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血濺悲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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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逆天陣在不斷擴移,大家趕緊轍離!」項劍大聲呼喊道。

這一聲出頓時激起千重浪,本來就恐慌的人們霎時如熱鍋上的螞蟻,驚叫聲,咒罵聲紛紛響起,一下子沸騰得像開了的水。

現在逃命要緊,他們都巴不得長出翅膀,隻恨從娘胎裡沒多生一條腿。

看著狂水潮流般大轍退,夏桀覺得著實好笑:「你們不是來取寡人性命的嗎?寡人現在就在這裡,這顆盼望已久的項上人頭就不要了?這麼多的神兵利器,你們也舍得放棄了?」

「都是一群冠冕堂皇的怕死徒,現在才知道後悔,遲了!你們還是都留下來陪伴軒轅老頭的孤魂野鬼吧!哈哈哈……」

帝恨刀從桀的手中飛出,一下子臨空斬下,上百米的刀氣一過,幾百位逃命的武功好手瞬間一命嗚呼,連身體都被斬成兩截。

啊……

慘叫聲響起一片,受傷遭罪的可不少,哪裡還有本事去阻擋帝恨刀的斬擊。

懸在逆天陣上的無數神兵仙器在桀的操縱之下,淩厲的劍芒四散而射,一波接一波,一浪高過一浪,肆虐的殺威不斷奪走活者的生命,凶殺之城名副其實,軒輊城徹徹底底變成了人間地獄。

武次第的墨陽劍已經閃電般刺出,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每一劍都蘊含著他對劍道的至高理解,其中的玄妙也隻有麵對他的金命王才知道是多麼的恐怖和可怕。盡管昆吾刀在手,他有逆天陣護身,更有無比強勁的力量加諸於身,但在武次第密不透風的攻擊之下,竟然被壓製到喘息都紊亂,甚至是衣衫都破裂了不少。

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開始流血,盡管沒能影響他的戰鬥力,可落下風的他也是壓力倍增,完全占不到半絲便宜。要不是武次第還要抵擋許多神兵的殺芒,恐怕他金命王早就支撐不住了。自己與武次第的嘴角都開始絲絲鮮血流掛,看似齊鼓相當的陰暗之下,兩敗俱傷已成不爭的事實。

薛劍獨挑大梁,一把墨兵迎擊何天衢、燭影紅。何天衢的虎魄刀本就強大,再加上燭影紅這個犬神在手的人,他沒有任何優勢,甚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狀態下,說是未戰已是劣勢也不為過。

好在薛劍的輕功很好,亦或說正因為這點優勢,他才能與兩大超級高手周旋。好拳難敵兩雙手,他要取得勝率是不太可能,但他也有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拖。當然,輕功一向極好的他也的確很能拖,而且已是一拖二。

於墨刑劍靈的庇護中,項劍則顯得更加的強勢許多,長劍一劈一斬一砍,每一式每一回都全力出擊,霸道的劍勢,淩厲的劍意,橫直的劍力,一切的攻擊皆指向玉靈子。

玉靈子手握龍牙刀,刀氣刀勢刀意刀靈俱合,宛若巋然不動的泰嶽,硬是生生扛下項劍的每一次超然斬擊。

硬扛硬硬碰硬,實實在在的對峙格殺,雙方都消耗巨大,但誰也不肯遷就彼此一分,最後連逆天陣也被轟擊得不穩定起來。

項劍的身體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強壯,爆發力和潛力皆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就算是一頭成年的大象恐怕也承受不了他單憑肉身力量擊出的一拳。

雖然不動而受之,本來體質就要弱上一線的玉靈子自然是要先崩潰,好在他沒有承讓到最後,而在預測項劍將要衰竭之時突然出手。龍牙刀的劍靈蘇醒給了他極大的自信,但真正和項劍用刀劍硬轟起來,所牽動的內傷卻讓他很受被動。

在直斬硬劈的墨刑劍招之下,居然有著一股微妙且隱藏的詭異破壞力在弱化他的五髒六腑。外傷看似無礙,但內傷卻已相當嚴重。看著弱勢的項劍,他卻無計可施,唯有『承受』二字。

「倒底是什麼鬼東西,不僅無視逆天陣的防護罩,更是在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破了劍靈庇佑和護體真氣?」

「這當然是我們的絕學了,《三心文》所需要的是三劍三人三心歸一,隻要到達劍靈境,就能通過心誌靈魂影響對手的五髒六腑,現在你的心髒已大損,如果不想太早死的話就就不要強出頭,當當縮頭烏龜也不錯嘛。」

玉靈子聽後,靈台終於失守,『哇』的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濺了一地的紅花。

「終於得手了嗎,你可是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何天衢與燭影紅的聯手合擊術,你都不知道有多強!」薛劍開始埋汰道。

「你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項劍擠兌道。

「現在是還活著的,不過接下來就隻能以血洗血,用命搏命了。」

五行逆天陣的四儀雖然被破,但情況依然很嚴峻。夏桀不會止步,眾神兵仙器所爆發的劍芒劍威依舊不會停下。

好在四儀已失,逆天陣的陣光罩就不會再擴大範圍了。

「現在的逆天陣已真正完成了使命,寡人要殺潰你們諸方勢力的目標已初步達成,雖然還不夠徹底,但逆天陣已形同虛設,有沒有四儀位支撐都不重要了。」履癸說著,右手執帝恨刀,邁著緩慢的步伐毅然走出了逆天陣。

何天衢持虎魄刀,燭影紅拿犬神刀,玉靈子握龍牙刀,金命王使昆吾刀,四人緊跟在桀的身後,一步步朝項劍、薛劍走來。

武次第將墨陽劍尖擱在地上,緩慢前行的他在身後拖出一根長長的劃痕。

「履癸,素隱、金靈子、終無咎等人都去追殺五門三閣和上古八大姓的人了,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如今正好是三對五,你可別再妄想逃脫了!」

夏桀回頭看著身後說話的武次第,嘴角微微一咧,勾起一絲淺淺的冷嘲熱諷之意。

不過他依舊沒有理武次第,而是轉回頭盯著薛劍道:「你把妺喜弄走後又來找寡人火拚,這合適嗎?王後妺喜的男人始終是寡人——履癸,你還真是一個有著特別愛好的男人。」

薛劍聽後,臉上的肌肉明顯地抽搐了幾下,麵色有些生氣起來。

「一個隻會用王權威脅別人生命的君王不管怎麼說都是失敗者,更況你因造孽太多,如今淪落成喪家之犬還執迷不悟,殺你我都嫌汙劍,甚是連流淌在你身體裡的血液都是惡毒的,你有何資格自稱為人,而且所做出的事情哪一點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桀輕蔑一笑:「還真是能說會道,也難怪寡人能得到她的人卻怎麼也得不到她的心……有一點你說得不錯,寡人當然不是人,而是君,是仙,是主宰你們命運的仙!」

「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你的自戀程度當真是令人無法企及。你這家夥連畜牲都不如,還妄想成為主宰世人命運且高高在上的仙,真是聽了讓人作嘔!看在你這麼可憐又可悲的情份上,婉玉的仇我不會找你討,但在濫殺無辜,殘暴成性的這一點上,我沒法在容忍你。所以,你還是去地獄見閻王吧,我可不怕你臭髒的血玷汙了劍!」項劍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咒吼出來的。

「好,很好!寡人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全把你們殺得乾乾淨淨,然後剝皮抽筋肉餵狗,最後再挫骨揚灰,讓你們魂飛魄散連鬼也做不成!」夏桀肺都要氣炸了,氣極敗壞的他手握帝恨刀就朝項劍沖殺過來。

事已至此,雙方兵刃相見,分外眼紅。其他幾人也不由分說,提起兵器便打了開。

八人大混戰成一團,也管不得是否以多欺少,叮叮當當的刀砍劍碰聲出,幾米十幾米甚至是幾十米上百米的劍氣縱橫亂射,不僅斬得空氣直響,就連軒轅城頂部的夜明寶珠,白玉雕材,山石泥土都被劈得不斷的落下、坍塌,好些精美的華麗玉柱更是被刀氣劍意瞬時斬斷、墜滾。

正在高空結印的眾仙們已經開始發現下麵大地方圓幾百裡的山川河流都微微震顫起來,而且越來越強烈的抖動致使直插入高空中的巨大劍柱之威也變得極不穩定。

「不好,下方恐怕要毀塌了,軒輊兄的靈魂還沒出來呢,難道是那個五行逆天陣搗了亂,以致五行不能生生不息,從而讓魂魄無法化脫出來?」炎帝滿臉愁容的道。

伏羲雖未說什麼,但所有的擔憂都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少昊看了眼顓頊,嚴肅的表情中夾雜著極為陰沉之色:「應該是五行逆天陣還存在的原因,魂魄無法被五行相生之力滋潤,所以才沒法幻化出來。」

「事態此般嚴重,該如何是好?」顓頊拿不定主意了。

「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化解這逆天陣,此陣一破,軒轅兄就能幻化出來了,隻是諸位千萬小心,可別被眾仙器的劍威擊中。」中央樞位的東皇太一手一攤開,拿出了十大仙器之一的東皇鍾,極為認真的囑咐眾仙君道。

「不……不可……太一兄!」

伏羲聽後,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妙,可還是開口遲了,因為東皇太一已經化作一道光芒射入了下方山腹裡的五行逆天陣中。

轟隆!

下方一片光華飛振,大地一陣劇烈地抖動,本來直插入高空的劍柱之威一下子似星光般散射開來。

啊!啊!啊!……

神荼、鬱壘、柏鑒、祝融、據比、句芒、共工、玄冥、離珠、力牧、後土、蓐收、豎亥、燭陰、畢方剎時被劍靈之威打中,身體眨眼間便紅芒直透,兩息功夫裡就化成了虛無。

眾仙一下子就殞落了,肉身竟成了烏有。

五德王和八仙見此,臉色都全變了,心有驚悚,餘悸難平。

東皇太一大帝舍身破陣,眾多的上仙更是片刻間身死人滅,這逆天陣所承載的份量未免也太重了吧。

劫後餘生的眾仙悻悻默言,都有著一顆異常復雜的沉重心情。

「太一兄解厄殞身,死得其所,我也很難過,他是值得我們永世景仰的人。眾仙遭難身滅,但神魂依舊彌存於天地間,隻要一朝歸元,便有機會重塑金身,再登尊位。」伏羲用安慰的語氣對眾仙道。

顓頊頗是感激道:「勞煩眾位臨危相助,如今眾仙器飛散落至人間,一時再難找聚,倒是省了不少隱患事。這刑天招災惹禍,凶城一毀,蚩尤的怨念終於可以消了。」

「軒轅兄的神魂應該已能聚集,我們隻要再施法招歸即可。至於履癸,我們也不能放任不管,他現在已走火入魔,總該處理一下。」炎帝發表了意見。

伏羲想了一下,對少昊道:「履癸自有屬於他的命運,沒了眾神兵仙器的靈威,也就像拔了牙的老虎,自然有人收拾他。」

少昊點了點頭道:「所言在理,若我們過多的去乾預下界之事,就會顯得很欺負人。得過幫助的那些蒼生也會形成依賴性,這反倒不利於人間的向善。」

「好,那我們一起施法招歸,早早了卻這場厄難。」伏羲提議道。

於是僥幸得存的眾仙於高空中齊齊作法,來招回軒轅大帝的殘魂。

雙方正打鬥得難解難分,眼看夏桀便會成為孤家寡人的時候,一道強大的光束突然射轟在五行逆天陣上,一聲慘痛的悶哼合著龐大的能量體同時爆破開來,炸響就在耳邊,還來不及回首察看的八人就被超強的勁波揎飛,悲催的沖飛了幾百丈遠不說,光是狠狠地砸落在淩亂的地上便讓八人吃盡了苦頭。

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甚至連反應閃身都沒想到,就被這一場毀滅的可怖爆炸沖掀了個人仰馬翻。

這還沒有完,城頂上的柱石沙土被震盪得一應而下,直接將八人活生生掩蓋了。

舊傷加新創,然後又是突然的來一遭,接著又被石土砸掩,是個人都受不了,更況他們這些肉眼凡胎的半吊人仙人。

整個大地都在劇烈的晃動,振波延綿不絕,城頂又不時的塌方落塵,真是禍不單行。

約扌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搖晃終於停止了,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在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一點點微弱的淡黃之光從地下的四麵八方漸漸聚集,最終化成了一道十分虛化的人形,他正是武次第三兄弟先前遇到過的那人——軒轅大帝。

「唉!想不到這場浩劫如此淒慘,連太一兄都落得個身滅魂盪。」

說完,虛影又轉頭看了看破敗不堪的軒轅城,搖頭道:「蚩尤恨,刑天怨,這天地何以多災多難?這麼多的人類和仙人因你而喪命,刑天,你可知錯,你可悔悟?」

語音剛畢,此時本無征兆的城頂中央竟有一道血色的芒光異動,它徐徐下降,化為一個無頭的軀體,左手拿乾,右手執戚,**的上身雙**為眼,開張的肚臍做嘴。

「軒轅,我知道你能歸魂復生,但不代表你能說服我。至於人類貪婪和眾仙妄動所獲的罪過,你覺得這能怪在我的頭上?」

「不錯,我不服你打敗炎帝,更不服你打敗蚩尤,你連連打敗我同宗氏族的首領,讓我們這些做臣屬的怎能讓,怎能忍?」

「他們可以不服也要忍,我卻不能裝著什麼事也沒發生!如果我們不計較,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同宗氏族好欺負?」刑天越說越激動,最後連甚至是揮舞著戚的。

軒轅帝沒有說話,他沉默了,因為戰爭都是迫不得已,雙方都會受傷害,有死亡。但他,問天無愧,拜地無欺,對民無私。

「你的苦處我一直都知道,好久不見了,刑天……」

一道聲音響起,一束赤光出現在軒轅城內,卻是炎帝的真身幻化出來。

「赤帝,你……你怎麼親自來了?」刑天的身子微微發顫,顯然是被意外的情緒感動了。

「刑天,我忠愛的部下,這些年你受苦了。」

「赤帝,刑天不苦,一點都不苦……隻是我……我這副樣子不能陪伴在您的身邊,讓你失望了。」

「刑天,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很擔心你,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還記得,那時的你平時最酷愛歌曲,還曾經為我作過樂曲《扶犁》,作過詩歌《豐收》,用以歌頌當時人民幸福快樂的生活。那時的你雖為神將,卻是多麼的和善,多麼的希望和平與自由,難道這些你都漸漸忘了嗎?」

「刑天沒有忘,怎麼會忘!我……我……」刑天情緒波動很大,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唉,一千年了!刑天,我始終也沒有一點兒怪你的意思,你可明白?」

「刑天明白,刑天知道錯了……赤帝,我……我……」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炎帝說著,然後看著黃帝:「軒轅兄,咱們好久沒見了,今日相見,卻是如此尷尬。看在我的麵上,還望你能寬恕刑天所犯下的過錯,我代他向你致歉!他現在弄成這樣,我也十分難過。我姑且讓他回去受罰,以後有機會再讓他將功補過。」

「神農兄不必如此,你我阪泉之野確有失和,刑天乃人臣,自然當有所慮。後來涿鹿之戰,死傷眾多,我的過錯又豈是功德所能遮掩的。好在今日災滿,了卻了對蚩尤的過失,也算福澤無雙了。刑天有過,但多由蚩尤恨怨之念侵染所致,故不足以怪罪。天地有此一劫,人仙俱不得免,劫後的三界方能更清泰,隻是五百年後的分流劫,報應卻在天之下,你我插不得,倒是顯得有些薄情寡義了。」

「劫數在於定數前,天機之後玄機變。眼前的事我們無需插手,自有冥冥天意引導。若我等參與,反為不美。」炎帝認真的說。

「的確這樣好些,也更符合天道的運行。走吧,上麵的朋友等待久了,我會心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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