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它嘴角抽動片刻,緩慢說出晦澀的話:「我是林洲遠,她夫君。我,保護她這麼久,該報恩了,她需嫁給我,當妻子,墜子,信物。」
陸端午踢了一腳旁邊放著那吊墜的垃圾桶,有種眼不見為淨的感覺。
林洲遠氣得臉上皮肉不斷跳動,身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瞬間開口。
「讓我吃了她們,都吃了。」
「是啊,你讓開,不要再護著那個人了,她不會和你在一起。」
「我來幫你解決她們所有人。」
聽見林洲遠的話,齊佳童氣到忘記害怕,反駁道:「你什麼時候保護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以為,你這些年安穩,怎麼來的?」它俯視著齊佳童,「那吊墜,我的東西。我保護你,作為代價,你,做,我妻,當時說好的。」
這種事齊佳童根本不知道,給吊墜的人並未細說,如果說了家裡人肯定不會再讓她戴。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要將吊墜扔了,就是為了避免這東西跟著,也知道這些年的安寧是有代價的。
「沒有我,這些,吞了你。」林洲遠一指身後那些鬼物,「你得謝我。」
「我非常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保護。」齊佳童拚命給陸端午使眼色,讓她趕緊解決這東西,「但做你的妻子不可能。」
「這種事她陽壽盡了再說。」陸端午上前幾步,眼角眉梢情緒漠然。
「不行。」林洲遠頓時扭曲了臉色,渾身散發著強烈的黑氣,「不行,不等,我就要她現在,死了陪我。」
陸端午停在它麵前,麵無表情地給出一拳,將它腦袋直接打得向後吊著,皮骨之間隻剩一點連接。
「過分。」林洲遠氣憤道,抬起手將自己的腦袋扶正,「過分,我隻要她,你不要,太過分。」
「你隻能同意,或者被滅掉,選一個。」對於它的話,陸端午全當沒聽見。
聽見她的話,林州遠好似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手扶著腦袋,向後仰去,笑得無比猖狂:「就,就憑你?」
身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跟著大笑起來,聲音刺耳尖銳。
陸端午蹲下身,從趙早口袋裡拿出符紙,扔向那些吵鬧的東西。
三張符紙漂浮半空中,而後飛向那些東西所在的區域。
淒厲的尖叫聲之後,符紙形成了一種看不見的結界,裡麵的東西無法出來,聲音也自動屏蔽。
「你不過千年,找到滅了你的辦法很容易,很多。」陸端午微微一笑,「你本就不入輪回,滅了你之後便會魂飛魄散,其中利害,自行掂量。」
她眼角的血還剩一些沒擦乾淨,此刻掛在那裡,再加上那笑意未達眼底,深黑冰冷的雙眼帶來的壓迫感十足,根本無從讓人懷疑那些話的真實性。
林洲遠不說話了,扭頭看到齊佳童,語氣變得冷厲:「不行。」
陸端午沒有理他,低著腦袋,雙眸微垂,仔細回想滅了它的辦法。
她在很久之前和這種東西打過交道,也殺過這種東西。
那些久遠的記憶太過於模糊,驟然回想,就像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盒子。
好在隨著盒子的開啟,記憶越發清楚,陸端午想起辦法,抬起頭看向林州遠。
雖然很麻煩,且不容成功,但起碼可以壓製眼前這東西。
在對上那雙無悲無喜,無任何情緒的眼睛,林洲遠反射性往後退一步。
眼見陸端午逼近,它忍不住開口:「我可以讓她晚,晚幾年做我妻,這是我,最大退讓。」
「不用。」陸端午語調冷漠,「談不成的話,你消失才是對她最大的保障。」
聞言,林洲遠瞪圓眼珠,它臉上的皮肉本就算沒有,這麼一瞪,兩顆眼球直接彈出,在地上滾了滾,恰好滾到齊佳童手邊。
齊佳童尖叫一聲,使勁地往趙早懷裡撲。
而趙早根本看不見那個眼球,自然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以為那東西靠近了,根據本能拿出符紙放在麵前:「怎麼了?」
齊佳童快要崩潰:「有眼珠滾過來了。」
趙早鬆了一口氣,收回符紙,遞出去自己的手:「你不敢的話,用我的手把眼球推開。」
齊佳童一愣,看看眼球,再看看趙早的手,最後覺得麻煩,強忍著心裡的惡心把眼球用腳踹開了。
「不知好歹。」林洲遠低吼出聲,陰涼的氣息遍布整個房子,濃濃的黑氣從身上散發出,「那我弄死你們,在和她在一起。」
符紙後的東西叫囂著,聲音太密集響亮,類似於塑料袋的聲音遍布客廳。
齊佳童聽不得這種聲音,捂著耳朵。
陸端午食指與中指並攏,豎放於麵前,姿勢顯得散漫,卻帶著無法忽略的壓迫感。
「那你便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