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破解!真凶的身份浮出水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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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破解!真凶的身份浮出水麵!(二合一)

聽著林楓的話,杜構不由怔怔的看著林楓,那原本沉重的臉色,隨著林楓聲音的響起,終於有了改變。

林楓見狀,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種敵人狡詐、危險,己方壓力又極大的時刻,最怕的就是自己一方先丟了士氣。

所以在看出杜構因他做出了錯誤判斷,差點中了敵人奸計而有些自責和內心沉重時,林楓便連忙通過略有自負的言語,來為杜構營造一種優勢在我的心理感覺。

現在見有了效果,林楓放下心來的同時不由感慨,當一個主事人就是累啊,不時還得中二的說些熱血台詞。

但該說不說,效果顯著。

杜構穩坐慈州刺史,自然也不是會自怨自艾之人,剛剛被真相沖擊的略有失神,但隨著林楓的話,他迅速就重新振作,恢復往昔的冷靜。

他看向林楓,嘆息道:「聰明人對能夠輕易得到的東西,都會抱有懷疑,可若是自己在費盡心思之後,一點一點根據發現,經過推理而得出的結論,那就會無比信賴,哪怕有人再指出問題,也會內心抗拒不願接受」

「他們先用大火吸引我們調查,之後再給我們線索,引導我們去調查……不能不說,他們這是將人心給算計到了極點,倘若不是你,我真的會完全中計」

林楓笑了笑,道:「過程如何不重要,結果是我們沒有中計,那麼優勢就還在我們,並且他們越是這樣做,就越證明他們畏懼我們的調查,他們認為我們真的有找到真相的希望,甚至也證明我們正在一步步靠近真相,壓力已經落到他們身上了」

杜構隻覺得林楓當真會說話,幾句話下來,饒是他都內心振奮不已,他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林楓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腦海回想起在那破敗的莊園裡看到的那些屍首,回想起船艙裡的那猩紅刺目的血跡,回想起自己之前提過的諸多的不解之謎,他眸光忽然閃爍了一下。

他說道:「萊國公,借一步說話」

杜構聞言,心中頓時一動。

林楓要和他單獨說話,是有什麼發現,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

他毫無遲疑,當即道:「走」

兩人遠離衙役,由護衛和趙十五跟在身後,隔絕其他人。

林楓走下樓梯,向船工居住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沉聲道:「不知萊國公是否想過,那些屠戮了貨船的賊人,是如何登上貨船的?」

杜構聽著林楓的話,直接道:「自是想過」

「因貨船都是在漳河中心被屠戮的,所以賊人登上貨船的方式隻能有兩種」

「一種是依靠其他船隻,靠近貨船,從而登船」

「另一種則是通過潛入水中,遊到貨船一旁,再借助工具登上貨船」

林楓點了點頭,他推開一扇門,目光向裡麵看去。

隻見這是一個大通鋪,應是船工的集體宿舍,而此時這個房間內,被子被鮮血染紅,地麵有著一大片血跡,遠處看著,就好像是一個血色的深潭一般。

他想了想,轉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打開的門。

門閂完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沒來得及鎖上門閂?」

林楓沉思片刻,旋即搖了搖頭,離開這個房間,向其他房間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繼續道:「隻有兩種可能,而現在四象組織已經體貼的幫助我們排除了一種可能,所以,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杜構眼眸陡然亮起:「乘船登船?」

林楓緩緩道:「是否乘船,不重要」

「什麼?」杜構一怔,沒有太理解林楓的意思。

便聽林楓平靜道:「重要的是他們怎麼就能順利登上貨船?更簡單來說……」

林楓停在又一扇門前,突然轉身看向杜構,沉聲道:「為什麼貨船上的人,會讓他們登船?」

杜構皺眉道:「為什麼……」

林楓聲音帶著一抹低沉,說道:「為了完整體驗一次貨船駛入漳河的情況,了解那些出事的貨船在航行中會遇到的問題,以及我們這些從未參與貨船航行的人可能會忽視的地方,我和蔓兒姑娘專門找了一艘通往慈州的貨船」

杜構聽著林楓的話,視線更加認真的看著他。

林楓道:「從船老大那裡我們得知,貨船的航行,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有很多,不止是天氣的因素,人為的危險更多」

「山上有山匪劫掠,水上也有水匪,且因為他們貨船不動則已,一動就是滿船的貨物,水匪劫上一次,足夠他們吃上一年」

「因此,水匪動手的頻率比山匪還要高,所以為了應對水匪的襲擊,他們的船上,都會配備一些武器,也會將船舷上的圍欄加高加厚,以免水匪能迅速攀爬上來,更會時刻安排人手,日夜不停的巡守,好及時發現水匪的到來」

「也就是說……」

林楓向杜構道:「這些經常往來的貨船,有著豐富的應對危險的經驗」

「在他們警惕之下,即便是經驗豐富的水匪,都很難占到便宜,很難輕易靠近他們,更難順利登上他們的貨船」

「所以……」

林楓沉聲道:「為什麼,這些賊人,就能順利登上貨船呢?」

聽著林楓這一席話,杜構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說道:「我們檢查過所有的貨船,上麵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傷痕……若是水匪對貨船進行攻擊,強行登上貨船,在強登貨船的地方,肯定會留下刀劍之類的痕跡,圍欄上定然會沾滿鮮血」

「可這些貨船並沒有這些痕跡,也就是說,不存在如水匪一樣強行登船的可能」

林楓點著頭,道:「所以,這就很奇怪了啊」

「在我們乘坐的這艘貨船上,我們能清晰感受到船工們對於水鬼殺人的恐懼」

「這種恐懼,更甚於他們對水匪的恐懼」

「故此,為了防止意外出現,船老大安排了比平時更多的人來巡守,目的就是防止有其他人偷偷靠近貨船」

「我想,除了第一艘出事的貨船外,其他三艘貨船肯定也是如此」

「他們在到達臨水縣水域後,絕對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神經緊繃,都要小心,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其他的船隻靠近他們」

「而我們剛剛已經排除了潛水偷偷登船的可能,也就是說,賊人隻能通過船隻登船……可是如我剛剛所言,這些貨船絕不會輕易允許別的船靠近他們,那麼……這些賊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能夠讓神經緊繃,內心緊張不已的貨船船員,允許他們登船?」

杜構溫和的臉上,滿是想不通的表情。

林楓提出的問題,確實很矛盾。

貨船籠罩在水鬼殺人的陰雲之中,絕對警惕的不行,再加上他們有著豐富的應對水匪的經驗,船隻也都經過特殊處理,不是那麼容易強行登陸。

賊人隻能是在貨船船員允許的情況下,正常登船。

可是,貨船船員為何會讓賊人登船?

林楓見杜構茫然不解的樣子,繼續道:「既然這條路想不通,那我們不妨換個角度去思考」

「換個角度?」杜構迅速收斂思緒,看向林楓。

便聽林楓道:「既然船員的行為動機想不通,那我們不妨將注意力,放在這些賊人的身上來」

「賊人?」杜構眉頭微蹙。

林楓微微點頭,不甚明亮的船艙過道內,林楓一半的臉露在明亮處,一半的臉處於陰暗中。

他看著杜構,聲音低沉的讓杜構覺得有些心驚,便聽林楓道:「如果說那些船員不是失憶了,突然忘記了自己處於危機之中,那他們會任由對方上船,而不做任何防備和阻攔,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

林楓深吸一口氣,道:「這些賊人,對貨船上的船員來說,是絕對值得信任的!是他們完全可以放心的,換句話說……是他們認為,絕對不可能是水鬼的!」

「所以……」

林楓雙眼定定的盯著杜構,沉聲道:「萊國公,你覺得,在這臨水縣的水域範圍內,有哪些人對這些神情緊繃,警惕不已的貨船船員來說,是完全不用懷疑的呢?」

「又有哪些人,出現在漳河上,並且登上他們的貨船,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且熱情歡迎的呢……」

轟!

林楓的話,就仿佛一道驚雷,瞬間響徹在杜構的腦海之中。

剎那間在杜構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雙眼瞪大,瞳孔在這一刻,驟然收縮。

「難道……難道……」

杜構臉上充滿著不敢置信,或者說不願相信的神情。

他駭然的看著林楓,忍不住道:「難道你懷疑的……是,是衙役!!?」

…………

此時,遠處站立的趙十五等人,都發現了杜構那不同往常的表情。

這讓他們都是一怔。

章莫站在陽光沒有照到的陰影之中,看向遠處那單獨站立的兩人,看著林楓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而讓無比沉穩的杜構露出那般異常神情的樣子,他手指抓著月要間刀柄,好奇道:「趙勇士,伱可知林寺正說了什麼,讓萊國公神情如此異樣?」

其他衙役和護衛,也都一臉好奇之色。

別人不了解杜構,可他們一個是在杜構下麵乾活,一個是日常跟隨保護杜構,所以對杜構的性子都各有了解。

在普通衙役看來,這位繼承了杜如晦爵位的慈州刺史,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溫和,但十分有手段的能人,他擔任慈州刺史沒有多久,就殺雞儆猴,將原來的長史抓進了大牢,以雷霆手段徹底坐穩刺史的位子,誰也不敢對他有任何輕視。

而在這些護衛看來,杜構是杜如晦從小就帶在身旁悉心教導的,那是完全繼承了杜如晦能力,要在未來擔任大唐宰相的人,無論心性,還是手段,都非同齡的其他人能比擬的。

所以這樣的杜構,在此時,竟然因為林楓的幾句話,而導致神情有如此劇烈的變化,這讓他們都驚愕不已,心裡有如貓撓一般,很楓究竟說了什麼。

可他們距離太遠了,連一個字都聽不到,現在見章莫向最了解林楓的趙十五詢問,也都不由看向趙十五。

趙十五見眾人都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壓力頓時就起來了……不是,你們是不是對我有誤解?我什麼時候能猜出義父的想法了?

「那個……」

趙十五憋了半天,才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眾人:「……」

…………

嘎吱——

林楓推開了一旁的門,走了進去。

隻見這是一個單人的房間,就和之前乘坐貨船的船老大的房間擺設差不多,想來應該就是這艘貨船的船老大的房間了。

他視線一邊環顧房間,一邊道:「我不是懷疑他們,我隻是根據現有的線索,進行合理性的猜測罷了」

「而萊國公能說出衙役二字,想來也和我一樣得出了相同的猜測」

杜構眉頭緊鎖,說道:「這段時間,為了確保安全,我們已經禁止普通百姓來到漳河兩岸了」

「也就是說,隻有衙役才會在漳河兩岸來回走動,也隻有衙役會乘船在漳河內巡查」

「故此,如果說,對那些內心緊張,神情緊繃的貨船船員而言,有誰出現在漳河上是十分正常的,有誰想要登上他們的船,而他們不會有任何懷疑,還會覺得更有安全感,而主動讓其登上的……」

杜構深吸一口氣,低沉道:「也就隻有這些衙役了」

「畢竟在那些船員看來,衙役是衙門派來保護他們的……既然是保護他們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防備這些衙役呢?」

林楓能夠聽出杜構仍是不願相信問題會出現在官府之中,但他卻仍舊在冷靜的分析,這能看出杜構很明顯的性格特點來。

杜構是一個理性要完全壓過感性的人,這樣的人,隻要不是站隊上出現問題,基本上都有一個不會差的未來。

林楓道:「還有他們作案的時機」

「時機?」

杜構看向林楓。

便見林楓視線掃過房間後,便直接來到了房間的角落,然後蹲了下來。

在角落裡胡亂堆疊的書簿裡翻找,似乎在有目的的尋找著什麼。

林楓一邊翻找,一邊道:「在貨船接連出事後,先是臨水縣衙增派人手在巡邏,後來事情越來越大,臨水縣衙不得已求助你後,慈州刺史衙門也增派了人手」

「也就是說,在這水域周圍,巡邏的人數其實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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