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上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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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忠勇侯府過年夜,宮裡竟然來了人?

侍畫、侍墨對看一眼,齊齊低聲道,「是倚翠宮的柳妃和玉芙宮的沈妃,據說兩位皇妃昨日得了天恩回柳府和沈府過年夜,路過咱們府,都說昨日在宮裡沒見到小姐您,知曉您身體抱恙,順便前來看看。」

謝芳華「哦?」了一聲,「皇上恩準他們除夕夜回府過年夜?」

「是這樣說的。」侍畫、侍墨齊齊點頭。

謝芳華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問道,「待了多久?」

侍畫、侍墨搖搖頭,「因了小姐晚上還參加了府裡的宴席,旁支族親很多人都目睹了小姐,宮裡來的兩位妃子親自來探望您,自然不能推脫不出門,否則落了皇家的顏麵。所以,老侯爺吩咐,將兩位皇妃請去了畫堂,也派人來請小姐過去畫堂,您不在,品竹隻能扮成了您。品竹走後沒多久,雲繼公子就來了,我們阻攔,他打暈了我二人,所以,兩位皇妃待多久我們是不知曉的。」

謝芳華點點頭,「我早先回府時看到了等候我的哥哥,他並沒有說柳妃和沈妃來過。」

侍畫、侍墨一怔。

「若是品竹回來,應該也會回海棠苑來。想來是至今依然沒有回來……」謝芳華揣測片刻,對二人擺擺手,「我早先回府時看到了等候我的哥哥,他並沒有與我說起此事。你們現在去榮福堂的畫堂裡看看品竹在不在爺爺那裡。」

「是!」侍畫、侍墨應了一聲,趕忙出了房門。

謝芳華揉揉額頭,一夜沒休息,她的確有些疲憊,但也無困意,便躺去了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外麵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除了侍畫、侍墨外,還有好幾個人。

謝芳華睜開眼睛,坐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見侍畫、侍墨扶著打扮成她的模樣的品竹走進了海棠苑,品萱、品妍、品青、侍藍、侍晚五人跟在其後。

不多時,一行人進了屋。

品竹摘掉麵紗,看到謝芳華鬆了一口氣,幾人齊齊給她見禮。

「怎麼回事兒?」謝芳華看著品竹問。

品竹一邊扯掉易容,一邊回話,「昨日您離開府邸之後不久,宮裡的柳妃和沈妃便來了咱們府,一同來的還有三皇子和五皇子。您不在,我隻能易容了您去了老侯爺之處見人。」頓了頓,她有些惱恨地道,「這樣也就罷了,卻還帶來了一位大夫。」

謝芳華麵色一沉,「帶來了大夫?什麼樣的大夫?」

「是一位眼睛有盲症的大夫,據說是柳家尋覓給柳老夫人看腿疾的大夫,將柳老夫人多年的腿疾看好了,柳府的人大喜,念那大夫已經是孤寡一人,便留在了柳家養老。」品竹道。

「以前你們可曾聽說過這個大夫?」謝芳華問。

「倒是有所耳聞,柳老夫人有腿疾已經是多年前的事兒。聽說最近才治好。」侍畫道。

謝芳華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昨夜小姐離開時,換了衣服,落下了一顆藥丸,我知道柳妃、沈妃來咱們府裡,定然是來者不善。再加上白日裡你進過宮,最後沒參加宮宴犯了疾回府,宮裡的人怕是都對您提起了一份心。所以,我去時就將您遺落的那顆藥丸給服下了。」品竹道。

謝芳華早就發現了品竹從進屋摘掉麵紗後臉色很是蒼白,此時聽她所言,點點頭,「之後柳妃和沈妃讓那大夫給你把了脈?」

品竹點頭,惱怒褪去,露出得逞的笑意,「小姐的藥真是好神效,我服用之後,便開始心悸心痛,冷汗上了周身,等見到柳妃和沈妃後,那大夫給我把上脈時,便徹底地發作了。那大夫顯然是真的有些本事的,不差於太醫院的孫太醫等人物。這樣的脈直說從來未見過,多年舊疾,太過奇怪,他醫術淺薄,無能為力。」

謝芳華笑了一聲,她在無名山裡鑽研的是醫毒古書絕學,若非是真正的神醫,自然探不出脈象根由。

「柳妃和沈妃在那大夫給我把完脈後倒沒有多待,就離開了。我卻承受不住那藥效,昏了過去。剛醒不久。」品竹解釋道。

「世子大約是怕您外出一夜辛苦,回來想您先休息,就沒說此事。」侍畫此時道。

謝芳華點點頭,從懷中拿出兩個瓶子,一個白玉瓶,一個藍玉瓶,遞給品竹,對她道,「也是巧了,我昨夜離開得急,倒沒注意換衣服的時候竟然落下了一顆藥,才讓今日有驚無險。那藥性烈,我長期服用各種藥物,身體百毒不侵,才能承受藥性,而你自然與我不同。以後這樣臨時被人發難的事情怕是還會時有發生。白色瓶子裡麵是心悸隱疾發作的藥,藍色瓶子裡麵裝的是解藥。你先服一顆吧!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盡量不要服。」

品竹接過,點點頭,先打開藍色的瓶子倒出一個藥碗放入嘴裡,之後將兩個瓶子都揣進懷裡。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謝芳華知曉了事情始末,對幾個擺擺手。

品竹等人點點頭,陸續退了出去。

侍畫、侍墨並沒有離開,等著謝芳華吩咐。

「如今已經快辰時了,前麵是否有來拜年的人了?」謝芳華問。

侍畫、始末齊齊點頭,「我們剛去前麵的時候,碰到了福嬸,聽看門的人說已經來了幾波人了。都以老侯爺和世子昨夜太勞累給推擋了去,但是別人都能擋住,英親王府的人可是沒法擋,也不能擋的。英親王府剛才派了人前來下了拜帖,說王爺和王妃馬上要來給老侯爺拜年。這時候怕是英親王府的人該上門了。」

謝芳華皺眉,「英親王府的人一大早上不進宮拜年,來這裡做拜什麼年?」

「小姐,您怎麼就不明白呢?昨日您和崢二公子已經得了聖旨賜婚,以後英親王府和忠勇侯府就是姻親了。英親王府先來咱們府給老侯爺拜年也不礦外,然後再去宮裡。」侍畫解釋。

謝芳華揉揉額頭,想著有了一層婚約關係,到底是不同了。

「小姐,您累了一夜,上床休息一會兒吧!等英親王和王妃上門拜年,您恐怕也要去前麵見客的。」侍墨提醒道。

謝芳華點點頭,起身向床上走去。

侍畫、侍墨見她躺下,一個人為她落下了床前的帷幔,一個人落下了窗簾。

屋中頓時暗了下來,二人退出了房門。

謝芳華靜靜躺了片刻,想著英親王和王妃上門給爺爺拜年,那麼秦錚定然也會來拜年了。昨日皇帝派出了近身的禦前侍衛不曾從法佛寺拿到回絕大師唯一留下的那本經書,也就阻遏了一步他的計劃。既然一步不成,他下一步究竟會如何做呢?

到底是前世隻困守在閨閣內,對於朝堂未曾關注過,知道的東西太少,才不能先發製人。

這一場拉鋸戰,皇宮裡的那個人和她看來要慢慢磨了。

不多時,謝芳華拋卻所有想法,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前方似乎傳來隱隱熱鬧的說話聲,安靜的忠勇侯府又熱鬧了起來。

等了片刻,海棠苑內外依然安靜,無人前來打擾,也無人前來請她,她漸漸睡得沉了。

再次醒來,屋中依然一片昏暗,她挑開帷幔,看向窗口,簾幕縫隙處有絲縷陽光射進來。她推開被子,坐起身,下了床,走到床前,打開窗簾,頓時強烈的陽光隔著窗子撲麵而來。

太陽當空,天色正值響午。

謝芳華站在窗前看了片刻,對外麵喊,「侍畫、侍墨!」

「小姐!」二人聞聲,頓時推開門進了屋。

「一直沒有人來海棠苑嗎?」謝芳華回轉身,站在窗前,看著二人問。

二人聞言眉眼齊齊染上歡快的笑意,侍畫低聲道,「小姐剛睡下不久,英親王、王妃、崢二公子便來咱們府裡了。奴婢想去給小姐探探消息,便去了老侯爺的院子。老侯爺本來要福嬸過來喊您過去拜年,英親王和王妃也想趁機見見您,但是錚二公子說天色還太早,昨夜府裡熱鬧了一夜,說您怕是一夜沒得休息,硬給攔下了。便沒來喊您過去。」

謝芳華抿唇,沉默片刻問,「他們待了多久走的?」

「待了有半個時辰,便進宮了。不過走之前,王妃說了,今日午時宮裡的皇上和皇後怕是要留善,午時就在宮裡用膳了。待從宮裡出來,再來咱們府一趟,王妃想聽錢家班子的戲,便來咱們府點一出戲看,順便和老侯爺商討一下采納之禮,也再見見小姐您。」侍畫笑著道,「英親王妃人看起來真好,怪不得能和咱們仙逝的夫人是手帕交呢,依我看……」

「侍畫,你說什麼呢?」侍墨連忙打斷侍畫的話。

侍畫一驚,想起今日在小姐跟前提仙逝的夫人,大過年的,不是徒惹小姐傷心嗎?麵色一變,立即住了口,垂下頭,自責不已。

「我娘都死去多年了,我也早就不傷心了。她和我爹一起死了,是擺脫了這塵世的嘈雜去享福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謝芳華笑了笑,不在意地接著侍畫的話道,「英親王妃是個極好的人到不一定,但確實是個極好的母親。」

侍畫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謝芳華,不敢再多話,生怕語多必失。

「如今前麵可還有客人?」謝芳華問。

「上午的時候,一波一波地來,又一波一波地走,如今響午了。奴婢聽著前麵安靜了下來,應該沒什麼人了。」侍墨道。

謝芳華點點頭,「我哥哥呢?」

「世子在老侯爺那裡,早先派了侍書來傳話,說等小姐醒來就過去老侯爺那裡用膳。」侍墨道。

謝芳華頷首,對二人道,「打水來吧!我洗漱之後去爺爺那裡。」

二人立即點頭,侍畫出去打水,侍墨幫助謝芳華找新衣更換。

不多時,謝芳華洗漱好,換了新的桃紅色的綾羅裙裝,裙擺尾曳拖地,紗衣繡了點點海棠,站在菱花鏡前,雲鬢鬆鬆挽起,她眉目沉靜,姿態嫻雅,如畫卷上走下來的人兒一般,纖柔細膩,靜謐美好。

侍畫、侍墨呆了一瞬,齊齊垂下頭。

謝芳華拿起麵紗遮了,淡淡地轉身向門口走去,二人連忙一左一右扶著她踏出房門。

正月初一,府內的人有著與昨日一般的喜慶。

婢女仆從見到謝芳華,都規規矩矩笑嗬嗬地見禮。

謝芳華隔著麵紗,麵色也掛了幾分溫暖的笑意。這裡是她的家,是她八年沒在這裡過年的家。八年來,每逢春年,她隻能在無名山頂遠遠地望著京城,如今終於踏在了被稱作家裡的土地上。

不多時,來到了榮福堂。

侍畫、侍墨在門口停住腳步。

福嬸從裡麵笑嗬嗬地迎了出來,挑開簾幕,請謝芳華進裡麵。

謝芳華邁進門檻,隻見榮福堂內他的爺爺和哥哥坐在桌前喝茶聊天,她笑了笑,喊了一聲,「爺爺,哥哥!」

忠勇侯「嗯」了一聲,抬頭打量她,「睡醒了?」

謝芳華點點頭,走到桌前坐下。

「既然小姐醒了,我下去端飯菜!」福嬸笑著出了房門。

「昨夜你去了哪裡?」忠勇侯沉聲問。

謝墨含給謝芳華倒了一杯茶,也看著她。

謝芳華接過謝墨含倒的茶,抿了一口,低聲道,「去了法佛寺!」

忠勇侯頓時皺眉,訓斥道,「大過年的,你去那裡做什麼?」

謝芳華低下頭,沉靜地道,「去找南秦二十年回絕大師抄錄的那本。」

忠勇侯麵色一變,「找它做什麼?」

謝墨含聞言立即緊張地道,「昨夜我知道皇上派了貼身侍衛出城去了法佛寺,可被皇上的人發現了你?」

謝芳華看了謝墨含一眼,哥哥到底是忠勇侯的世子,京城有什麼消息也是瞞不住他。她搖搖頭,「沒有發現我。」

「皇上昨夜派人去法佛寺了?」忠勇侯顯然不知道這個事情,看向謝墨含。

謝墨含點點頭,「皇上暗中派人出了城,動作十分隱秘,若非我在城門附近安排了人,也不能及時得到消息。」頓了頓,他對謝芳華道,「正因為知道皇上也派人出了城,我才擔心你,但又不敢有什麼動作派人去找你,怕被皇上監視忠勇侯府的人發覺。」

謝芳華放下茶盞,緩緩解釋道,「昨夜我出城時,碰到了李沐清,我們一起去了法佛寺,半途中,碰到了皇上派出的人馬,我們躲了起來,沒打照麵。之後從近路搶先去了法佛寺,先一步拿到了那本。」

「李沐清?」謝墨含意外地看著謝芳華。

謝芳華點點頭,將昨日如何遇到李沐清,如何與他一起去了法佛寺,又如何由他領著去了法佛寺的藏經閣,又如何得到了經書的過程細說了一遍。隻不過說到回來時,沒提秦錚在城門口等候聽音看煙花的事情。

謝墨含聽罷皺起眉頭,「昨日咱們府中事情太多,你又跑出了府,我擔心之下,到沒關注其它府邸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昨日右相府若是又失去了一個子嗣的話,還是右相夫人下的手的話,沐清兄心情不暢躲出府出城去法佛寺也是情有可原。」

「高門府邸裡,妻妾爭寵,鞏固子嗣和地位,這等事情屢見不鮮,也不是隻有右相夫人一人做這樣的事情,哪家府邸的後宅裡沒沾染幾條人命幾個子嗣的血?」忠勇侯哼了一聲,對謝墨含道,「李沐清這個小子與你一樣,心思太細,又太過聰明。俗話說慧極必傷。能夠看開的話,這就不是個事兒。不能看開的話,你們一樣,早晚要折在這心思聰明上。」

謝墨含聞言點點頭,嘆了一聲,不再說話。

「你說普雲那老禿驢知道你的身份後,親手將那本給了你?」忠勇侯話落,又問向謝芳華。

謝芳華頷首,「嗯,是給了我。」

「如今那本呢?」忠勇侯看著她。

「被我扔進了火爐裡,毀了!」謝芳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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