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沖冠一怒為太女(三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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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戚公子一臉尋常,嬌小女子微微偏頭看著她,卻也沒有解圍的意思,賀梓神色不動,看也不看她。

就知道這桌子上沒一個好人。

她可沒那種正在被考驗所以縮手縮腳的感覺,倒是去倒茶了,卻隻給了賀梓。那男子卻也不生氣,對賀梓道:「老爺子,您看,不是書院學生就這樣,失了氣度啊。」

鐵慈對這種趁機上眼藥的行為嗤之以鼻,笑道:「書院學生?書院學生就這樣的氣度?對老爺子的座上客呼來喝去,頤指氣使?」

「你算什麼老爺子的座上客?耍手段賴皮留下來的小廝而已。」

「那你呢?巴巴貼上來要送錢都留不下來的賄賂客,莫非自我感覺還很高貴?」

那男子卻笑了,也不回嘴,意味深長對鐵慈看了一眼,啪地餵出了一張牌。

倒是戚公子翻了個白眼,悄聲道:「你可快些閉嘴吧,沒發現他在誘你入套嗎?老爺子最討厭牙尖嘴利的人。」

「既然他討厭那我就不客氣了。」鐵慈上前,一抬手,把那男子掀進了水裡,「就你這樣的貨色也配上老爺子的牌桌,沒得辱沒了我大乾儒聖的名聲。」

那男子猝不及防,噗通一聲栽得水花半丈高,這下就連那個專心牌局的衛小姐都住了手,慢慢認真上下打量了鐵慈半晌。

那男子從水裡濕淋淋爬起來,扒著船舷翻身上來,抬腿就踢,「給我跪下道歉!」

鐵慈的腿也抬了起來,準備給他來個對轟。卻忽然聽見一人道:「憑你也配讓她道歉。」

那人一怔,回頭罵道:「什麼阿貓阿狗……呃,容兄。」

鐵慈一回頭也驚了,這不是容溥嗎?

容溥一身儒生白衫,寬袍大袖,衣帶當風,平平靜靜走來時,天生有風流姿態,待得走近,午後極盛的日光下臉色和唇色都顯得淡白,又多一絲病弱之美。

他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

鐵慈忽然想起容家家世清貴,三代探花,容首輔最早從一縣教諭做起,後提督多省學政,也做過國子監祭酒,在天下文人心中頗有地位。

其中海右他也呆過,躍鯉書院早先不過是個私設學堂,還是在他任內主持擴大修建,招納四海學子的。是以容家在躍鯉書院也頗有勢力,至今還有偏房子弟在躍鯉書院做教職和院管。

想來容溥這是換了躍鯉書院歷練,可巧又和她湊一起。

容溥看了鐵慈一眼,也沒想到鐵慈出現在這裡。他回去本縣之後就接到了容首輔的家書,首輔對他自作主張插手皇太女歷練之事不滿,申飭之後命他不必再做一個縣衙小吏,家族安排他且去躍鯉書院呆上一段時日,正好賀梓要收關門弟子,容家豈可不努力一下?

容溥已經來了書院幾日,容首輔給賀先生的信也送上了,賀梓不置可否,隻讓他在書院暫時借讀。容溥今日是來給老爺子送餐,路上剛接到皇太女又在滋陽縣衙失蹤的消息,正想著這是再次主動失蹤還是被動失蹤,一轉眼卻看見鐵慈在這裡。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慶幸有緣分,還是慨嘆又撞一起。

那高個子男子很是驚喜地迎上容溥,忽然想起容溥剛才說的話,驚疑不定地站住,道:「容兄,這位是……」

容溥還沒答話,鐵慈已經搶先道:「我是容公子遠房的表弟!」

容溥麵色古怪,看了一眼他的便宜表弟。

那人唇動了動,大抵想說一個遠房表弟也如此狗仗人勢,容家果然囂張,但這人性子陰鷙,最終不過冷笑道:「容府一表三千裡的旁支,在下確實不配說!在下濕衣要換,告辭了!」,隻是走的時候對著容溥那凶光四射一瞥,顯然心裡的小本本已經記上了一筆。

容溥還沒說話,就被鐵慈恩將仇報坑了一道,也不過笑笑,乾脆充了三缺一的數,也坐下來打牌。

之後便是,「表弟,我渴了。麻煩,茶。」

「表弟,我餓了,有點心嗎?」

「表弟,船上風大,麻煩去穀外找我的小廝幫我拿件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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