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出嫁,消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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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出嫁,消息

「馮姨娘……走了!」

走了便是死了。水玲瓏心中大驚:「什麼時候的事?馮姨娘的身子向來硬朗,為什麼突然就沒了?」

杜媽媽嘆了口氣:「就在一個時辰前,馮姨娘在院子裡吞金自殺了。」

是……自殺?!

水玲瓏處入府時馮姨娘暗地裡幫了她不少忙,雖說水玲瓏後來明白馮姨娘是存了讓她幫襯水玲清和水敏輝的心思,但天下息壤皆為利往,誰能說她對馮姨娘就沒有一分利用的心思呢?

此時馮姨娘不聲不響地去了,水玲瓏的心忽而有些空落,前一日還在你跟前巧笑嫣然的人,這一刻便撒手人寰,還是采取的如此慘烈的方式。難怪王媽媽看她時會露出那樣復雜的眼神,想必是以為她知道什麼內幕吧。可這次,她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老夫人沒問具體緣由,老夫人擔心水沉香,也憂心和水航歌的母子關係,一個姨娘的死於她而言不過是少了一隻阿貓阿狗,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水玲語木訥地坐在梳妝台前,手裡握著馮姨娘的遺書,淚流滿麵,她將遺書撕成碎片,朝銅鏡狠狠地砸了過去!

「我不就是說了你幾句,你就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水敏輝是你兒子,我不是你女兒?」

這個家,她真的……再沒一絲留戀了!

水玲清在房裡哭暈了過去,她本就生性膽小,又極敬重馮姨娘,馮姨娘一死,她的天都塌了一半。水玲瓏怕她想不開,當晚便歇在了她的房裡,一整晚,水玲清哭醒了無數回,每次都抱著水玲瓏喚「娘」,水玲瓏就一邊應著一邊拍她的背哄她入睡。即便如此,水玲清還是病倒了,高燒不退,神誌不清。

尚書府沒有自己的大夫,各大藥店又悉數關了門,巧兒去找水航歌,誰料秦芳儀閉緊了院子裡誰也不見。巧兒又去找老夫人,老夫人歇下了,出來見她的是王媽媽,王媽媽說不是老夫人不願意幫忙,而是這個時辰根本找不著大夫。等天一亮,她會立馬派人去請的。

巧兒回到水玲清的房裡時,再也抑製不住悲慟嚎啕大哭了起來,姨娘死了,小姐又病了,老天爺這是開的什麼玩笑?小姐會不會熬不過這場病,也隨姨娘去了?那她要怎麼辦?

水玲瓏刀子般犀利的眸光直直朝她打去:「哭什麼哭?想詛咒你家小姐嗎?給我滾出去!」

枝繁拉了巧兒出去。

水玲瓏想到了安平,本打算讓柳綠去報信,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叫葉茂跑一趟。她如今掌家,手裡有二進門的鑰匙。杜媽媽拿過鑰匙領著葉茂出了門,並叫了一名年輕力壯的車夫、安排了還算不錯的馬車,沒辦法,老夫人和水航歌的馬車最好,但沒他們的令牌杜媽媽動不得。

就在杜媽媽搖頭苦嘆之際,水玲語紅著眼睛走了過來,她穿著素白羅裙,頭戴一朵小白玉花鈿,特別素淨。

「三小姐。」杜媽媽和葉茂行了一禮。

水玲語看了葉茂一眼,忍住喉痛的澀痛,麵無表情道:「這麼晚了,是要去給五小姐請大夫的麼?」

杜媽媽答道:「是,大小姐吩咐葉茂往鎮北王府跑一趟,看能不能請到大夫。」

水玲語就自嘲一笑:「我怎麼忘了大姐是未來的世子妃呢?」

杜媽媽不敢接她的話,因為此時的她看起來十分駭人。

水玲語又瞟了瞟不遠處簡陋的馬車,從月要間取下一個牌子遞給杜媽媽:「坐我的馬車比較快。」

三小姐的馬車是江總督親自送來的,比老夫人和老爺還要快捷,杜媽媽望著水玲語蕭瑟的背影,該不會……三小姐是打算親自去請大夫的吧?

葉茂乘坐水玲語的馬車去往了鎮北王府,敲開王府大門道明來意後,侍衛急忙跑進安平的房間,大約一刻鍾的功夫,安平便帶了府裡備給諸葛汐的大夫前往了尚書府。

大夫進入水玲清的臥房時,水玲清已經出現了驚厥現象。

大夫給水玲清把了脈,神色一肅,趕緊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裡取出銀針,開始為水玲清針灸退熱。

有些穴位在比較隱私的部位,但水玲瓏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能有人命重要?她解了水玲清的上衣,把她翻了身,背對著大夫。

大夫微微一愣,好果斷開明的女子!

他是大夫,自然不會對患者有什麼旁的想法,他認真地給水玲清施了針,爾後命丫鬟打來熱水,親自給水玲清擦拭雙腳並按摩相應的部位退熱。

水玲瓏就把水玲清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扌莫著她的臉、親著她額頭,生怕自己一撒手她就追隨馮姨娘去了!

忙活了足足半個時辰,大人渾身都濕透了才終於讓水玲清脫離了生命危險。

大夫開了方子,安平忙回往鎮北王府抓藥,諸葛鈺學醫,府裡有大量的藥材。

水玲瓏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了諸葛鈺的好,若是他沒留下安平幫她,清兒或許……她不敢想!

一屋子人忙活了整整一夜,水玲瓏就那麼抱著水玲清,巧兒和枝繁不停按照大夫教的法子揉搓水玲清的雙腳,葉茂和安平在外院搭了個爐子熬藥,鍾媽媽擔心水玲瓏的身子吃不消,中途送了兩趟宵夜,水玲瓏沒怎麼吃,全部賞給了下人。

天空破曉時,水玲清總算沒燒得那麼厲害了。

府裡各個小姐都婚期在即,老夫人便壓下此事,隻說馮姨娘染了時疫不治而亡,誰也不準提起,以免晦氣。

但馮姨娘的死訊還是傳遍了整個尚書府,不同於其他過世的姨娘,她可是為水航歌生了兩個女兒的女人,其中一個更是即將嫁作總督夫人,府裡的人紛紛表示惋惜,眼看著女兒要山雞變鳳凰,她卻沒命享女兒的福了。

江總督聽到消息後連朝服都沒換,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尚書府,比水航歌還早一步入門。

可惜的是,老夫人手腳太快,馮姨娘的屍體早已下葬,他來了也沒辦法讓水玲語送馮姨娘最後一程。

水玲語在他懷裡哭成了淚人:「我什麼都沒了,從此就隻有你……」

江總督的眸光一暗,他習武多年身子較常人硬朗許多,但他不是神仙,年邁的他一定會死在水玲語的前麵,他托住水玲語的頭,眸光深邃而悠遠:「會對你很好的。」在有生之年……

喀什慶提出用富饒並帶了一座鐵礦礦山的惠城與博城做交換,將博城劃入喀什慶的管轄區域。朝堂上,原本持贊同意見的水航歌忽而投了反對票,以風水之說做筏子,認為棄博城會有損國之鴻運。

這時,郭焱挺身而出,與其據理力爭,言惠城礦產豐富、地大物博,於大周的經濟增長大有裨益,風水之說不可全信!

二人在朝堂上爭得麵紅耳赤!

上次是雲禮和鎮北王,這回又是郭焱和水航歌,皇帝就火了!

都不能給老子安靜點兒?

皇帝一腳將皮球踹給了雲禮:「太子覺得應當如何?」

雲禮捧著笏板福了福身子,正色道:「兒臣認為重新劃分城池並無不妥,喀什慶是大周的民族自治區,本就屬於我大周領土,何來舍棄一說?又怎會損我大周國運?」

水航歌氣得咬牙!

交換城池一定,南水西掉的二次方案也很快通過了復審,江南地區的大壩由江總督帶領水裡專家於六月開始動工,爾後開鑿渠道橫穿整個大周,途徑十三座城池,最終將水引入喀什慶,預計兩年內竣工。

據說這一日,平南王府死了二十名護衛。

水玲瓏按了按酸脹的眼眸,荀楓如果控製不了喀什慶,就等於失去了最強悍的一隻臂膀,難怪他會氣得暴走。

但荀楓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他多年籌謀,哪怕南水西掉不能為他所用,他也一定還有後招。

會是什麼呢?

水玲瓏朝庫房走去,水玲語即將出嫁,嫁妝什麼的她必須清點出來,該打造的打造,該采買的采買,還有陪房的下人,因為是遠嫁,所以水玲瓏沒給水玲語準備莊子,全部折合成了銀票給她,陪房人員也全都是女眷。

點完庫房的東西,水玲瓏列了清單給杜媽媽,杜媽媽就瞧著水玲瓏蒼白的臉,關切地道:「大小姐昨兒怕是沒怎麼歇息吧!您好歹合會兒眼,這些東西奴婢一定會買好的!」

水玲瓏搖了搖頭:「現在專門給三小姐挑陪房來不及,你把給我準備的兩個媽媽和四名丫鬟給三小姐送去,就說老夫人看過了。」

老夫人都覺得沒問題的,水玲語想必也不好挑剔什麼。

杜媽媽帶上人往水玲語的院子走去,講明來意後被綠兒攔在了外頭,直到江總督一臉饜足地從水玲語房裡出來,杜媽媽才低著頭步入房內。

水玲語雙眼紅腫,麵色酡紅,脖子上還有斑駁的口勿痕,杜媽媽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一看便曉得剛剛屋子裡發生了什麼。杜媽媽鄙夷地癟了癟嘴,親娘屍骨未寒,她就和人翻雲覆雨,真是把尚書府的臉都給丟盡了!

杜媽媽指著身後的六名下人說:「三小姐,這是給您預備的陪房,老夫人已經過目了,奴婢就來問問您的意見。」

水玲語看也沒看便漫不經心地道:「祖母看得過眼的人想必是極好的,我沒什麼意見,但憑安排吧。」

杜媽媽福了福身子,準備離去,水玲語叫住了她,眼神有些復雜:「五小姐……可好些了?」

杜媽媽就覺著奇怪,既然擔心五小姐乾嘛不自己去看?好歹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怎生弄得跟陌生人似的?想歸想,杜媽媽還是認真答道:「說是沒了生命危險,而今依舊昏迷,不知何時能醒。」

水玲語輕輕「嗯」了一聲。

水玲清一連昏迷數日,第五天下午才悠悠轉醒,但醒了也沒多反應,終日躺在床上,兩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帳幔的吊頂,水玲瓏來了她就可勁兒地抱著她哭,水玲瓏不在她便跟具行屍走肉似的,連飯也不吃。

這邊,水玲瓏剛餵水玲清吃了小半碗粥,門房便有人傳來消息,說一名年輕男子求見水玲瓏。

男子求見非同小可,若是傳出去她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水玲瓏給水玲清蓋好被子,囑咐巧兒細心看顧,自己則快速去往了尚書府大門口,一看到來人水玲瓏便立馬轉身往來時的路上走!

阿訣急忙沖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壯著膽子和盤托出內心所想:「大小姐!我……我就是小姐的病情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好點兒?」

這事兒根本沒外傳——

水玲瓏怒眼一瞪,沒好氣地道:「你打聽消息的本事倒是不小,難怪一直沒考取功名,原來都把心思用在這些旁門左道上了!」

阿訣的臉就是一白,尷尬得皺成一團:「我……我……我就是擔心她,擔心得沉不下心念書,你讓我……見她一麵,好不好?真的就一麵,她若是好,我一定會用功讀書,考取功名!」

私會?水玲瓏恨不得給他一耳光!

水玲瓏的聲線一冷:「怎麼?見了清兒你便能考取功名,不見就名落孫山?」

阿訣的臉漲得通紅:「就是想見她。」

水玲瓏厲聲道:「眼看三年一度的科舉就要來了,你還有心思在外邊兒瞎轉悠!像你這種不務正業,隻在乎兒女情長的男人實在是太不值得女人托付終身了!虧我還想著敲打你一番,你能有所醒悟,沒想到你還是冥頑不靈!我警告你,不要再糾纏清兒!你一個落魄書生,配、不、上!」

言罷,水玲瓏憤然轉身離開了原地,隻留阿訣一人雙目如炬,握緊了拳頭,好半響,他對著水玲瓏的背影咬牙厲喝:「大小姐,莫欺少年窮!」

……

轉眼便到了五月二十三,這一天,尚書府被紅綢和鞭炮籠罩,一大早便劈裡啪啦放個不停,吵得老夫人連覺都睡不安穩。

秦芳儀縱然再不待見水玲語,可這個女兒即將為尚書府帶來家族利益,她還是十分體麵地坐在了長樂軒的明廳內,等著水玲語和江總督來向她行叩拜之禮。

水玲瓏和水玲清早早地便去往了水玲語的房間。

水玲語剛沐浴完畢,綠兒給她穿上肚兜、裡衣、中衣,最後便是第一繡樓縫製的大紅嫁衣。

綠兒捧著像霞雲般艷麗的嫁衣時,眼底閃動起濃濃的艷羨:「三小姐,第一繡樓縫製的衣裳果然好看!」

水玲語眸色復雜地看了嫁衣一眼,淡淡地道:「娶櫃子裡的那件來。」

綠兒一怔,櫃子裡那件是馮姨娘做的,三小姐不是嫌顏色太艷了麼?

水玲語穿上嫁衣的一霎那,熱淚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水玲瓏和水玲清進門就看見這一幕,水玲瓏微微一愣,水玲清卻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本就在病中,精神特差,若非水玲語出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掙紮著下床的。眼下這一哭,幾乎把她給哭暈了過去。

全福之人就笑了:「一切都沒開始呢,倆姐妹便開始哭嫁了?來來來,坐好,我給三小姐開個臉。」

水玲語斂起悲慟,在梳妝台前坐下,並未安慰水玲清一句。

全福之人拿細線絞了她臉上的汗毛,水玲語眨了眨眼,有些痛。

全福之人就開始給她上妝,並笑盈盈地道:「三小姐的皮膚真好,不用抹粉都白得跟玉似的。」

這時,水玲清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巧兒忙拿出帕子要給她扇風,水玲瓏一把打開巧兒的手:「不許扇!」

全福之人就笑了:「大小姐說的對,新婚當天所有人都不能煽扇子。」不然會有拆散的意思。

水玲清已經永遠失去了一個親人,眼下又要送走另外一個,從前她覺得水玲語不如水玲瓏,但真到了別離的這一刻,心中記得的全都是水玲語的好了!

「三姐……」

水玲語從銅鏡裡瞟了她一眼,其實她挺討厭這個妹妹的,聰明不如她,樣貌不如她,還總拖後腿,從今天起她便要徹底擺脫水玲語了,再也不用替她操心……

這麼想著,眼淚卻再次流了下來。

全福之人忙打趣道:「哎喲,姑奶奶餵,可不能再哭了,再哭我這妝都上不上去了!」

院子外想起了鞭炮聲和嬉笑聲,應當是江總督來了。原本新郎迎親經過重重「關卡」時都要被堵上一堵,甚至刁難一番的,隻是江總督和老夫人差不多歲數,又官威十足,加上倆小舅子都在錫山學院,便沒人敢攔著他了。

他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水玲語的院子,牽了她的手便往福壽院的方向而去,直惹得大家笑彎了月要,這是有多猴急啊!

二人給老夫人磕了頭,又往長樂軒給水航歌和秦芳儀磕了頭,隨後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花轎。

婚期倉促,又是遠嫁,許多禮儀沒能顧全,比如鋪房和酒席。而三朝回門和歸寧他們也無法回來了。

許多時候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水玲瓏原定計劃是辦完水玲語的親事便和冰冰入宮探望水沉香,誰料,這件事又被另一件大事給壓了下來……

太子府。

雲禮看著手裡的匿名舉報信,心裡一陣打鼓,他從不知道並不入朝為官的荀楓居然賄賂了那麼多朝中大員,這些大員一部分是他的人脈,一部分是三皇子的人脈,三皇子乃貴妃之子,其父親與姚老太爺一同戍守邊關,算起來比其他皇子都要得臉,這些年明裡暗裡也與他起了不少沖突。

倘若這封舉報信是真,他和三皇子那麼多年的互掐可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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