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為了蘭兒(1 / 2)
第八十二章 為了蘭兒
蘭澤被掐著臉, 謝景庭很快便鬆開了他,讓他有些不自在,他粘在謝景庭身邊, 看著謝景庭在寫信,上麵好多人名他都不認得。
難得能休息,這裡不會有人牙子,蘭澤沒一會便上床睡覺去了,他沒一會察覺到熟悉的氣息, 自動便朝謝景庭懷裡鑽,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唇畔進了謝景庭的氣息, 蘭澤模模糊糊地睜開眼, 臉跟著紅了起來,他衣裳係帶被解開,小腿還搭在謝景庭身上。
「督主……」蘭澤清醒過來, 謝景庭親他他便下意識張嘴, 蘭澤意識到了立刻羞恥起來,他睜著一雙眼, 不高興道:「奴才都睡著了。」
又把他弄醒,一會不一定還能睡得著。
謝景庭:「是蘭兒白日自己說的。」
一邊說著,一邊在他指尖處親了一下。
蘭澤腦袋暈乎乎的, 他被親的指尖發燙, 好一會反正過來自己白天說了什麼, 他隻穿了一身裡衫,已經被脫下來了。
「奴才不是說過了……不是那個意思。」蘭澤剩餘的話音被堵住, 他哼唧兩聲, 柔順地抱住了謝景庭。
謝景庭按著他的手指, 蘭澤幾乎不能動彈, 他對上如墨一般的眼眸,那雙眼睛深邃動人,謝景庭嗓音低沉中帶著幾分誘哄。
他這一日都不能吃什麼東西,常卿給他煮了粥,謝景庭端過來餵他,裡麵混了挑乾淨的魚肉,蘭澤嘴巴破了,他吃東西都懶得吃。
蘭澤反應很大,立刻要起來,他現在身上還疼著,頓時齜牙咧嘴,反而栽進了謝景庭懷裡。
他與謝景庭的通緝令上畫像已經出來了,士兵仔細的核實了謝景庭,對蘭澤查探一番,放他們兩人進去了。
謝景庭應了一聲,接下來蘭澤說什麼便是什麼,未曾有半句怨言。
好一會,他才發出細若蚊足的聲音。
眸中星火與身後層層疊疊的燈幢映在一處。
謝景庭:「……」
他如今已經進城,周圍沒有士兵,不必再怕講話會被懷疑身份。
在城門處他們便分開了,依舊是兩兩一起,蘭澤跟著謝景庭一起,在這裡已經能夠見到一些嶺南人,煦城繁華,許多士兵講的都是蠻語。
他湊上去,在謝景庭臉上親了一口,眼睫撲閃,眸中映滿謝景庭的側臉。
蘭澤用一雙水盈盈的眼瞅著謝景庭,眼中俱是控訴,顯然炸毛了。
謝景庭的視線落在他嘴巴上,蘭澤被這麼一看,心裡的不高興浮現出來,他瞪了謝景庭一眼,謝景庭於是收回了視線。
他叮囑道:「奴才這般都是因為督主,督主要好好照顧奴才才是。」
馬車晃晃悠悠地駛向煦城,這是一座山城,四麵環山,在這座城隻有一條路可走,意味著他們需要更加謹慎才行。
「……奴才最喜歡督主了。」
他的發髻是常卿臨走時給他紮的,給他紮了兩個丸子,像是未出嫁的尋常人家女孩,月匈`前縫了東西顯得稍稍鼓脹起來,他穿著窄袖馬麵裙,上麵繡的有玉兔提燈圖案。
眼尾嫣紅襯得他眼梢往上,加上唇邊點了朱砂痣,那雙清澈的眼微睜,倒真的有些像小狐狸。
蘭澤身上穿的是謝景庭的衣裳,他自己的衣裳又被弄髒了,前一日謝景庭讓他自己洗衣裳,他現在沒有力氣,最後他換下來的小衣讓謝景庭洗了。
蘭澤捏著糖葫蘆,他眼眸一轉,又喚了一句「哥哥」,引得謝景庭略微俯身要聽他講話。
蘭澤靠在馬車邊緣,他小臉蒼白,身上披著厚厚的氅衣,是謝景庭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厚重,懷裡布著湯婆子,黑白分明的眼珠瞅著謝景庭,不大情願地張開嘴。
蘭澤幾乎立刻知曉了謝景庭想讓他說什麼,他臉上紅起來,細密的口勿落下來,令他無所適從,指甲都泛出花瓣一般的淡粉色。
嘴巴疼,屁股也疼,哪裡都疼。
「反正每次吃虧的總是奴才,督主總是騙人。」
「蘭兒再說一遍。」
修長如玉的手將糖葫蘆遞到麵前,蘭澤這才反應過來,他看著謝景庭被麵具遮擋的麵容,身後樹梢掛著千秋燈,他眉眼情不自禁帶了些笑意。
謝景庭掃過去,注意到蘭澤耳朵紅了起來,他視線略微頓了頓,上手輕輕地碰了碰。
「督主還是不要念了,奴才不想聽了。」
蘭澤聽完便生氣了,細聲細氣道:「督主覺得呢。」
「督主是混蛋。」
城中人不會多管閒事,去想為何他扮作女子。
蘭澤想聽話本,謝景庭為他念,謝景庭聲音很好聽,讓他回憶起前一天謝景庭在他耳邊說不好的話,蘭澤聽的耳朵紅起來,埋在謝景庭懷裡按住了謝景庭的手。
蘭澤接了下來,略有些開心,「謝謝哥哥。」
謝景庭牽著小狐狸,看見路上有賣糖葫蘆的老頭,糖葫蘆上裹了糖汁,從遠處看亮晶晶的,蘭澤向來喜歡這些東西。
「蘭兒身上可還難受?」謝景庭斟酌著開口,觀察著蘭澤的神色,興許他說錯話,蘭澤又會生悶氣。
於是謝景庭牽著蘭澤過去,用兩文錢給蘭澤買了一根糖葫蘆。
前兩回蘭澤都暈了過去,這一回謝景庭未曾太折騰他,隻是換了個法子,蘭澤的嘴巴好痛,他唇瓣泛出靡艷的紅色,第二日在馬車上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蘭澤近來都在學蠻語,他會一些,聽的半懂不懂,士兵同人講話時又成了官話,看了他們兩人的身份令牌,因為近來查的更嚴了一些,所以蘭澤今日扮成了女子。
蘭澤講話的時候不小心亂動,臉色扭曲了一瞬,謝景庭於是緊張起來,下意識地伸手托住他,蘭澤於是靠到了謝景庭身上。
說什麼會好好疼他,謝景庭骨子裡是變態,每回都想把他弄壞,事後再裝模作樣地愧疚。
蘭澤不能講話,他被謝景庭牽著,大魏民風開放,在街上牽手的男子女子不在少數,他路過了賣鏡子的商鋪,沒忍住瞅了一眼。
蘭澤隻要不開口,他眼尾唇上都抹了脂粉,沒人能分辨出來他是男孩子女孩子,頂多是有些少年氣的女孩。
唇畔上都是糖衣上的甜味兒,如今沾上雪枝香,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一起,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蘭澤未曾見過謝景庭笑,謝景庭被親了也隻是微微側頭看他,那一眼眸中情緒興許稱得上溫柔,無波無瀾的一片池水仿佛泛起了波瀾。
他們兩人與常卿宋和在客棧匯合,他們原先在房間裡待著,蘭澤坐不住,他趁著謝景庭與常卿宋和議事時出來,出來的時候便發現客棧進來了士兵,士兵在詢問近日入城的客人。
客棧老板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蘭澤覺得那位士兵有些眼熟,他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既然他覺得眼熟,想必對方一定能認出來他。
蘭澤立刻鑽進人群回去了,他回到了房間裡,將此事告訴了謝景庭。
「督主,有士兵來巡查了,奴才覺得有些眼熟,興許之前見過,可能見過我們。」蘭澤說。
謝景庭聞言看了一眼常卿,常卿於是出去了一趟,很快便回來了,帶來的不是好消息。
「督主,是賀大人的人……他們已經趕來了煦城。」
前往嶺南,隻有煦城是必經之路,其他都能繞,唯有這座城池繞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