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疼了 越看她,越順眼。(1 / 2)
晚上, ds賽車俱樂部辦周六燒烤派對,謝薄難得過來露個臉,拎給黎渡一個錫箔盒, 讓他在自助烤肉台邊給他烤肉。
黎渡盡心竭力地替他烤了五花肉, 鬆板肉、羊排牛肋, 以為是他自己吃, 沒成想謝薄拎著筷子挑挑揀揀,將肥的、焦的選出來, 剩了幾塊炙烤得外焦裡嫩的好肉, 裝進袋子裡, 打包帶走了。
黎渡反應過來, 這別是給家裡那位帶的吧。
……
謝薄不知道林以微喜歡吃什麼,牛羊豬肉各拿了些。
進電梯的時候他還在想, 今天一定要揪著這丫頭去洗澡了,就算腿還腫著,也不能讓她連著兩天不洗澡睡他的床。
嫌死了。
等她滾蛋了, 他要把床單被套全扔掉, 反正他是不可能再用了。
謝薄胡思亂想著,開了門, 以為會看到小姑娘坐在沙發上打電動的身影。
她一個人扌莫索著學會了stch之後,就很迷《塞爾達》這款遊戲,昨晚睡到半夜還溜出來打遊戲, 打到淩晨四點,謝薄也陪著她,她時不時問他攻略,他打著嗬欠指點她該往哪兒走,一邊嫌煩, 卻也陪了一夜。
有時候她很成熟,老氣橫秋的,但有時候又天真爛漫得不行,像錯過了童年的小朋友。
謝薄覺得她是個怪女孩。
他一向不怎麼喜歡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所以才會這麼煩她。
明天一定趕她走。
房門打開,沒有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背影。
撲麵而來,是無邊寂靜的夜。
謝薄走進屋,愣了一下,叫她的名字——
「林以微。」
無人應聲。
他稍帶溫柔地喚了聲:「以以,給你帶烤肉了,還熱的。」
她走了。
桌上放著被她用過的stch手柄…她走了。
謝薄忽然感覺被什麼東西卸了力,不是孤獨,孤獨他是不怕的…
就…無邊無際的空。
這將近二十年的人生,從來沒有稱心合意,想要的抓不到,不想要的一擁而入。
煩躁。
謝薄將手裡的錫箔紙盒砸在了遊戲機上,烤肉片撒了一地,油膩膩灑手柄上。
他沒有多看一眼,轉身回房間,閉眼躺在了本來準備扔掉的床單被套上。
下一秒,被窩裡傳來一聲尖叫——
「啊我靠!」
謝薄吃了一驚,立刻起身,猛力掀開被套。
小姑娘痛苦地抱著腿:「啊啊啊!謝薄…我要殺了你!」
他不小心壓著她受傷的那條腿了。
「……」
她抱著腿尖叫,還一邊伸手去打他,打不著,就趔著身子打,跟個被欺負的小孩似的,一定要狠狠報復回來。
謝薄知道自己的體格和力量,肯定是弄疼她了。
他不喜歡對人愧疚,所以皺眉質問:「這麼早,睡什麼覺?」
「我睡覺都不行嗎,你不要太霸道。」
「誰讓你睡覺不開燈?」
「我睡覺開什麼燈啊!」
「至少開個夜燈,家裡很多東西,碰壞一件你賠得起?」
「我…我怕費電啊!」
林以微很節約,不到天黑是不會開燈的,小時候一個人睡,不管多害怕,比起電費的流失,她寧可忍耐漫長的黑夜,已經養成習慣了。
謝薄看著她眼角都濕潤了,知道她疼,都疼哭了。
莫名的,他的心尖末梢有一處神經也跟著抽搐起來。
他覺得這死女人怕不是給他下了什麼蠱,總讓他難受不舒服。
真的很不爽。
謝薄轉身走出了房間,林以微望著他的背影,難以置信道:「沒有道歉嗎!」
「別太過分啊謝薄!」
他關上了房門,還稍微帶了點力道,讓林以微氣不打一出來,「你弄疼我了,你還發脾氣,什麼人啊!」
小姑娘揉著腿,稍稍舒緩了一下,聞到了肉香味,肚子咕咕直叫,走出房間:「謝薄,你是不是給我帶烤肉了,好餓。」
謝薄在陽台上講電話——
「嗯,剛剛壓到了,會不會影響恢復,要上藥嗎。」
易施齊大嗓門,老遠她都能聽見他的聲音:「哥,這小事吧,別大驚小怪好吧,之前你被車撞成腦震盪都沒哼哼一聲。」
「你還是過來一趟,她很疼。」
林以微背靠著灰色膚感牆板,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除了林斜,沒有人這般在意她的感受。
他要麼是個好人,要麼就是真的有點喜歡她。
前者,林以微覺得不大靠譜。
「謝薄,我不疼了。」林以微靠在門邊說,「沒必要叫那個易…他好吵的。」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啊!」電話裡易施齊嚷嚷道,「居然嫌我吵,太過分了!我是你們的工具人嗎,是你們lay的一環嗎…」
謝薄果斷掛掉了電話:「確定不疼了?」
「嗯,就那麼一陣子。」
謝薄按易施齊說的,給她上了藥,他不怎麼會做這些事情,弄得很粗糙。但無所謂,她本來也不是個精致細膩的女孩。
塗了藥之後,她對謝薄說:「今晚我必須洗澡了,不然受不了。」
謝薄拿藥的手頓了頓:「剛上了藥,你要洗澡?」
「昂。」
「你是故意跟我作對是吧。」
林以微沒有修理過的原生態眉毛一高一低地擰著:「倒也沒那麼故意,可能我們天生氣場不和,合該當死對頭。」
「今晚不許洗,明天早說。」
「我必須洗澡了,再不洗,都臭了!」
謝薄從櫃子裡拿了瓶古龍香水,對著她狂噴幾下。
林以微:「餵!!!」
「忍耐一晚。」
「我就要洗澡,一定要!」
「你洗一個試試,另一條腿給你打斷。」
林以微氣悶得不行,她有點同情要和謝薄聯姻的池西語了。
真的,能堅持三天不離婚,都算池西語脾氣好了。
像林以微這種小心眼女孩,給她一天十萬塊,她都不願意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吵架歸吵架,肚子是真的餓了。
林以微一轉身,看到烤肉稀裡嘩啦落在遊戲機上,一片狼藉。
「天哪,謝薄,這什麼情況!」
「剛剛太黑,絆了一跤,讓你不開燈。」
「怪我?」
「我夜盲症。」說完,謝薄將遊戲機連同烤肉盒子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林以微:「……」
她連忙上前製止:「你乾什麼?」
「髒了,扔了。」
「髒了為什麼要扔?」她覺得他的思路簡直不可思議。
謝薄同樣覺得林以微的反問不可思議:「因為髒了。」
「擦乾淨不就好了!」林以微奪過了她心愛的stch遊戲機,拿到廚房去,用紙巾蘸洗潔精,一點一點弄乾淨了機身,避免進水,擦拭得特別小心。
謝薄抱著手臂,倚在門邊望著她。
隨她的動作,襯衣擺刮著她筆直白皙的腿根,內裡什麼都沒穿,他隨手把控著廚房燈光的色溫調控旋鈕。
隨著燈光冷暖色溫切換,薄薄襯衫之下,她內裡的風光…影綽可見。
越看她,越順眼。
真的喜歡。
「擦乾淨我也不會玩了。」謝薄提醒她,「白費力氣。」
「多浪費啊。」
「不喜歡油膩。」
林以微看著手裡已經很乾淨的stch,猶豫著,似乎欲言又止。
就這樣直白的索要,不太說得出口,她寧可等他扔了,再去垃圾桶裡翻撿。
「我不要的東西,你可以拿去玩。」謝薄看出小姑娘的意圖,翻著白眼,推門進了房間,「沒見過這麼別扭的人…」
林以微將遊戲機裝進書包,訕訕笑了:「謝謝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