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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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2*

夏識意沒有太懷疑方識這話的真實性。

因為方識可以說出他對什麼過敏、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端到他麵前的,也沒有一樣是他不喜歡的食物。

他甚至知道他的左手還有舊傷,到陰雨天會不舒服。這幾天下雨,方識都給他隨時替換熱水袋緩解。

細心到讓人想不出如果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愛人還能是什麼關係。

甚至有一天晚上夏識意被傷口疼醒,皺著眉偏頭,就見方識躺在旁邊小小的陪護床上。

那麼大隻,側躺著都隻能蜷縮起來。他借著月光還能夠看見他穿著西褲與襯衫,隻卸了皮帶與領帶還有手表,就連鞋子都是好好穿著的。

夏識意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痛吟出了聲,方識就立馬睜開了眼睛,仿佛本能一般起身朝他靠近,握著病床的護欄,用低啞還帶著惺忪的嗓音輕聲問他:「怎麼了?」

他說疼,可那會兒他已經不能上任何鎮痛的手段了,方識也沒有辦法。

於是夏識意就看著麵容冷峻的男人抿住鋒利的薄唇,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那時夏識意就知道,他好像不太會安慰人。

所以夏識意又輕輕跟他說:「沒關係,我可以忍一忍。」

他想跟他說睡吧,畢竟男人眼下的青黑很是顯眼,但沒想到方識動動唇,嗓子裡滾出了句極其自責的話:「對不起。」

夏識意微怔,有點好笑地彎彎眼:「又不是你撞的我,你跟我道歉乾嘛?」

方識單膝跪在他床邊,微仰著頭看他,那雙眼睛在月光底下顯得深邃又深情,還流淌著許多夏識意分辨不出的神色:「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是真心為這事自責,夏識意可以感覺到。

因此他沒忍住,微微抬手,將自己被暖水袋貼得滾燙的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不算輕地壓著。

方識就很明顯地頓住,全身的肌肉也跟著繃了起來。

夏識意恍若未覺,隻說:「也不是你開車讓我受傷了,所以不用道歉。」

夏識意的聲音很好聽,清冽的,像初秋的風,也像是山間一捧清澈的泉水,沁人心脾。

他躺著說話,又因為精氣神還沒恢復,語氣就顯得輕輕柔柔,叫人不自覺就沉溺在其中,溺斃了都還在回味那一刻的甘美。

「而且我傷成這樣,你沒有不要我,該是我高興。」

夏識意好像有些困了,他合上眼,說:「我聽見醫生說了,我跟腱斷裂得嚴重,以後走路都得慢慢走,要是恢復不好,還有可能成瘸子。」

「我還聽別人議論過,說你很有錢,家世非凡…所以你沒有舍棄我,我就很知足了。」

方識無聲地深呼吸了口氣,他閉了閉眼,看著這麼柔順的夏識意,感覺自己心髒上纏繞的荊棘收得越發緊了,勒得他窒息又鮮血淋漓,嗓子裡都冒著鐵鏽味。

可偏偏他骨子裡最惡心醜陋的天性又讓他不住有些隱秘的愉悅和竊喜在慢慢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十一。」

他嗓音冷澀:「我永遠愛你。」

方識望著夏識意,其實比夏識意還要驚艷的長相他不是沒有見過,青年雖然長得確實過於出挑、絕色,但這世上並不是真的就完全沒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了。可對於他來說,夏識意無論有沒有這張臉,都能牽動起他的靈魂。

就好像他身上有許多看不見的線,纏繞在了他的心髒上。

在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成了他的牽線木偶。

方識低聲,像是魘住般呢喃:「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愛你。」

這份愛他早就向夏識意證明過。

扭曲的、病態的,堪稱瘋魔。

也許是睡著了,那天晚上,夏識意並沒有回答。

可以活動了的那天,也是辦理出院手續的那天。

一切都有方識身邊的人跑,夏識意不用去關注。

不過前一天方識臨時出去了會兒,在夏識意睡著後。

夏識意知道。

因為他其實沒睡著,隻是閉上了眼睛。

但他不知道方識去做了什麼。

方識離開了病房後,還走出了一段距離,才在幽靜的走廊裡和助理講話。

「…家裡都安排好了。」

助理說的「家裡」,是指舊江那邊。

方識嗯了聲:「我離開一趟,你們輪流盯著。」

助理壯著膽子問了句:「老大您要去穗城嗎?」

方識頷首:「明天回來。」

助理在心裡輕嘶了聲。

穗城離譚市有些距離的,一來一回都要大半天,方識這完全就是要趕時間的意思了。

但沒人敢勸。

那個地方,方識不可能允許外人踏足。

想當年小夏先生隻是招待了個客人,他們老大就險些發瘋。

所以夏識意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因為傷口疼醒時,睜開眼並沒有看到方識。

方識與他說過他今天要去做一些安排,他知道,但望見空盪盪的病房時,他仍舊還是會有些恍惚。

好似那雙深邃柔情,帶著無盡無法述之於口的復雜感情的眸子,都是他的幻覺。

夏識意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下。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無論是名字還是身份又或者來歷,他能依靠的隻有方識。

所以他會不自覺地因為看不見他而有些淡淡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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