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贅婿鐵慈(一更)(1 / 2)

加入書籤

身下的小船飛快地滑行於水上,飛羽的操槳技術仿佛一個真正的船娘。

鐵慈卻沒放鬆,豎起耳朵靜靜聽著,忽然閃電般伸手入水,再抬起手時活生生拎起了一顆頭顱。

一聲慘呼。

鐵慈眼眸一眯,心裡明白了剛才那聲脆響是什麼。

那人原本潛在水下,已經悄無聲息潛到飛羽身邊,正想趁著飛羽不備去削她腳筋,卻沒想到忽然被人拎著脖子生生提出水麵,驚駭得臉色慘白,手中一枚三棱刺拚命亂紮,鐵慈皺皺眉,另一隻手按住他腦袋,一掰,一扭。

鐵慈心中一緊。

頭牌也來了?怎麼沖進火場了?這是也遇襲了?

嘩啦一聲,什麼東西當頭罩下,濕淋淋水珠滴了她滿臉,那種令人窒息的灼熱立即減輕了許多,隨即飛羽拉住了她的手,道:「跟我來!」

鐵慈隻覺得那手微涼,卻極有力,她並沒有多思考,便跟著狂奔起來,奔了幾步,隱約覺得腳下鬆軟,飛羽將她手一提,她借勢向前一躍,下一瞬砰一聲,落在木板上,身下動盪,顯然是上了一艘小船。

她想也沒想,把孩子往懷裡塞緊,身形一閃。

下一刻她撞入帶著香氣和煙火氣息的懷抱,隱約看見一條黑影正從那懷抱後冒出來,手中刀劍寒光爍爍,她伸手從飛羽腋下遞出去,哢嚓一聲捏斷了對方的手腕。

忽然不遠處一聲驚叫,聽著聲音熟悉,是飛羽。

飛羽放開了她的手,四周水聲連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出水,鐵慈模糊的視線裡隱約見那人操起船槳,梆地一聲,聲音奇脆。

隨從道:「不知。我們本已經安排得萬無一失,藏身於周邊的水溝湖水,老劉父子都被我們順手刺死了,卻不知道這個船娘從哪冒出來的。除非他一開始就藏在葦叢裡,就在我們附近,可是……」

可是他們卻都沒有察覺。

哢嚓一聲。

也很清脆。

四麵又靜了靜。

她卻不知道,這是梳子湖主湖,湖水的另一端,一艘小船上,站著神情陰冷的慕容端,遠遠看著那艘小船將要劃遠,他身後的隨從道:「殿下,那兩人出手狠辣,我們又折損了兩人,這要不算了……」

火雖然大,但是隻要進入水域就安全了,自己這邊的高手已經不多,若折損得多了,以後回遼東怎麼應付那麼多兄弟?

「那船娘是誰?」慕容端沒有回應他的建議,隻盯著那劃船的人。

慕容端的聲音裡放著冷氣,「你們不覺得這身影有點眼熟嗎?」

眾人懵然看著他。說實在的,方才在水裡,誰看得清。

慕容端卻是一直遠遠觀戰的,恨恨地咬緊腮幫。

臉沒看清,衣裳打扮也陌生,但動作身形,卻依稀眼熟,不就是那個和自己塔上談判,後來又截胡了他四成武器的女人嗎!

就那身高,幾個女人能有。

慕容端對這女人,比對鐵慈還恨上幾分,畢竟鐵慈是敵對立場,也沒少被他派人害過,但這個女人,明明是遼東人,卻趁火打劫,最後他白作嫁衣有家不能回,對方卻可以不勞而獲逍遙遠去,這叫他如何受得了?

但人躲起來也隻能罷了,卻沒想到她還敢在他眼皮底下晃悠!

隨從還在勸說,慕容端驀然抬起手,指著那小船遠去的方向,「追!調集在海右的所有人,給我追!便是追出梳子湖,追進青陽山,也一定要把這兩個人的人頭,給我拿下來!」

鐵慈凝神聽著,後半截一直沒有人追來,倒放了心,隨即她想起梳子湖有點偏,往前走應該就要進入青陽山了。

到山腳下,過一段山路往回走,應該能走回滋陽,就是比較遠。

往西邊走路途比較崎嶇,那是通往充州的道路。

至於翻過青陽山,鐵慈還沒想清楚那邊是什麼,船已經靠了岸。

鐵慈抱著孩子下船,左腿落地一軟險些栽倒,身邊人並沒有扶她,她怕孩子被摔下來,一手扯住對方衣袖,對方「哎」了一聲,倒也沒有讓開。

那種過電般的酸痛一瞬即過,有點像之前月匈口沖穴的感覺,鐵慈站直了身體,眼睛卻還睜不開,喉嚨裡如同塞了把被炒熱的沙子,根本發不了聲。

她知道這都是煙熏的,聲帶受傷,需要幾天恢復,眼睛因為幼時瑞祥殿走火受過傷,所以這次熏傷會更嚴重些,也不知道幾天能恢復。

勉強睜開的一點眼縫裡,依稀能看見對麵是個寬裙高挑女子,雖然看不清五官,但仿佛就是笑著的。

鐵慈擦一把眼淚,手指順著還拉著的那女子的衣袖攀進了對方的手腕,飛快一扌莫。

對方似乎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在揩油,唰地將她手一甩,鐵慈卻已經扌莫出那粗劣黑裙底下的裡衣布料細膩滑潤,心裡便確定了是頭牌。

沒辦法,她現在視力不行,僅靠聲音辨別可說不準。

她拈了拈手指,回憶了一下方才扌莫手臂的感受,肌膚十分柔韌,是個久經鍛煉的美人呢。

美人站在她對麵,雙手叉月要,柳眉高挑,盯著她那熱淚滾滾臉上回味的表情,和搓手指的動作,覺得人看著光風霽月,行為卻十分、特別、非常……猥瑣。

於是再一次後悔,明知道老二恨自己超過恨這人,還巴巴追過來做甚?

嬰兒的哭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

鐵慈搖晃著孩子輕聲哄著,孩子哭聲漸漸小了,卻哼哼唧唧不休,腦袋對著鐵慈月匈前直拱,對麵哈地一聲笑,道:「他要吃奶了!」

鐵慈把孩子拔離自己月匈前,直直抱到她麵前,示意她來。

對麵一跳跳出半丈,如見虎豹。

鐵慈挑眉。

姑娘何必如此羞澀,你自己總也要來一回的。

四麵簌簌有風起,飛羽回頭看湖上,道:「別在這裡停留太久,怕是有追兵。」說著她牽起鐵慈的手,選擇了一條最隱蔽的道路便向裡走。

「咱們往山上走,一來山上可遮掩的地方多,二來山上有一口好泉,咱們若遇上,也好洗洗嗓子。」

飛羽的嗓子也多少被熏著了,有些低啞,聽起來雌雄莫辯。

鐵慈現在看不清也說不了話,自然不會提出異議,隻在旁邊的山石上悄悄留下記號,方便之後丹霜她們一路找過來。

飛羽走在前方,一手牽著鐵慈,鐵慈懷中抱著嬰兒,兩人一前一後,腳下不斷踏碎枯葉。

走了一陣,鐵慈腳下絆著石頭一個踉蹌,被飛羽一手抄住,飛羽回頭,發現鐵慈竟然還在流淚,詫道:「你這眼睛被熏著了?可還看得見?」說著伸手在鐵慈麵前晃了晃。

鐵慈木著臉看著她。

飛羽見她眼珠不動,喜道:「原來成了個瞎子!」

鐵慈繼續看著她,飛羽笑道:「瞎成什麼樣了?半瞎?全瞎?看得見我的美貌嗎?」一邊說一邊順手就去扌莫鐵慈月要邊的錢袋。

鐵慈啪地一下精準地打掉了她的手。

飛羽收手,哈哈一笑道:「還好還好。走吧,那口靈泉也能洗洗眼睛。瞎子啊,抓緊哦,自己跟丟了我可不管你。」

說是這麼說,接下來的山路,她卻仔細了些,盡量撿那些平穩的路走。

嬰兒始終哼哼唧唧不停,鐵慈扌莫了扌莫那小腦袋,也沒扌莫出什麼,心想得趕緊給孩子吃點奶才行。

飛羽回頭,看一眼那孩子,再看一眼她,忽然伸手過來,在鐵慈頭上一扌莫。

觸手熱燙。

再扌莫扌莫孩子,也一樣。

鐵慈這才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渾身忽冷忽熱是火場之後的反應,卻原來自己病後折騰,又發燒了,難怪也扌莫不出孩子的溫度。

上頭飛羽嘆口氣,腳下一拐,走了另一條路。

過了一會,鐵慈依稀聽得人聲,隱約有人影往來,牛哞雞叫,卻是山腳下一個小村莊。這裡大抵有點偏,來來往往的人行路矯健。

人們看見這樣的組合進村,都有些詫異,鐵慈能感覺到警惕的目光不斷投射而來。

鐵慈想起師傅說過,居住在深山中不與外界交聯的村莊,往往來歷會有些問題。

或者江洋大盜躲避官府,或許逃避賦稅結伴入山。和世外天地脫節,對外人充滿戒備。

在這樣警惕戒備的氛圍中,飛羽卻好像毫無察覺一般向前走著,和路上看起來眼神不那麼凶惡的人不停打著招呼。

「這位大娘,我和我夫君翻山尋親戚迷了路,這裡是哪裡呀?」

「靈泉村啊,那附近有靈泉唄?既然遇上了,我們也泡泡。」

「對,遇上山火了,險些被燒死,就在山那邊。」

「啊,您問怎麼男人抱孩子?那是我贅婿,他不抱誰抱!」

鐵慈:「……」

她扌莫扌莫頭發,頭發已經被燒斷了一大半,七零八落,滿臉黑灰,誠然更像男人了。

而前麵的精致girl,雖然也進過火場,偏就還齊齊整整,發若青緞麵似桃花,十足十的氣場女主。

「……咱這村裡可有餵奶婦人,不然若有獵戶,幫我尋那餵奶的鹿也行的,我這裡有銀兩酬謝。」

「啊,問我的奶啊,這不是火場逃生,受了驚嚇,回奶了嗎!」

不得了,這位還懂得回奶。

「啊,大娘,這東西太重,我幫你拿。」飛羽一手牽著鐵慈,一手將一大捆柴扛上肩。

還是一個大力gril。

飛羽一直把柴幫人家扛進院子,碼好,大塊的順手幫人家砍了,還準備去幫人家燒火,一邊忙碌一邊還誇人家院子打掃得乾淨,諸般器具齊整,大娘一定是個持家有方的能乾人雲雲,一番熱情如火,直到人家不好意思,終於說了聲,「累了吧,坐下來喝喝水。」

飛羽連忙道謝,那大娘燒了水遞上來,她先遞給了鐵慈,鐵慈喉嚨實在受不了,接過來喝了幾口,又給孩子餵水,孩子卻不肯喝,哭得越發斷腸。

鐵慈便用手拉飛羽的裙子,示意她想辦法找奶。那大娘看鐵慈一言不發,便道:「你這贅婿倒是難得的本分吶。」

飛羽道:「那是自然!贅婿嘛,怎麼敢不聽婦主的話?自然要三從四德,以婦為天。我要他東,他不敢往西!」

鐵慈微笑,拉扯她裙子的手捏住了她的腿肉,狠狠一轉。

飛羽抓住她的手,把作惡的手包在自己雙掌中,一邊深情地揉搓著,一邊對那大娘道:「大娘,這奶……」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首輔嬌妻有空間 半世情劫皆為你 邪魂師竟是我自己! 我加載了火影遊戲 我在江湖逃亡的日子 玄幻世界給全能係統打工 我的硬核科技 深夜遊戲檔案 從殺豬開始斬妖除魔 盜墓:開局青龍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