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賢才之爭(1 / 2)
隻見不遠處一行人簇擁著一頂十二人抬的大轎子。劉行之見是太子駕到,心裡不禁有些訝異。倒是劉行遠暗地裡拉著弟弟的衣袖,撅著嘴指著陸佐,示意他估計是為了陸佐而來。劉行之看了看麵無血色的陸佐,自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隻得跟著一行人下跪行禮!
太子的轎子就停在寧王府門口,一個滿嘴絡腮的侍衛掀起藍呢的轎帷,「殿下!寧王府到了。」
「都免禮吧!」一個金冠束發、身著杏黃蟒袍的少年,慢悠悠的下轎說道。太子眼神四處搜尋了一下,眼神突然停留在了陸佐身上,見陸佐麵色雖然略顯蒼白,可是眉宇間氣度不凡,雙眸清澈深邃。表麵看上去此人像是麵無表情,但細看時,又似喜似怒、似悲似嗔,讓人很難猜測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太子步履輕盈,走至陸佐跟前,「您是?」
不等劉行之在身後稟告,陸佐便躬身施禮道:「草民陸佐!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回了禮後,便上下仔細打量著陸佐。須臾,太子眉間微蹙,倏爾又爽朗的笑了幾聲,「早就耳聞陸先生,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隻恨我久居深宮,不得一見!都說先生才高八鬥,文韜武略,今日陸先生進京,還有請陸先生來舍下指點一二!」
還不等陸佐反應過來,太子便挽著他的左手,就要拉著他上車。陸佐回首定睛看了一眼劉行之,然後頗顯無奈的對太子說了一句:「今日,草民舟車勞頓怕是乏了,不能前往,還望殿下見諒!」
陸佐其實還沒有想好該如何拒絕太子和寧王,太子是當今聖上的愛孫,自從皇上的嫡長愛子劉議英年早逝,隻留下這個遺孤劉衍,故而皇帝格外寵愛這個嫡長孫,才把太子之位依舊傳予他的嫡長孫,所以現在若是得罪太子,隻怕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而寧王也是居心叵測,估計對於他父皇把太子之位傳給自己的侄子,早已懷恨在心了。
太子知道陸佐有些尷尬,但是又不想陸佐落入他人之手。他也是沖著近日傳聞的「荀謀陸佐,天下可得」這八個字才來的,荀謀是當今衛國公荀昱之子,雖然年僅二十歲,卻早已經征戰沙場並且百戰百勝、聞名朝野。由於荀家對於太子之位保持中立,所以想著隻要自己得勢,隻怕荀謀也會投靠自己。既然這個陸佐能和荀謀相提並論,那麼陸佐一定也有他的過人之處,所以籠絡陸佐,就顯得格外重要。
「太子殿下駕臨,怎麼不進去坐坐!太子也賞賞光,我劉詢也給您奉杯茶喝喝呀!」此時從府門裡傳出一聲渾厚的聲音。幾個家仆擁著一個身著月牙色長袍、體型略胖的人走出門來。
陸佐心中揣測此人就是寧王劉詢無疑了。細想方才寧王他說的話也太尖銳了些,身為太子的王叔,隻怕太子聽到這番話心裡也會汗顏,寧王這句話可以說是欲退還進了!
「王叔言過了,我隻是久慕陸先生的才名,故而特來請會的!」太子劉衍說話時還算是客客氣氣。
寧王劉詢不緊不慢的走上前,道:「既然殿下今日光臨寒舍,那就和陸先生一起進府請用午宴吧!」說時哈著月要道了聲「請!」
劉衍猶豫了一下,心想著現在若是隨他進府,那陸佐豈不是也得跟著進去了?要是如此就更難用其他理由將陸佐帶走了,「王叔,這就不必了。我此來,是為了皇爺爺的,最近皇爺爺他老人家身體抱恙,太醫院的太醫都沒甚法子,侄兒又聽說陸先生精通醫理,所以特地來請他一去的,為的是給皇上把脈診斷!」
陸佐聽後,心中不免一笑,對於太子和寧王的爭鬥,現在自己表態站在哪一方為時尚早,且看他們二人會怎麼說吧!所以陸佐故意鎮定成一副既沒有去的意思,也沒有留下的姿態,任他們兩撥人猜去。
寧王暗自咬牙,看著這侄子雖然年紀和劉行之相仿,卻比自己的兩個兒子還要陰險狡黠,陸佐是走是留倒無所謂,隻是不禁為自己兩個兒子以後的處境擔心起來!
果不其然,劉行之哪裡忍得住受這氣,「太子殿下!」劉行之故意將這四字聲音提得很高,「陸先生可是我和我哥哥大冷天,一大早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