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任中彌餌(1 / 2)
薛劍將杯中溫茶一飲而盡,然後細聲問道:「這樣做確實省事不少,但被名利所累,卻是悖心的很。」
「軒轅城既有天下死城之稱,料來必定會千萬分的艱險,所以,我們的行動絕不能容有半絲的馬虎。一切須按計劃進行,不可讓前功盡棄。」武次第嚴肅著麵孔,十分正經的說。
項劍看了看兩人,才緩緩地道:「一切放心,攻城救人兩不誤!隻是這一次,恐怕又得死亡滿地,血河遍流了。」項劍說著,又想到了昨夜之事……
「殿下,豢龍影來了……」
侍官神秘的打斷了正在刻甲骨文令的太丁。
太丁麵色一怔,停止了動作,看向侍官身後的那一個灰袍人,「事情可有進展?」太丁迫不及待的問。
灰袍人拱手作了禮,用細沉的聲音回答道:「已弄清了門戶,隻是聽祝麟殺說內部甚為凶險,非絕世高手不可生還也!」
太丁聞後,臉色平淡如初,「豢龍影,此事不急,待明日擇出人選後,再挑將作頭,以作探路使用。」
豢龍影點了點,繼續道:「大軍是難進去的,沒有上百位高手作戰,絕無優勢可言。據說中央有座十丈的巨型封兵台,但誰也甭法打開,依我算來,定是核心所在無疑!」
「封兵台?」太丁思索著。
半晌,又聽太丁自信厲語道:「名刀,本太子一定要得到!」
他轉身盯著豢龍影,肯定的令道:「讓祝麟殺繼續潛伏並等待消息,到時就讓龍甲軍去廝殺,虎甲軍作支援和清掃任務,無論如何,一定要取到刀,殺死履癸,即使是犧牲掉龍虎兩軍,也再所不惜!」
「是,好的。」豢龍影答道。
太丁站起了身,在廳內彳亍良久,看著正殿壁上的龍飾銅圖,不禁由衷的自言道:「夏桀不死,餘孽不除,我大商終究難寧。再加上古名刀可能現世,若讓禍源獲得,豈不是如虎添翼?父王一直尚賢惟德,本為好事,可夏桀卻不會這樣想。天下的寧泰,在於洞察先機,果斷斬驅一切危害國家的隱患,防患於未然,我絕不允許商國重蹈覆轍,聽人禍害。即便這個付出的代價是多麼的巨大和慘重,那也再所不惜!」說完,他『刷』的拔出月要佩利劍,將眼前飛竄的一隻蚊子,削為兩半。
豢龍影見此,不由應聲贊道:「殿下帷幄千裡,為國操勞,實乃我大商之福,相信一定能夠革除禍源。」
「希望是吧!嗯,姬劉怎麼樣了,可還老實?」
「這隻老狐狸!他先是率族人從邰遷到磁,在攻下並收復北豳戎狄後,又遷到了豳,從遊牧部族漸漸變為農耕為主的城邑。他還借口戎狄猖獗,以朝延之名常常去攻伐附近的其他戎狄,趁機壯大姬族實力的同時,陷大商於不義,賊喊捉賊,反咬一口,其計其禍實在不淺,還望殿下宜早圖之。」
「豎子老兒,你既然用劍來擴征,那就休怪我用劍來結果!」太丁狠恨的說道。
而此時,房頂的深暗處,三條匿縮的黑影,正在窺聽。
白須蒼顏的仲伯正在王宮裡為成湯讀文章,當他讀到黃帝教人修房造車時,成湯又不停的咳嗽起來。
「王上!」
仲伯急上前扶住成湯,為他揉心拍背。
成湯咳嗽了一會,才停歇下來,喘著粗氣,衰弱的說:「唉,老了……老了,病纏身來國事無,孤賢不及三皇五帝,有愧天下黎民,也就怨不得有人生叛了……」
「王上,蒼生之事萬千重,又豈能一力久持?好在太子有惠,我們這把老骨頭總算有慰了。」仲伯勸說著。
成湯將病軀靠在榻上,才緩慢的道:「姬劉妄行擴張,夏桀陰謀不斷,對於太子而言,這些都是考驗。若有半點處置不當,足以動搖國本。他的狠勁和狹窄之心,也是致命的弱點。不能施仁於平民,公平對待屬下,這些因素,都是孤考慮他是否適合為王的條件。唉,真對他不省心啊!」
「王上不必多憂,太子年長又有心,早晚會成大器的。再說眾臣還在,輔國而治,一切希望總是大的。」
成湯嘆息道:「但願如此吧……」
這時,侍衛官輕步進了來,施禮稟道:「王上,終古大人和義仲大人來了。」
成湯一聽,看了眼仲伯,說道:「來了!快請。」
「是!」
侍衛官應聲退了出去,不大功夫,就領了兩個花白須發的老人進來。
兩老一胖一瘦,倒成了鮮明的對比。
「臣下叩見王上!」兩人躬身作禮道。
成湯用手做一扶式,「兩位老卿不必作禮,請起,請起!」
「謝王上!」
「仲伯兄也在呀!」
「終古兄和義伯兄,近來身體可好?」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