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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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用盡全力收緊手,脖子和手背都鼓起了道道青筋,同時雙膝也頂住了哨兵的身體,不讓他能掏出槍。

哨兵拚命掙紮,眼球迅速充血,瞪大得像是就要脫出眼眶。他連接發出兩次精神力攻擊,褚涯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卻依舊掐著他的脖子不鬆。

柳貞這下撞得不輕,好一陣才回過氣。她忍著疼痛從雪堆裡爬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那塊掉在地上的石頭。

但她剛彎下月要,額頭上就抵上了冰冷的硬物。她僵住身體沒動,目光順著那根抵著額頭的槍管往前,看見了那名剛被她砸暈過去的向導。

柳貞被槍抵著頭,麵對死亡的恐懼迅速侵襲她的全身,她這一刻忘記了呼吸,甚至連心跳似乎都已經停止。

向導拿著槍,喘著氣從地上爬起,目光和槍膛一樣冰冷。就在這時,旁邊樹後卻突然竄出一道人影,高舉的右手被雪地反出刺目的亮光。

柳貞被晃得閉了下眼,同時也聽見了一聲悶悶的撲聲,乾淨利落,不帶一絲尾音。

她再睜開眼時,看見額頭上的槍口一點點垂下,向導依舊瞪著她,卻慢慢朝前栽來。她連忙後退,向導便撲在她腳邊,背心插著一把匕首,整個鋒刃已沒入身體中。

剛才和柳貞跑散的王成才就站在向導身後,呆呆看著他,身體不住地發著抖。而另一邊的褚涯也終於力竭地撲在那名哨兵身上,兩人都一動不動。

柳貞踉踉蹌蹌地走近,將褚涯從那哨兵身上撥開,他便仰麵朝天地躺著,下巴和前月匈全是血漬。而那名哨兵直直看著天空,眼球怒凸,嘴巴微張,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王成才跌坐在雪地上,柳貞也頹然坐下。

風雪呼號,雪地上的兩具屍體迅速僵硬變冷,林深處有著變異種踏動積雪的窸窣聲。但三人誰都沒有做聲,誰都沒有動,似乎都已經在這片雪地裡凝固成冰。

褚涯最先緩過神,他睜開眼,慢慢坐起了身,側頭看著身旁的哨兵屍體。

他在掐住這名哨兵脖子時,隻想著不能讓他去掏槍,不能讓他給崗哨報信,可沒想到居然把他給掐死了。

他和母親在玉米地裡逃亡時,曾經朝著身後開槍,不清楚有沒有擊中誰。但現在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剛殺了人,隻覺得腦子裡有什麼聲音在嗡嗡作響,雙手也控製不住地抖。

他抓起一把雪,反復在手上搓揉,包括每一根手指和指甲縫,很快便將兩隻手搓得泛紅。

中途他抬起頭,看見還在發怔的柳貞和王成才,突然意識到他們比自己更害怕,更惶恐,而自己現在必須要保持鎮定。

褚涯閉上眼深呼吸兩次,扔掉了手中的雪,竭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不要怕,我們必須殺掉他們,不然福利院的人全部會被發現。」

「是的,是,我們必須殺掉他們,不然我們就得被抓回去。」柳貞牙齒格格打著戰,隻急促地不斷應聲。

「我們是反擊,是自衛,是迫不得已才動的手。我

們是在保護福利院的一百多號人(),如果放走了他們?()_[((),我們一百多號人遲早都會沒命。」褚涯像是在說給他們,又像是在說給自己。

柳貞繼續點頭:「對,如果不殺了他們,我們這麼多人都得死。」

「我還為了我弟弟。」一直看著地麵的王成才慢慢抬起頭,那雙從額發間露出的眼裡滿是恨意,「我弟弟就是被他們害了的,我要為我弟弟報仇。」

「走吧,回去,三個小的還在那邊。」見兩人情緒平復下來,褚涯撐著地想站起身,試了兩次沒有成功,柳貞便來扶他站了起來。

「這兩人的屍體應該會很快被變異種吃掉,崗哨就算發現他們進了山,也隻會覺得是迷路後失溫或是其他什麼原因。」褚涯走出兩步後又停住,「我們再找一下他們身上的定位器,連著通話器一起砸了,別讓崗哨找到這裡。」

王成才去翻找兩具屍體的衣兜,在褚涯的指揮下,將兩個通話器和定位器全都砸得粉碎,再拿起兩把手槍,拔掉還插在向導後背上的匕首。

王成才將槍和匕首一起遞給褚涯,褚涯卻隻拿過了匕首:「槍你先保管著,等見到了陳管理長就交給他。」

王成才收起槍支,神情卻欲言又止,褚涯便道:「你不用告訴他實情,就說是撿的。」他目光在王成才和柳貞兩人臉上滑過:「如果你倆不想告訴別人,那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

三人互相攙扶著往林子外走,都沉默地一聲不吭。直到前方傳來積雪被踏動的聲音,黑狼馱著三個小孩出現在了林子裡。

「沈喵喵!」

「姐姐!」

沈蜷蜷和柳四斤同時驚喜大叫,沈蜷蜷迫不及待地從黑狼背上往下溜,撲通摔在雪地裡,又趕緊爬了起來。

「沈喵喵。」沈蜷蜷沖到褚涯麵前,抱住了他的月要,仰頭沖著他笑。

柳四斤騎在黑狼背上不敢動,隻不斷喊著姐姐,說她騎著看不見的量子獸。柳貞還有些失魂落魄,見柳四斤抱著褚涯的棉衣,便上前接了過來:「那你騎著吧,別下來了,反正我們馬上又要出去。」

沈蜷蜷看著褚涯,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你怎麼了?你的衣服上是血嗎?你嘴巴邊上是不是血?」他神情惶惶地問。

褚涯知道騙不過他,便道:「剛才摔到了,流了點鼻血。」

「那你塞鼻孔了嗎?你有沒有塞住鼻孔?」

「塞過了,你看現在已經沒有血了。」

褚涯接過柳貞遞過來的棉衣穿好,遮蓋住夾襖上的血漬,又從旁邊樹乾上抓了把雪,揉掉嘴邊的血痕。

「好了,這下沒事了。」

「你讓我看看。」沈蜷蜷道。

褚涯便俯下身,讓沈蜷蜷仔細端詳,再湊近聞了聞。

「怎麼樣?」褚涯問。

「嗯,聞著是沒事了。」沈蜷蜷點頭。

黑狼重新馱上三個小孩走向來時路,褚涯三人跟在它身側,慢慢往林子外走。

() 「剛才有兩個黑東西,看著就和沈汪汪一樣。」沈蜷蜷剛說出口就皺著眉否認,「不,比沈汪汪醜多了。沈汪汪是一張大桌子,它們隻是兩個小椅子。」接著俯下身去問黑狼,「你說對不對?」

黑狼頓住腳,像是想將沈蜷蜷給甩下去,但又忍住了,隻當沒聽見這句話似的繼續前行。

「我都看不見他們在打什麼,他們就像瘋子一樣。」柳四斤也對著柳貞道。

「你怎麼會看不見呢?那兩個也是量子獸,長成桌子凳子模樣的都是量子獸。林多指都能看見的,是不是呀?」

「嗯,我能看見,黑糊糊的。」林多指道。

沈蜷蜷拍了下黑狼腦袋:「你也看不見它嗎?這麼大個桌子你都看不見嗎?」

柳四斤失落地撅起嘴,黑狼沒忍住在暗暗齜牙。

現在天色已晚,四周景物都暗了下來,變異種們蠢蠢欲動,山林裡不時響起一聲野獸的嚎叫。這種大雪天晚上沒法趕路,他們決定找個地方呆上一晚,到了明天再去追趕前方隊伍。

這山上風大雪大,晚上氣溫更是驟降,褚涯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幾人,覺得必須要找個背風的地方。他知道這一帶山上洞窟很多,便轉著頭四處看,借著尚未消散的那一絲天光,看見左前方山壁上似乎有個洞口。

「看見了嗎?那裡有個山洞。」他指著那地方對柳貞和王成才道。

飄飛的雪片遮擋住視線,柳貞兩人看了好半晌才確定,那山壁上的確有處山洞。

「走吧,走。」

山間的夜風更加強勁,那冷意鑽入棉衣,滲入肌膚,附著於每一根骨骼和每一塊肌肉上,似乎連血液都會被凍結成冰。凜冽冷風吹得人寸步難行,三人隻得弓著背慢慢前行,才不至於被風刮得反倒後退。

騎在黑狼背上的三個小孩卻被吹得坐不穩,在連聲驚呼中都摔下了地。褚涯三人便將他們背上,讓黑狼在最前方擋住風,再朝著山洞所在的位置慢慢靠近。

行出一段後,天上降起了暴雪,雪片被風翻卷著遮擋了天與地,也擋住了視線,讓可視範圍隻有身周一米。

「都小心點……」尖銳的風嘯聲中,褚涯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王成才背著林多指走在最後,突然一腳踏空,身體往旁邊斜出,背上的林多指也被甩了出去。

王成才摔倒的同時伸手一撈,將林多指的手腕給抓住,腳背也勾住了雪地上的一根樹樁。

這裡居然是一處斷崖,下方黑洞洞的看不清。王成才以倒掛的姿勢垂在崖邊,林多指懸在空中,被他緊緊抓著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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