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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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澤邊比劃邊說,表情繪聲繪色,輔以動作。盧茸很是捧場,就算有些地方聽不明白,但隻要沈季澤開始笑,他就哈哈大笑個不停,像隻興奮的小青蛙。

沈季澤看著他的笑臉,心裡很是受用,突然覺得兩人之前其實很有默契的,隻是之前有所誤會而已。

他又講完一小段,在停頓時猛地發現,周圍的景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遠處那些墳堆土包消失不見,化作一片青草地,有成群結隊的螢火蟲在上麵飛舞。身旁枝蔓虯結的陰森樹林,也成了一條流水淙淙的小溪。

月光不再陰寒,隻剩柔美寧和,開始無處不在的蕭瑟恐怖感瞬間消失。

盧茸見沈季澤停下不講了,便收起笑聲四處看,也覺察到了這裡的變化。

他聞到空氣中無時不在的腥臭氣已經消失,白叔叔溫和的氣息又覆蓋了這一片。

「看,那裡,看見沒有,是光團,可以出去的光團。」沈季澤指著不遠處大叫。

銀白色的光團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就懸掛在不遠處的草坪上,那些匯聚而成的光點,就像是溫柔的星星在流動。

「快走快走,咱們快出去。」沈季澤牽著盧茸向光團奔去。

沈季澤睜開眼時,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身上安安穩穩地搭著毛巾被。

窗外有蟋蟀的叫聲,床尾的電風扇嗡嗡搖著頭。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剛才那些經歷恍若是場夢。

他慢慢轉過頭,正對上身旁盧茸的視線。

盧茸側躺著,清醒地睜著大眼睛,並朝他這邊挪了挪,雙手摟上他的脖子。

「茸茸。」沈季澤扌莫著他的背,低聲喚道。

「嗯。」

「你……是剛醒,還是?」他試探地問。

盧茸將頭靠在他肩窩,看他掛在脖子上的玉墜。

那玉墜很薄,雕刻的是一片綠葉,看著脆嫩嫩綠汪汪,盧茸忍不住就一口叼在嘴裡,抿了抿才甕聲甕氣地回道:「鹿戰士,紙人。」

原來真的不是自己的夢,沈季澤舒了口氣,卻又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感覺。

「別含著,有細菌。」他往下瞥了眼懷裡的盧茸,伸手捏住他下巴,將玉墜從他嘴裡取了出來:「怎麼什麼都往嘴裡塞?」

「我就嘗嘗,不會吃的。」盧茸說。

「嘗嘗也不行,這個就不能嘗。」

「哦。」

沈季澤將玉墜塞進衣服,問道:「你說,咱們要把這事告訴給大人嗎?」

他的語氣很遲疑,因為覺得大人們不會相信。

他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任何詭譎的事情,他們都能從科學角度去做出完美的解釋。

沈季澤清楚若是父母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會認為那不是編造的就是在做夢,或者腦子出了問題。就算有盧茸的證言,那也是合起夥來編謊言。

不過也能理解,這事要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任誰講出來他也不會相信。

盧茸聽到這話,倏地從他懷裡抬起頭,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有些緊張地問:「你要告訴其他人嗎?」

沈季澤並沒有察覺到他語氣的異常,回道:「我不是太清楚,可是不告訴大人的話,又被拖進去了怎麼辦?」

盧茸鬆開掛在他脖子上的手,從床上坐起來,擰過身背朝他,明顯是個拒絕的姿勢。

「你不想告訴大人嗎?」他戳了戳盧茸的月要。

那裡肉肉的,一戳還會回彈,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戳了戳。盧茸扭動身體也沒有避開,乾脆噘著嘴回頭,把他手指撥掉。

沈季澤支起手肘撐住頭:「可不告訴大人的話,萬一又遇上今晚那種事呢?」

他真的不想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又被紙人給抓住了,這種恐怖的經歷一次就夠了,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

盧茸一臉不高興地說:「不用告訴大人,我會保護你的,你別怕啊。」

「我哪兒就怕了?我一點都不怕。」沈季澤很敏感地直起上半身:「誰說我怕了?我這是謹慎。」

盧茸看了他一眼,目光幽幽,大眼睛裡像是有著很多話要說。

沈季澤突然就有點心虛,迂回道:「要不,要不我們就透露一點給爺爺,不明說,就說做了個夢,看爺爺怎麼說。」

盧茸糾結了一會兒,不情不願道:「……那,行吧,隻能說是夢。」

兩人嘰嘰咕咕地商量了會兒,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到底沒有睡夠,不知不覺竟然都睡著了。

一覺睡醒已經大天亮,沈季澤拉著盧茸去找財爺,遮遮掩掩地說了昨晚的事。

「你倆做了同一個夢?」財爺正在洗菌子,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

「是的,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醒來後給茸茸講,結果他也做了和我一樣的夢。」沈季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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