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噬黑符(1 / 2)
「是滄印石碑送爺爺來這裡的,你比以前更強了,真好。」
垂暮之身虛浮,顯得極為軟弱無力。
風淩天全身乾癟,宛如一根木棍,氣息單薄,皮蘚內溢出絲絲黑氣,彌漫繚繞,漸漸消散。
「答應爺爺,日後遇到小蝶,一定要保護好她。」他輕聲道。
「風爺爺,您不會有事的。」白子峰垂頭凝視,將風淩天摟在懷中,滴滴眼淚縱橫,奪眶而出。
他即刻從掌心輸出能量,鮮紅色洪流不斷注入風淩天的眉心,試圖滋養這位老者的天識,以彌補他殘缺氣血。
「小娃子,答應風爺爺,照顧好小蝶。」眼皮閃爍,風淩天奮力扭動嘴唇,氣息虛弱,仿佛死神隨即要將他帶走。
風淩天的生命原力在迅速消逝,他感覺自已太累了,好像幾個紀元沒有休息一樣,隻想沉睡下去。
「我一定會,護她一生一世周全。」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捶打在風淩天皺巴巴的皮膚上,澆灌出一片水花。
「小娃子,莫要浪費那些生命原力,爺爺能再次見到你,已經很高興了。」
風淩天眯著眼睛,笑容慈祥,猶如白子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給人一種溫暖如陽光般的感覺,總能在不經意間被感化。
「風爺爺,您不要走。」白子峰眼淚滴答,熱淚盈眶,鼻孔中流出絲絲白珠,泣不成聲。
「」
空氣沉寂,隻有那淚珠拍打地麵的聲響,在此刻異常尖銳清澈。
風淩天麵帶微笑,仿佛還想說點什麼,卻無力出聲。
皮膚一寸一寸龜裂,他五髒六腑枯竭,骨頭隨即化為齏粉,似流沙滑落,不一會兒,整個人化為灰燼。
他慈祥地走了,麵容祥和,沒有痛苦神色,消散於空中,一絲不剩。
「這位老爺爺是你什麼人?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琴瑤慢慢劃過來,低聲道。
眼淚一滴一滴落下,白子峰斜坐於宮殿地麵,手指抖動,瞳孔黯淡無光,像是一個抵命死拚卻失去希望的悲催之人,嘴角抽搐,萬般無奈。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猛然起身,仰頭慟哭,吼聲撕心裂肺。
無數淚珠滴落,他揮拳朝著旁邊的石柱砸去,骨符釋放神曦,金光璀璨,將周圍的白骨炸開,製造出無上動靜。
「轟隆!」
石柱巨大,猛然崩塌,化作塊塊碎石墜落下來,狠狠砸向白骨,響聲沉悶,仿佛可以撕裂虛空。
「砰!」
突然,又一道骨符釋放,帶著刺骨寒光,旺盛淩冽,將一座白骨堆積的山峰炸開,一片喧嘩繚繞宮殿,久久未散。
「琴瑤姐,他這是怎麼了?!那氣息太恐怖。」素尺縮了縮脖頸,小心翼翼道。
「他情緒崩潰,思緒紊亂,怕是心中有難以解開的死結,我們最好不要靠近他。」琴瑤怯怯回應。
二人迅速躲藏到一塊石壁後麵,以防止被劇烈的能量波及到,可仍有幾塊碎石砸落過來,險些命中二人的腦門。
禁天神戟黑光淩冽,在宮殿內肆虐,白骨橫飛,亂石交織,宮殿變為一片荒蕪。
雜亂和轟鳴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到白子峰心疲力竭,他拳頭狠狠錘向地板,強光飛射,爆發無盡威能。
此刻的他,顯得有些可憐。
「敢問海神,為何風爺爺這樣的好人,慘死後卻連個天識都不能留下。為什麼!」
他憤憤不平道,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極力掙紮,卻難以平息。
又過了十多分鍾,他幾乎耗盡天識內的能量,轟然哭暈在白骨堆上,血淚馳騁,苦不堪言。
此時此刻,沒有人比他更苦。
那是一種孤獨,似無盡深淵籠罩,讓他喘不過氣來。
「臭小子,連這點苦都忍受不了,日後還怎麼給你的族人報仇?倘若你的父母在世,看你這般墮落模樣,試問他們又會作何感想?」天識內,一道魂眼在氣泡內閃爍,浮因尊者猛然開口道。
「師尊,我是不是很沒用?好不容易見到那鬼手,還被他給逃了。」白子峰苦澀道。
「於我而言,你這點事情算不得什麼,宙海中哪一個強者不是在血與痛的交織中成長起來的。」浮因尊者鼓勵道,「若是每一位拾光者都像你這樣,早就隕落在這紅塵之中了,還談什麼成就大道,問鼎仙峰,皆是妄想而已。」
聞言,白子峰突然頓悟,對啊,像自已現在這般萎靡模樣,還怎麼成為強者?談何給自已的父母和族人報仇?
「師尊說得對,我要變強,我要報仇。」白子峰猛然起身,奮力道。
他像是重新找回了希望,那種變強的意念再次占據主動,將此刻的不平狠狠壓製下去,煥發出全新榮光。
骨骼上符文閃耀,金光瀲灩,晶瑩剔透。
「說,你二人是不是有意誆騙於我,為何進來腐骸星這麼久連個符文的影子都沒見到?」
白子峰猛然飛到琴瑤二人身旁,厲聲威嚇道。
禁天神戟對準兩位少女的脖子,戟尖仿佛可以頃刻穿透二人的皮膜。
「子峰少俠,你冷靜,冷靜,我們真的沒騙你,隻是那超強符文行蹤詭秘,我二人確實不知。」琴瑤局促身體,慌忙解釋,嗓音顫抖。
空氣寧靜片刻,沒有一絲聲響,空曠無邊。
「砰!」
禁天神戟狠狠劈下,劃過琴瑤二人的脖頸,發出寒冷聲響,嘶鳴尖銳,異常刺耳。
一道黑光從戟尖射出,猛烈撞擊到殘壁上,發出驚天轟鳴。
同一時間,琴瑤和素尺皆蜷縮頭顱,嚇得冷汗直流,渾身發抖。
就在白子峰以為自已要一無所獲時,一座白骨堆積的小山內黑雲密布,陡然衍射出一道冷冽極光,璀璨耀眼,黑光逆天。
如同寒冷月色,令他耳目一新。
迅速飛過去,他揮戟挑開峰頂的白骨,生怕將那不知名的寶貝給弄碎。
「噗嗤!」
忽然,一層黑光衍射出來,濃鬱旺盛,精純熾烈,仿佛要將白子峰吞噬其中,令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