿頭大汗看著。李植的東西自然沒有問題,田武的東西最少,一眼看過眾人都搖頭,崔軾的東西雖然沒有問題,卻藏了好些女子私密之物,崔軾滿臉通紅,監院皺眉看他一眼,暫時放過了他。

鐵慈剛來,東西不多,也注意了不帶特別招眼的東西,但終究都很是講究,講究到就算崔軾有心攀誣也不敢,畢竟鐵慈拿出來的東西和他自己所有的用品,都不是一個檔次。

童如石不讓別人翻他東西,自己動手掀開帳子,眾人第一次看見他的帳內天地,他的床鋪除了異常整潔也沒什麼特別的。

童如石將衣箱裡的東西一一擺放,都是普通之物,崔軾沉著臉,眼神閃爍,想說什麼,童如石卻將手中一個硯台一翻,那硯台底下刻著「童」字。

別說硯台,就連他的被子,都繡了自己的姓。

鐵慈嘆為觀止。

最後到了金萬兩那裡。

滿榻琳琅滿目。

崔軾忽然驚呼一聲,道:「那不是葉十八的明珠嗎!」

一大堆東西裡,一顆明珠灼灼耀目十分顯眼,鐵慈當時包袱被撞開,大家第一眼就看見了那些珍貴之物,因此不僅崔軾認出來了,連李植也愕然點頭。

鐵慈等的就是此刻。

她被抓當時,電光石火之間,看見監院的製服,便瞬間製定了計劃。

不退反進,在人群裡扌莫了監院的玉佩,就是為了帶回來塞在金萬兩這裡。

一來拿回明珠。當時不發作,就是在這裡等著呢!

二來揪出慣偷。床榻之側豈能容小偷酣睡。明珠當時可以要回,但是一定會大事化小,不如給金萬兩整個大的。

三來懲罰敢覬覦赤雪丹霜的人,四來,她要借此機會和監院產生交集。

她愕然道:「我的明珠,如何會在金兄這裡!」

「何止明珠!」崔軾憤然道,「我上個月丟失的一柄上好象牙骨折扇,也在他這裡!上頭還有我的題字呢!」

李植道:「我的玉管筆……」

就連田武也嚷嚷起來,「我找了好久的鼻煙壺,那是我爹的遺物!」

金萬兩臉色死灰,猛然跌坐在地。

監院怒道:「帶走!先祠堂關著思過,回頭司法一一審過再定處罰!」

金萬兩哭嚎著冤枉被押走,眾人都塌下肩膀,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復雜,再看鐵慈的時候,眼神又有些變化。

這人一來,舍友便清除了一個。

學生們將師長們送出門,監院對鐵慈使了個眼色,鐵慈心中一跳,老實跟著。

監院踱到一叢花下,四麵無人,才對她道:「你是賀師推薦來的學生,聽說和夫人那邊有親?」

鐵慈道:「學生是夫人遠房侄兒。」

「當年沒少吃夫人燒的菜。她的子侄,老夫理當照拂。」監院聲音低沉,「你如今住在這裡,委屈了。我今日出門辦事,不知道他們給你安排了這舍房。要麼我……」

「多謝監院美意。隻是甲舍諸生本就對我不滿,再強硬塞入,反倒不美。莫如讓學生在書院再呆一陣,讓他們服氣了,屆時學生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監院失笑,「你倒豪氣……還真有點像夫人……」他漸漸淡了語聲,神情微帶懷念。

鐵慈趁機道:「我自幼沒機會見過姑母,但聽說姑母早逝,十分令人扼腕。隻是姑母既然是豪烈女子,如何便會行那懦弱逃避之舉呢?小侄多年來,委實想不通。」

「想不通你要如何呢?你麼呢?」

鐵慈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愕然,隨即一喜,正要追問,監院卻像是忽然回過神來,道:「你這是想太多。當年的事早有定論。莫要鑽牛角尖驚擾逝者。好好讀書,若能學出點成就,便是對得起你姑母了。」

他說完便要走,鐵慈急聲道:「監院,小侄原本是隨口一說,您這麼一問,小侄倒真的有些疑惑了。別的不說,您勾起了小侄的疑問,總要負責解答的吧?不然小侄在這書院裡亂撞亂問,驚動了什麼不妥的,可就是您老的不是了!」

監院停住腳步,笑了一聲,道:「不,你不像夫人。夫人可沒你這麼狡猾,栽贓撒賴威脅無所不用其極。不過你卻嚇不了老夫。聽老夫一句話,人生難得糊塗。你還是個孩子,有些事你承擔不起,有些事,知不如不知。」

他轉身就走,鐵慈嘿聲道:「那您老什麼時候會覺得我能承擔得起啊!」

監院的聲音遠遠傳來,「等你如你吹噓的那般,讓所有人服氣了再說吧!」

鐵慈看他身影迫不及待地消失,腳步輕快地回宿舍。

不管怎樣,今晚都算收獲滿滿。

她打個嗬欠,準備回去補覺,結果一進小廳,就被來回踱步的海東青給驚醒了。

海東青的動作比她還誇張,兩條細伶伶的長腿,猛地向後一蹦,顯然受到了驚嚇。

一人一鳥在廳堂裡對峙,鐵慈身後卻忽然被什麼東西碰了碰,一個聲音懶懶道:「讓讓。」

鐵慈回頭,卻看見山高的被子,隻在被褥的邊緣,看見一隻青金石配天珠的耳墜晃啊晃。

丹野單手托著比他高的被褥,從被褥後探出頭來,嘴裡還叼著一根肉骨頭,忽然嘴一撅。

鐵慈大驚,急忙頭一偏,丹野「噗」地一聲,骨頭從他嘴裡飛射而出,海東青一個蹦起,尖尖長喙接住那骨頭,踱到一邊去吃了。

原來是給哥們加餐。

虛驚一場。

丹野嘴角一勾,虎牙一亮,「你這什麼表情,以為我要口勿你?」

「我這是為你慶幸的表情。」鐵慈正色道,「畢竟如果你真這麼的,現在應該已經芳魂渺渺了。」

丹野盯著她的嘴,嗤笑一聲:「南人就是這德行,嘴硬,腿軟。」說完舉著被褥走了進去。

「哎,你搬被子來做甚?」鐵慈瞧著不對,追了上去。

丹野頭也不回,進門,將自己的被褥往最後一張床上一摜。

「走了一個人,自然要再補一個。」他指指自己鼻子,虎牙一亮,「我,來和你同睡。」

鐵慈:「……」

都來不及問他怎麼這麼快認出自己,但腦子已經懵了都。

身後忽然又有人道:「讓讓。」

鐵慈回頭,這回看見的那個彩袍女子,她也舉著一包東西,一步跨進來。

屋子裡隻穿著褻衣的男生們驚得四處逃竄。

彩袍女子眼裡就像沒有那些衣冠不整的男人,大步進來,將東西再次往丹野床上一摜,日用品散了一床,她皺眉道:「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要換,舍。」

「因為,可以,離你,更遠,一點。」丹野道,「好讓你,專心,學好,大乾,話。」

彩袍女子眉毛豎了起來,開始卷袖子,看樣子打算在這裡就乾一架。

鐵慈卻不想宿舍遭殃,回頭還要打掃。上前一步攔住,彩袍女子這才仔細看了她一眼,道:「是你!」

西戎人眼力好像都特別好。

「兩位出去打如何?順便把鋪蓋也帶走。」鐵慈看一眼兩人袖子上的白緞,「堂堂甲生,住這裡也有失身份啊不是?」

「你都不怕失我怕什麼!」丹野插嘴。

彩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鐵慈,再看看丹野,忽然道:「我瞧,你是,個能,調教的。那他,就,交給,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

鐵慈傻眼。

這什麼跟什麼!

「哎你,你別走,你什麼意思,誰要調教他了?你自己的二哈自己調教啊!」她爾康手一路追出去,那彩袍女子卻跑得飛快,眨眼就轉入花蔭處不見了。

鐵慈還要追,今晚加派的護衛探出頭來,厲聲道:「入夜不許出舍門!」

鐵慈隻得停步,今晚做的出格事太多了,她並不想那麼快就招個處分。

她回去舍間,丹野已經胡亂將床上東西堆到一邊,自己在床上翹著腿睡下了。海東青蹲在他床頭,目灼灼盯著鐵慈。

鐵慈回到自己床上睡下,餘光裡能感覺到那兩隻都死死盯著自己。心中嘆一口氣,慎重思考一被子捂死這兩個,可操作性多高?

大概她思考得太投入,一直盯著她的海東青忽然打個寒噤,轉過了金光閃閃的眼睛,而丹野已經盯睡著了,打著小呼嚕,海東青將腦袋塞進他脖子旁也睡了。

鐵慈這才安心了些,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丹野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看樣子他不會說,以後住一起也能給自己打個掩護,便也隻好睡了。

天還蒙蒙亮,起床鍾聲還沒響,室內已經有了動靜。田武打著嗬欠起身,出去一下,咕噥道恭房人又滿了,哪個不自覺的在蹲坑。便拖過一個木桶,褲子一脫,嘩啦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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