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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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玻璃劈裡啪啦地落下來,明明不到三層樓的高度,在韓東甫的視角裡,卻好似延長至了百米。

帶著電影裡戲劇性的慢鏡頭,玻璃折射太陽的七彩光線,蟲人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了地上。風的沖擊使得四周的草坪都被折彎了月要,成片倒下去,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更大了。

拖著鼓脹的腹部,蟲人四雙手臂撐地,充當爬足的作用。上半部分支起,倒刺上掛著的碎肉清晰可見,口器哢噠哢噠,摩擦的嘶叫令人不寒而栗。

他左邊的第三隻手缺了一節,汩汩流出黃白色的粘稠物,顯然是受了傷。但他並不顯得虛弱,而是更加凶相畢露,赤紅的復眼野蠻冰冷,好像在評估這兩個獵物哪個更好下手。

顧不得思考,韓東甫瞳孔緊縮,第一反應就是去抓小女孩的手,神情甚至有些猙獰:「快跑!」

假如現場隻有他,那韓東甫絕不會猶豫、立刻沖上去蟲人拚命。但在見到無辜的、幼小的誤入平民後,即使英雄情結再嚴重,他也不希望讓一個小孩子,目睹他們廝殺的血腥場景。

短短瞬息,韓東甫便已經決定,要以小女孩的生命安全為先。這一次的功績,隻能讓給後麵趕到的家夥了。

然而,他做出了這樣偉大的犧牲,小女孩卻絲毫不領情。

她小巧的手腕一轉,輕易從桎梏中抽出。韓東甫還沒回味過來,手上先前濕潤粘稠的觸感是怎麼回事,就被狠狠推到了一邊,目測距離兩米……即使他一臉懵逼、底盤不穩,也不該被不到月要高的小家夥撼動啊?

還有,為什麼身下的地麵,如此柔軟具有彈性?好似藤蔓編製的床席一樣。

韓東甫一頭霧水,但還是下意識撐起身體,焦急地朝著小女孩伸手,「你在做什麼?趕緊跑啊!」

小女孩側頭看他一眼,老成地嘆氣:「都怪你,他起疑心了。」

如此說著,坐在地上的韓東甫,忽然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如同植物在瘋狂地吸收養分,肆意地生長。他仔細傾聽片刻,發現這動靜的來源,就在他身邊的泥土之下,而且刻意繞過了他的存在。

蟲人此時已經察覺不對,急切地想要離開,但從他選擇跳到這片草地上開始,就已經沒了退路——

深綠色的、成人手腕粗細的藤蔓破土而出,先是嚴嚴實實地捆住他下麵的四雙手,然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態度,向上攀岩,企圖將整個怪物都包裹起來,好像植物製成的蟲繭。

蟲人自然不肯坐以待斃,蒼白狹長的手臂揮舞著,鋒利的倒刺如同眾多刀刃,快速而精準地切割著藤蔓。

一時之間,雙方呈現膠著之勢。

但令韓東甫不解的是,他慣愛一張一合的口器,現在卻好像斷了電了一樣,死死地閉合,特別是當藤蔓的枝條逼近的時刻。

再看小女孩,整個眼眶都被綠色的光芒填滿,臉上毫無血色,反而出現了乾枯的紋路。

這又是什麼情況?天降神兵?

韓東甫驚疑不定,自草坪上站起來,遲疑著接近「外援」小女孩,定睛一看,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她腳下踩著的蹦床被裝扮成了木樁形狀,又有假葉子做遮掩。蹦床本身卻是一種深色的材質,輕鬆地遮掩了藤蔓的顏色。乍眼一看去,誰都不會注意到,原來小女孩的腳和綠植纏在了一起……

藤蔓上那些細小的枝絡,則好似她外露的血管,從皮肉中延展出去。

這個畫麵叫韓東甫悚然一驚。

他忽然覺得,這個小女孩不是真人,而是某種從藤蔓上生長出的果實、腫瘤、或者誘餌……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究竟是什麼東西?

難道現在和怪物角力的,隻是另外一個怪物嗎?

*

舒星舟是被同事嘈雜的交談喚醒的。

辦公桌的設置本就不是供人安睡,有條件的白領,通常會買個躺椅、行軍床、甚至直接鋪床墊。但舒星舟沒有這樣的習慣,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後,反而哪哪都不對勁起來,肩頸酸痛。

見自己吵醒了青年,同事們訕笑幾下,開不了道歉的口,又延續之前的話題談起來,隻是聲音低了些。

舒星舟也不在意,若無其事地收起了墨水和鋼筆,提起包給胡主任發消息,請了個事假。

走出門口的時候,一個同事注意到,他的包裡好像鼓鼓的,和之前不一樣,但沒放在心上。

胡主任很快批了假,隻是叮囑他暫時不要回家,那邊情況危險。舒星舟回了個好,和往常一樣走出監管局大樓,然後就近找旅館開了個房。

鎖好房門拉上窗簾之後,舒星舟才打開包,一隻黑色絨球覆蓋的圓形生物跳了出來,踩在桌子上咪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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