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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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書房裡的燭火跳動, 明明暗暗。

在陸博恆踱步間,貼身小廝敲了敲書房的門,低聲道:「世子, 陶姑娘來了。」

彼時已是深夜,陶真兒隻身出現在平南王府很不合時宜。

但陸博恆叫晚間收到的信弄的心頭煩亂, 隻得讓人悄悄去給她傳了話。

聽了門外的聲音, 他趕緊拉開書房的門。

陶真兒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戴著兜帽,寬大的帽子幾乎將她的小臉都遮住,見門開了, 便走進了屋。

陸博恆派人遞消息來時她都已經快睡下了,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 她想他這時候遞消息過來請她過去定是有什麼緣由,於是也沒耽擱, 從床上起身後換了衣裳便悄悄從後門出了府。

待陶真兒進屋後, 陸博恆便將門掩上, 她也脫了兜帽, 問道:「是怎麼了,這麼晚還給我遞了消息。」

陸博恆臉上有點著急,又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真兒,我知道這時候找你定不方便,但這消息也讓我有點沒主意。」

陶真兒聽了陸博恆的話眉頭一皺:「是誰寫的信,我表哥?」

陶真兒心裡知道,陸博恆其實是個很心善的人,他很會念人的好,這個老管家是平南王府的舊人,想必從前也待他很不錯,所以他心裡便帶著一種下意識的信任。

然後帶著她到桌前,將那封信拿給她看。

陶真兒仔細看了那封信,寫的十分有煽動性,瞧著信裡的內容,隻覺得衡州城現在極為動盪不安,馬上就要被逼上絕路。

「不是。」陸博恆搖頭,「是平南王府的老管家,我父王還不是王爺的時候,他就跟在我父王身邊了。」

這封信是今晚一個不認識的人特意交到王府來的,他說自己是曾受過老管家的恩,老管家千叮萬囑讓他把信親手交到陸博恆手上。

但事關爹娘的安危,沒有人能完全就放下心來。

他未必不知道這信可能有詐,他隻是需要一個人來再次肯定他心裡想的,讓他心中接到父親受傷的消息卻得不聞不問的愧疚感少一些。

可陶真兒卻道:「既然不是我表哥的信,那你如何保證上頭說的都是真的?」

「還說,我父王身子已經大不如前,又與龍騎衛起了沖突,被打傷了,至今臥病在床。」

陶真兒瞧著陸博恆這副模樣, 心裡忍不住嘆了一聲,突然踮起腳,抬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頭:「沒事的,我這不是過來了嗎?」

陸博恆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兒,也知道嚴許離開前再三叮囑的用意。

如今衡州城人人自危,驚恐不安。

她看向陸博恆,提醒他:「連你父王的信都有問題,更何況是一個管家?」

所以陸博恆糾結焦慮了一個晚上,還是將陶真兒叫了來。

就連最愛穿的花裡胡哨的衣裳也沒心思去管了, 整日裡就是一身簡單的白袍,日日窩在府裡等消息。

「這是我今晚收到的信,上頭說衡州的情況非常不好,龍騎衛已經坐實了我父王有謀反的心思,向京中遞回了消息。」

作為藩王,屬地的護衛軍自然會聽平南王的話,老管家信裡說他已經不敢用王府的渠道遞信,怕被人攔下,隻能叫信得過的人送上京來。

他的眼神有些可憐巴巴的, 最近因為擔心平南王,又叫京中壓抑的氛圍給弄的整個人都瘦了些,也不如平日那般愛笑了。

陸博恆好像一隻焦躁的大狗被順了毛,低著頭讓她扌莫,輕輕「嗯」了一聲。

哪怕有所猜疑,這是不是烏郎的詭計?

所以陶真兒一說,他心裡便能安定幾分。

陸博恆停下了來回踱步的步子,終於在椅子上坐下,輕輕舒了口氣:「你說的對,連我父王的信都有問題,又哪能確定這封沒問題。」

陶真兒坐在他身旁,又拍了拍他的手,溫聲道:「別急,算著時間,表哥的信應該也快了,溫閣老那邊雖還沒有消息,但這也正說明聖上還沒做什麼決定。」

「嗯。」

陸博恆低應一聲,看著那隻明明纖細卻好像這時候又格外能讓他安心的手,忍不住也反手握了握。

這是他第一次握陶真兒的手。

陶真兒沒有掙開,隻是微微移開了眼,耳尖有點紅。

這天晚上,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思量,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時沈莓便迷迷糊糊的醒了。

自從嚴許昏迷之後,她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淺,惦記著要幫他的傷口換紗布的事,時不時便會醒一次。

看著一直沒有愈合,已經隱隱有些發紅泛膿的傷口,沈莓心裡著急,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一刻,她便會從心底湧上深深的無力和恐懼與不安。

她怕他的手好不了,怕到時候哪怕人醒了也會因為昏迷太久兒留下什麼後遺症,怕很多不確定的事情。

沈莓甚至在想,如果守硯和守墨再沒有消息,那她便再雇更多的人去芙蕖山裡找。

左右如今圖瑪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沒有再藏著的必要了。

隻要龍騎衛還在衡州,她便不怕。

沈莓打定主意,要見龍騎衛的首領林琛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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