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喚醒他 林以微,我沒讓你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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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裡有很淡的鼠尾草木質香, 是林以微很熟悉的味道。

但她的意識仿佛已經遠離了,幾乎感受不到周圍任何事, 除了月匈腔震耳欲聾的心跳,撲通、撲通。

副駕駛的黎渡轉過頭,問謝薄是否回拉蒙公寓。

後排座的男人摘下了臉上的魅影麵具,隨手一扔,揉了揉眼角,倦聲說:「去赫蘭道山頂別墅。」

說完,掃了眼身邊的女孩。

她蜷縮在座位邊, 抱緊了自己, 瑟瑟發抖。

哪怕車內暖氣已經調到了最大,仍感覺身體是一片冰凍的荒原。

衣服濕透了,夢裡夢外都是凜冽寒風。

咫尺之距, 她就能見到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人, 還是眼睜睜看著那輛車, 消失在了夜雨的盡頭。

巨大的失望讓她陷入深淵,不斷下墜,墜入空洞。

謝薄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伸手想探探她的額, 她卻如應激的貓咪般,敏感地推開他——

「手機還給我。」

說出口的話令她自己都感到驚異, 她的嗓音…像碾碎的枯枝。

謝薄將手機遞還給了她,她連忙開機, 顫抖的手戳進了相冊, 沒看到剛剛錄下的音頻,就連最近刪除也找不到了。

被刪的乾乾淨淨!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厲聲質問,嗓音都扯破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今晚的機會,等了多久!忍了多久!」

謝薄情緒平靜,幽深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你錄下來的東西,證明不了任何事。」

「可以證明我哥被他們囚|禁了。」

「你拍下他了嗎?沒有。」謝薄嘴角冷冷提了提,「你錄下池右淮犯罪證據了嗎?沒有,一段父女對話的錄音,什麼都沒有提到,連名字都沒有,你讓警方怎麼查,他們刻意捏造一萬種合理的解釋。」

「隻要我報警,警方就會可以過來找人。」

「不要天真了林以微,警方想進入民宅需要搜查令。而在走程序的這段時間,你哥早就被轉移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了,你根本找不到他。」

林以微感覺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怔怔地坐了一會兒,笑了:「謝薄,你當我傻嗎?」

謝薄挑起下頜,睨著她。

「都是借口吧,如果沒有你橫插一腳,我報了警,不管有沒有搜查令,警方都會過來。池家毫無防備,隻要林斜還在那棟宅子裡,就一定能找到他。」

「也許,但可能性很小,池右淮的頂尖律師團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利用一切有可能的法律手段阻止警方的搜查。我告訴你另一種可能性,警方沒有搜查證連門都踏不進去,無功而返的同時你…」

他的手蓋在了她的腦袋上,扯住她淩亂濕潤的長發,嗓音冰冷無情——

「會死得很慘。」

林以微的太陽穴嗡嗡直跳,扯了謝薄的手,狠狠甩開:「別說得好像你多關心我,事實上,你才是最不願意讓池家出事的人,我說的對嗎,謝薄。」

「對。」

這一點,謝薄不否認。

林以微轉過頭,狠狠擦掉眼角無力的淚痕。

她再也無法忍耐和這個男人呼吸同樣的空氣,待在同一個封閉空間,她簡直想嘔吐。

「停車!」

「快停車,我要下車!」

她瘋狂地亂按車門上的按鈕。

謝薄正要拉住她,林以微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不同於此前無數次小打小鬧。

這一巴掌,帶著刻骨的恨意。

就連前排開車的黎渡,都禁不住踩下了剎車,擔憂地望向後視鏡:「林以微,薄爺也是在保護你啊,你覺得就算你找到了林斜,他們能放過你嗎!你們能脫身嗎!」

「黎渡,閉嘴,開的你的車。」

「……」

謝薄捉住了林以微的頸子,將她緩緩拉近了自己,眼神壓迫:「林以微,想清楚現在誰還在保你。沒有我,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句話,卸掉了女孩全身的力氣。

他丟開了她,她沒有再鬧著要下車了,無力地倒在車上,翻出了手機裡僅存的一張林斜的照片,悄無聲息地流淌著眼淚。

眼淚順著凝結的發絲淌到了真皮的座椅上,形成一灘雨水鼻涕眼淚的混合物,她狼狽像條路邊的流浪狗。

謝薄懶得再搭理她,抽濕紙巾一根根擦拭著修瘦有力的指尖,直到黎渡說:「薄爺,被跟了。」

謝薄回頭,看到身後有一輛黑色轎車無聲無息地跟著他們,如黑夜中的鬼影。

謝薄不屑地輕哼了聲:「在前麵的高架上甩掉他們。」

黎渡啟動了雙重引擎,「轟」的一聲,這輛被謝薄改裝過的轎車飛速駛了出去,黎渡的車技自不必說,切換著車道,輕鬆地越過了好幾輛車,將那輛車遠遠甩在看不見的地方。

林以微覺得悶,開了一點車窗,飛絮似的雨和冬日裡的寒涼漫了進來,直往她眼睛裡鑽。

眼睛鼻子喉嚨裡,盡是酸楚,盡是眼淚。

謝薄用手背擦她臉上的眼淚,很粗魯,不溫柔:「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林以微銜住他的手指,狠咬了一口。

謝薄吃疼,眉頭皺了皺,卻沒有抽回手,順勢戳進她嘴裡,手指頭使壞地在她口腔裡亂搗,直到她弓起身子想要嘔吐,他才抽回手。

濕紙巾優雅地擦拭著骨節分明的修瘦指尖,他睨了眼旁邊痙攣著身子乾嘔的女孩。

看不慣她這副死模樣,像隻被人踩在腳下碾碎的蝴蝶,撲閃著一片翅膀,做無謂掙紮。

「路還長,睡會兒。」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摔在了女孩身上。

她蜷縮在鬆軟的真皮座椅上,倔強地不碰他的外套,疲倦地閉上了眼。

直到她陷入了睡眠,謝薄才將沖鋒衣外套撿起來,搭在她單薄瘦弱的身上,還順手掐了一把她的臉頰。

黎渡心裡有氣,氣林以微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他,但看到他這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麼。」

黎渡轉了方向盤,說道:「感覺你跟她…就算這樣了,還是能處得很輕鬆。」

謝薄看著手指頭上破皮的咬痕,謔道:「輕鬆,要不你來試試。」

「我說的輕鬆,是指這裡。」黎渡指了指自己的心,「不用戴麵具生活,隨心自由,做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大概是你的最高理想了。」

「我的最高理想是成為下一個謝思濯。」

在摯友麵前,謝薄絲毫不掩飾他的欲望和野心,「家財萬貫、榮華富貴,再生一堆混蛋小孩,老了悠閒地坐在集團頂樓辦公室,泡杯茶,看他們明爭暗鬥,你死我活。」

黎渡忍不住笑出了聲:「問問你那兩個兄長,會不會有這麼俗氣的理想。」

「誰讓我是私生子。」他輕鬆地倚在靠背上,閉上了眼,「陰謀詭計,汲汲鑽營,做他們都不屑於去做的事,討好他們不屑於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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