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二十九時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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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怕會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那些學生。

周宴禮也識趣的沒有打擾,自己站在旁邊玩遊戲。

中途周晉為的手機響了幾次,他沒太在意。直到愈發頻繁,很難再忽視。他讓江會會稍等一下。

將手機從外套口袋取出,看

清數條短信提醒後,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宴禮:「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後者此時正沉浸在抽獎抽不中的暴躁中:我特麼吭都沒吭一聲,還不夠安靜??()_[(()」

周晉為將自己的手機屏幕對著他,上麵是數十條遊戲充值成功的消費提醒。

周宴禮表情無辜:「沒辦法,誰讓它一直抽不中。」

周晉為揉了揉眉心,把自己的卡給他就是一個錯誤。

他板著一張臉將手機關機,這才斷絕了一切煩人的消息提醒。

十分鍾後,江會會收好試卷,略帶擔憂的問他們:「那你們住哪?」

周宴禮說:「附近有個小酒店,先去那裡湊合幾天。」

「幾天?」江會會抿唇,有些不高興,「你又逃課。」

「沒逃。」他說,「這不是運動會嗎,我和班主任請假了,說我去鄉下看我媽。」

這個理由倒是沒撒謊。

江會會欲言又止的糾結了好一會兒,像是下定某種決心,還是沖周宴禮勾了勾手,說有話要和他說。

與此同時,她又稍顯局促地看向旁邊的周晉為。

後者看懂了她不想讓他聽到,十分配合的走遠。

這種特殊待遇顯然對周宴禮來說十分受用,舌尖在臉頰處頂了頂,低低的笑出了聲兒:「什麼話啊,還要偷偷和我說?」

江會會湊到他耳旁,手放在嘴邊,虛虛掩著。

聲音放的很輕,有幾分少女的羞澀和難為情。

像是在分享,又像是在邀功求誇獎:「我這幾天交到了兩個新朋友。」

周宴禮眉梢一挑,語氣十分浮誇:「這麼厲害,都能自己交新朋友了。」

雖然浮誇,但她還是被誇的很高興。唇角抿出一道高興的弧度來。

但因為有前車之鑒,周宴禮不得不防著,問她:「男的女的?」

「女生,是我們學校的。人很好,還幫我打飯。」

他鬆了口氣:「改天也帶出來讓我見見。」

江會會有些扭捏:「但我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萬一是我一廂情願呢。」

「這玩意兒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多嘮兩回就能成朋友了。」周宴禮從自己外套口袋裡掏出幾盒巧克力還有一排養樂多。這是他在來的路上順手買的。

「待會和你那兩個朋友分一分。這是交朋友的人情世故,知道嗎?」

她伸手接過,點了點頭,聽進去了。

又看了眼外麵陰沉沉的天,不安的催促道,「你們快回去吧,待會好像有雨。」

「行,你也早點睡。」周宴禮往裡麵看了一眼,房間小到隻夠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他眉頭擰到一塊去,「住得慣嗎,跟他媽牢房一樣。不行我去酒店再給你開間房?」

江會會搖頭:「住得慣。而且是封閉式的,競賽之前不能出去。」

周宴禮在心裡罵了句,什麼狗屁規矩。

() 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打擾她,「行了,去休息吧,晚安。」

江會會點點頭,站在窗邊看著他們走遠。

黑夜中,他們二人的身形極為相似,連身高都一樣。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周身的氣質。

一個肆意張揚,一個沉穩內斂。

周晉為看他們說了那麼久的悄悄話,沉默了一路,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他:「剛才說什麼了?」

周宴禮低「嗬」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探究欲。」

他吊兒郎當:「但我不想說。」

周晉為:「」

-

周宴禮拿給自己的養樂多和巧克力被江會會分成了三份,在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也一並帶了去。

那兩個女生和她道謝,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吃上這個,都有些喜出望外,問她是在哪兒買的。

江會會含糊其辭,說是她家裡人來看她的時候給她帶的。

她們頓時露出羨慕的神情:「你家人對你可真好,我讓我爸來他還不肯,嫌遠,路不好走。」

聽到她們的話,明明巧克力還沒吃,但她莫名覺得那股甜味在嗓子眼化開。

她點了點頭,聲音很輕,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嗯,是很好。」

之後的幾天,他們每天晚上都會來。

給她帶宵夜,順便給她補課。

周晉為看著試卷上的錯題,發現她全部錯在同一個地方:「其實你的解題思路沒有任何問題,隻是你對自己不自信,有些畏首畏尾。」

周晉為將筆帽合上:「江會會。」

她還在思考他剛才的話,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下:「嗯?」

他眼神認真,告訴她:「沒什麼好怕的,就當是一次鍛煉自己的機會,失敗了也沒關係。」

沒關係嗎?

像是從她發愣的神情中看出她當下所想。周晉為唇角放鬆,沖她露出一個算得上溫柔的笑來:「沒關係,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

他是偏冷淡的長相,尤其是他的眉眼,看人時總帶著一種輕描淡寫的睥睨。

這種睥睨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是自己的錯覺嗎,她在他眼裡看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江會會的心髒突然被什麼刺了一下。

她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冷空氣侵入她的口腔,她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隨即低下頭,有些窘迫地不敢和他對視。

周晉為唇角微挑,眼底也是不動聲色的淡淡笑意。

「考試順利。」

這四個字,溫和的像是四月季節裡的微風,留了下來。

江會會握著筆站在窗邊,直到人都走遠了,她還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沒關係。

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

這是周晉為剛才的原話。

她低下

頭,眼神有些茫然。

明明沒有運動,為什麼心髒跳的這麼快?

-

次日一早,江會會和其他學生一起乘坐大巴前往考試地點。

中午十一點開始,下午三點結束。

那些參加競賽的學生裡有不少是蘇河本地的。

他們的家長早早就在外麵等著了。

都是爸爸媽媽或者爺爺奶奶之類的長輩。

所以周宴禮和周晉為這兩個高中生就顯得尤為突兀。

周宴禮不安地走來走去,像是一個為孩子操碎心的家長,嘴裡絮絮叨叨念個不停:「她應該沒有忘記帶筆吧。萬一考到一半睡著了怎麼辦?靠,昨天晚上不應該去找她的。」

周晉為被他吵的有些煩躁:「你以為她是你?」

周宴禮罕見地沒有和他頂嘴。

也是,江會會不是他,應該不會犯這種蠢到沒邊兒的錯誤。

周晉為雖然不像周宴禮那樣緊張到抖腿,但他也是頻頻低頭看腕表,算時間。

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周宴禮和其他家長一樣走到伸縮門前。

他個子高,也不用像別人那樣踮著腳仰著脖子往裡看。

此時雙手揣兜,微抬下顎,目光在人流中找尋那道瘦小纖細的身影。

隨著裡麵的人陸陸續續離開,肉眼可見的變得冷清了。

周宴禮剛才還能裝出無動於衷的淡定來,這會徹底繃不住,恨不得直接沖進去。

她怎麼還沒出來?該不會是考砸了躲在裡麵哭吧?

靠,越想就越慌。

周宴禮去和保安商量,放他進去找個人。

保安態度強硬,非校內人員不能進去。

先禮後兵,講道理沒用,隻能動粗了。

看出了他想硬闖,周晉為皺眉過來攔他:「你能不能理智點?」

他甩開他的手,眼裡滿是不爽:「江會會都哭成這樣了,你倒是夠理智的。」

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的幻想認定成了現實。

周晉為的目光從他身上轉移到門後的操場。

「誰說她哭了。」

周宴禮愣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江會會今天穿了件粉色的針織連衣裙,外麵是淺杏色的娃娃領針織衫,圍巾隻繞了一圈,一半垂在月匈前,一半則在身後。

長發散著,齊劉海也放了下來。

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在外麵等她,她是一路跑過來的,書包滑到小臂,她也顧不上將它重新背好。圍巾和柔軟的發絲被吹出風的形狀來。

迫不及待要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此刻陽光都格外偏愛她,在她身上投下淺金色柔和的光。

洋溢著蓬勃的生命力,是重新用愛灌溉長出的花。

氣喘籲籲的來到他們麵前,杏眼彎成月牙狀,像是一汪清澈的海,裡麵裝滿了喜悅和一點躍躍欲試的炫耀,氣都沒喘順:「我

和老師對了答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隻錯了三道題。」

周晉為抿唇,輕微上揚:「很厲害。」

江會會的臉紅撲撲的,一半是累的,一半是風吹的。

她像是獨自打了一場勝仗。在陌生的場景下,不安的情愫催生。

可是當她走出考場,看到了一直等在外麵的二人。

所有的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和別人分享喜悅的心情,是她漫長的十七年人生中,第一次體會。

周宴禮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將她誇的天上有地下無。

江會會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臉比剛才更紅了,讓他小點聲音,眼神閃躲地瞥了瞥四周,唯恐被別人聽見。

周晉為將江會會肩上的書包接過來:「去吃飯吧,餓了嗎?」

江會會點頭:「有點。」

吃飯的地點是周宴禮選的,這次同樣也是一家路邊的燒烤攤。

旁邊就是海,甚至還能看見隱在浪花之中的燈塔。

風景不錯,隻是

周晉為嫌棄地看了眼四周,遲遲不肯坐下。

周宴禮陰陽怪氣道:「大少爺,您就當體驗下我們窮苦老百姓的日常成嗎?」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毫無信服力。從小出行都是私家車和私人飛機接送。

做為唯一一個真正算得上窮苦的人,江會會接過老板遞來的菜單,認認真真看了一遍。

周宴禮看到旁邊有啤酒,說來一紮吧,就當提前慶祝了。

同時拒絕的有兩個人。

周晉為知曉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差,半杯倒。

江會會則是覺得,未成年還是不要喝酒。

拒絕無效,周宴禮已經讓老板拿了一箱過來。

齊刷刷開了三瓶,一人遞給他們一瓶:「反正這酒的度數也挺低。」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去給江會會倒,問她:「以前喝過酒嗎?」

她看著麵前那杯帶著綿密氣泡的液體,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當體會一回了。」周宴禮豪爽地舉起酒杯,「來,碰一個。」

江會會躍躍欲試地舉起酒杯,周晉為雖然眸色深黑,卻也還是一同舉了起來。

三個酒杯碰在一起。

十分鍾後,周宴禮和江會會,一個在左邊吐,一個在右邊吐。

周晉為黑著一張臉,在中間伺候兩個醉到不省人事的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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