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二更 兩隻太子排排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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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太子與索額圖再次相見,對胤禩而言是一件增加他工作量的事!

不僅太子那邊會「舊情復燃」、「蠢蠢欲動」,汗阿瑪這一頭等過了這茬,以胤禩熟知的尿性,他到時候還是會反復起疑心。

又要麵臨夾在中間的情況,這讓胤禩感覺自己像個媒人,想一想就覺得頭大了。

也正如汗阿瑪所料,與索額圖再續前緣的太子精神好了許多,病情也因心情的改變而有所好轉。

胤禩便趁此以探望太子的名義前去探探底,見太子因疾病未愈臉色有些蒼白,遂關心了兩句。

太子道:「如今也就隻有三弟與八弟會無所顧忌來探望孤了。」

老三自己就站在了太子這條船上,與胤禩前來探望意義又不太一樣。

胤禩笑道:「聽聞二哥病好了一些,這才來打擾二哥,再早一些恐怕是見不到你的。」

「你想要見孤,自然是有的是辦法見孤,」太子淡淡道,他給人的感覺又有了一些不同,比以前更冷了,眉眼間也有了長期皺眉的痕跡,看上去倒是與汗阿瑪越來越像。

那種像並不是容貌,也不是威嚴,而是上了年紀的暮氣,沒有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感覺,倒像是走向了晚年蹉跎半生的中年人。

如果他足夠心寬,或許還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太子他心不寬,甚至還有遺傳自汗阿瑪的權勢欲望與小心眼,他做不到像聖人那樣寵辱不驚,可以忍一時,卻無法忍受一世的蹉跎時光。

「孤這一病,倒是想穿了許多,」太子拿起帕子擦起了虛汗,病態蒼白的唇冷漠地勾起,像是譏諷的笑:「孤若是永遠停留在原地等著,恐怕倒是都熬不到了吧!」

病重時那種無力的感覺,使他心生自己青春隨著時間如流水般逝去的恐懼,他在懼怕蒼老,懼怕自己的臉上長出皺紋,懼怕精力不濟,體力不再。

懼怕自己等不到坐上那麼位置,就被君父生生熬死在太子之位上!

他已邁過三十五歲那道坎,接著便向著四十歲前進,過了四十,一眨眼又到了五十。

並不是人人都能夠長壽如輔國公韜塞的,頤養天年不問世事,去山清水秀之地養生,與天地為伴,這樣的養生,才會使得輔國公的活成了與先帝同一輩的王室宗室之中最為長壽的老人。

在人們的心目中,四十歲就已經步入老年了,年過百半算是老翁,到了六十七十,那便是高壽老人。

疾病帶來對生死對時間的恐懼,使得太子開始思索自己以後還能夠活多久。

他沒有汗阿瑪那樣自律養生,身體底子也不如汗阿瑪,熬到後邊熬不過君父都有可能的,如果他不做些什麼,他這輩子都別想坐上皇位!

從小就被教導是君,未來定會繼承皇位,教導帝王之道,坐上皇位已然成為了太子終其一生的執念。

更高的權勢地位,會迷了胤禔的眼,也同樣令本就深陷其中的太子難以自拔。

索額圖說的沒有錯,如今胤禔進去了,十四那幾個反對他的人還未成長起來,汗阿瑪新封的幾位阿哥都是無爭奪之心的,何不趁此機遇做些什麼,是成是敗,總比鈍刀子割肉般每日煎熬要好!

成則登上帝位,敗則如胤禔那般,最差也查不到現在這樣不上不下被吊著孤立無援的局麵。

從太子的言語反饋之中,胤禩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信息,他整合這些信息以後得出了太子或許將會有所動作的結果。

他就知道會這樣!

這時候就特別想要用汗阿瑪的一句話來表達心聲,都是索額圖的錯!

胤禩工作範圍包括了維持大清穩定,為君父排除一切隱患。

太子好好待著不鬧,那局勢就穩得住,他鬧起來,那就亂套了。

胤禩本不該與太子之間將話挑明,如今太子先捅破了窗戶紙,那他唯有迎難而上了:「既然可以等待順勢而為,又為何要冒險進取?」

太子目光閃了閃,笑道:「八弟不再與孤打馬虎眼了?」

他此前就對胤禩的身份有幾分猜測,胤禩未免知道的太多了!

後來是因為幾次被坑後回味過來,認為胤禩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於是便猜測他與汗阿瑪之間有什麼。

現在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位八弟就是汗阿瑪選中的人,所以任何人才永遠都拉攏不到他,他隻會效忠於龍椅上坐著的那個人!

胤禩不慌不忙道:「二哥既然敢在我麵前說這話,顯然是有所猶豫的,既然明知道前路冒險,為何不少費一些力氣呢?你已經是太子,是儲君,隻要不犯錯,比起其他兄弟而言就是唯一的正統不是嗎?」

太子冷冷道:「你沒有身處其中,又如何明白孤的感受?」

冷厲的涼風吹過胤禩的脖子,偌大的毓慶宮中,不知幾時起沒了人聲,隻餘下太子的侍衛守在他寢室的外頭。

胤禩後背的寒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總覺得太子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掉他一樣。

應該不會的,大家知道他來探望太子了,若是胤禩去後未歸,是個人都會猜到是太子做了什麼。

太子冷凝的眉眼注視著他,扯出一抹涼薄的笑意,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令人心中發寒。

「孤是汗阿瑪用心血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人,在汗阿瑪心裡,孤這個繼承人的分量,比之他的權勢來又有多少呢?」

他低垂下眉眼,陰霾籠罩在眼簾之下,鬱色中透著冷厲:「你放心,孤還不至於做無可挽回之事。」

他不過是想要逼迫汗阿瑪禪位罷了。

就像是個賭博,賭桌上的天平砝碼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汗阿瑪的帝王權力。

「汗阿瑪老了,再過個幾年,就要過六十萬壽節。」

為何汗阿瑪不能主動退位,讓年輕人有施展才華的機會呢?

他自己也已經倦怠朝政了不是嗎?

胤禩:「既然明知道再過幾年,那便再忍耐幾年也不行嗎?」

在忍耐幾年?他還有多少年的青春年華能與汗阿瑪耗!等他年邁,那些年幼的阿哥們就都長大起來了!

太子看著他,輕笑道:「你將今日的談話轉告給汗阿瑪吧!」

胤禩:「……」這還有讓他主動去告密的?

「汗阿瑪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又是什麼態度,孤也能趁此扌莫透徹一些,」太子並非沒有腦子,既然要做,那便用上謀略與心機,這些年他從君父手中學會的帝王心術,如今要在這場父與子的交鋒之中運用到汗阿瑪自己的身上了!

胤禩開始頭大了。

一個說朕倒要看看在保成心裡索額圖重要還是朕重要?

一個說孤倒要看看在汗阿瑪心裡是繼承人重要還是手中的權勢重要?

你們一個兩個,能不能省省心,啊?!

「去吧,八弟,替孤探一探底。」

太子淡淡地擺了擺手,即使猜到了胤禩的隱藏身份,還將他給挑明,仍然將他當做一個跑腿的來使喚。

胤禩能轉告汗阿瑪什麼?

轉告他,太子因為重病一場,感念自己可能已經年紀大了,生怕一輩子都做太子做到棺材裡去,於是打算逼迫您退位?

這話說出去,汗阿瑪準大發雷霆,生病中的太子沒有直麵汗阿瑪的盛怒,胤禩卻成了首當其沖。

胤禩回到康熙跟前,麵對君父詢問的目光,率先惡人先告狀:「汗阿瑪,兒臣苦啊!」

「二哥這是病一場把自己給病瘋了,為難兒臣算什麼本事了,他有本事親自來與汗阿瑪說啊!」

胤禩大倒苦水,隻字不提太子要他轉告之事。

康熙抽抽嘴角:「你跟誰學的撒潑耍賴,要耍也得耍出模樣來,光嚎沒眼淚,當朕好糊弄呢?」

胤禩遂著將太子今日狀態與汗阿瑪說起,得知他見到了索額圖後果真心情舒暢,康熙臉色微妙。

剩下的太子將要做什麼,胤禩就是不說,即使他不說,也一樣會有人轉告給汗阿瑪。

「您自己去問鑾儀衛吧,兒臣若是鸚鵡學舌,得罪二哥還得罪您,真就裡外不是人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夾在他們之間被他們的愛恨情仇波及啊!

親情與權勢,天家父子之間究竟該何去何從?

這等充滿戲劇性的矛盾感,可不是戲文裡常有的戲嗎?

胤禩的職責所在,注定了他變成太子與汗阿瑪之間的夾心。

之後,他又去探望了胤禔,用來圈禁胤禔一家的高牆之中沒有自由,由於不能出門,胤禔便在屋外練武,悄悄這關禁閉時的自律能力,比胤禩那除了坐就是吃養大了小肚肚的自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胤禔見老八來找他,挑了挑眉。

倒也沒有頹廢之色,隻是之前鬧騰之時鋒芒畢露的感覺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平和不少。

胤禔道:「你不該在這個時候過來。」

「我來看的大哥過得好不好,也好為惠額娘帶去一些消息。」

胤禩道:「汗阿瑪默許了我過來。」

胤禔淡淡地「嗯」了一聲,請他去屋子內交談。

胤禩觀察著這裡的吃穿用都,與直郡王府也沒什麼不同,奴仆做事也盡職,除去沒有了自由,胤禔關禁閉的生活是他理想中的宅在家中了!

「我以為大哥和弟弟鬧了絕交,會不願意再見我了。」胤禩笑道。

胤禔道:「我可從沒與你說過要斷絕往來的話。」

他見胤禩還是老樣子,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沒了沾染權勢的機會後,反而更加放縱了起來。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我不在以後,太子快要按奈不住了吧?」他一臉肯定,對太子的性子了若指掌。

若是太子是能忍之輩,當初就不會因為胤禔的數次挑釁而失態了,他本就不是什麼有耐心有恆心的人。

胤禩笑道:「我來找大哥,隻是因為想來看看你,沒別的事情,看你身體健康也就能放心了。」

胤禔冷哼道:「我好著呢!」

而且他的小兒子小女兒們,已經在妻妾的肚子裡了。

由於關禁閉生涯太過無趣,隻能將精力消耗在造孩子之上,要說如今那位阿哥子嗣豐盈直趕汗阿瑪?自然是專心致誌關起門來造娃娃的胤禔。

得知胤禔後院好幾個妾侍有孕,胤禩啞口無言。

他隻能向大哥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以表示敬佩。

待送走了來看他,還給他送些打發時間話本的胤禩,胤禔怔怔望著那關起來的門,若有所思。

回到汗阿瑪處後,胤禩稟告道:「兒臣探大哥口風,他並不知曉太子受人鼓動之事,也沒有人能避開汗阿瑪的人聯係到被關起來的大哥。」

得知太子想要他退位做太上皇的心願後,康熙心情就一直都不美妙。

他的疑神疑鬼更加嚴重,嚴重到了對阿哥們都不再信任,下令使他們互相牽製的地步。

胤禩即將奔三的那年冬季,府中傳來了喜訊,正是郭絡羅氏與胤禩抓住了青春的尾巴,在奔三之前努力了一把有了二胎。

康熙放了他十天休沐,也是在這幾天,太子下手更絕了一些。

他在逼迫汗阿瑪退位的路途之中,一點兒都沒有思考過自己的後路,如此義無反顧,執念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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