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聽說過百合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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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直覺這事兒不對勁,當機立斷將大阿哥與太子皆叫到了禦書房來,冷著臉問他們:「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胤禔聽見汗阿瑪「捉奸」似得質問,失聲重復道,儼然一副炸毛之姿。

太子忙否認道:「汗阿瑪!兒臣與大哥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康熙滿麵狐疑,以懷疑的目光打量二人,氣笑了:「都瞞著朕是吧?」

君父此言,反倒是嚇得他們二人各自噓聲,他們下意識對視一眼,又紛紛厭棄似的撇開了眼去。

胤禔心一橫,硬著頭皮說道:「還不是端正先生寫的話本?」

「端正先生的話本能有什麼問題,」康熙凝重起來,橫眉質問他們:「你們二人還能受話本影響?!區區話本都能使得你們行為怪異,那朕可真要反思一下自己與太傅們的教導是否哪裡出了差錯!」

太子忙解釋道:「不是的汗阿瑪,那話本寫了隱太子李建成與唐太宗李世民的龍陽之好啊!」

「汗阿瑪,話本裡頭將兒臣與太子皆暗示為李世民與李建成,還寫我兩之間,關係苟且……」胤禔滿麵難以啟齒。

「您既然知道端正先生是誰,又護著他,那您知道他寫了《宿敵——相愛相殺篇》嗎?」

胤禔聽太子與自己一唱一和,共同聲討端正先生,想要請汗阿瑪做主,不由微微一怔。

二人目光每一次在空中交匯,每一回的對視都帶著詭異的氣息,對視後又一次分離,各自看著別處。

太子心裡一陣發毛:他怎麼盯著我看個不停???

胤禔頭皮發麻:為什麼太子總與我爭執不休,他不會真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他們各自心中害怕,一想到那種被對方「看上」的可能,再次麵對曾經的對手時心境已然不同了。

嫌棄且害怕!

康熙驚道:「相愛相殺篇,隱太子李建成與唐太宗?」

他回憶起自己此前拒絕看這篇話本時韜塞遺憾的神情,失聲道:「快,速去將話本拿來給朕過目!」

太子:「……」

大阿哥:「……」

原來,汗阿瑪他不知道有相愛相殺篇?

沒多久,梁九功便將相愛相殺篇取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送到康熙麵前請他過目。

康熙雷厲風行地抓過那書,飛速翻閱起來。

過了片刻,他頹然地放下了手,臉色隱隱泛綠。

「此事,朕會解決,你們二人……」

康熙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太子與大阿哥後腦勺對著後腦勺,二人誰都不搭理誰,恨不能離對方遠一點,更遠一點。

康熙沉默了起來。

皇叔這法子,還真挺管用?

保清與保成之間確實不鬥了,變成了互相嫌棄,還真消停不少,耳根子也清淨了。

可是一想到相愛相殺篇讓別人也看見了,康熙的怒意又蹭蹭地往上漲。

他屏退了兩個兒子,再次將韜塞給招了過來。

韜塞笑著解釋道:「買到相愛相殺篇的府邸,臣都記錄著呢,人不多。」

「有佟家,有赫舍裡家,有……」

聽他一個個報出名字,這些人家之中,不是太子/黨羽、索額圖的下屬,就是大阿哥的人脈、納蘭明珠的下屬。

影響皆控製在範圍之內,況且外人隻知道李建成與李世民,而不知太子與大阿哥,會真正帶入的,唯有當事人與當事人身邊之人。

康熙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皇叔此篇話本寫的,卻有些過了。」

「好在效果不錯?」韜塞笑道,笑著笑著,驀然咳出一口血來。

康熙怔了怔,大驚失色,忙站起來為其喚來太醫診治。

太醫恭敬道:「輔國公身體底子薄,曾經受過太多舊傷。看似康健,實則內虛,必不能太過勞累,否則將引起舊傷復發如雪崩而下,潰不成形啊!」

有太醫此言,康熙嚇得不清,忙遏令韜塞回府修養。

至於那相愛相殺篇引起的一點兒不滿,也立刻被康熙拋去了腦後。

帝王捏著鼻子收拾起了爛攤子,將每一位有購買記錄的皆招入宮中,一一敲打其家族守口如瓶。

此後,康熙便命人將胤禩叫來跟前,時常將他帶在左右,美名其曰「喜歡年紀小省心的兒子」。

胤禩溫順乖巧,人也不過是個小矮子,麵對人高馬大的大阿哥胤禔謙遜守禮。

胤禔與他時常見麵,他倒是挺高興胤禩能得汗阿瑪寵愛。

無論是哪一位弟弟得到了汗阿瑪的寵愛,於太子而言都是不利的,有更多的弟弟分去帝寵,太子就更加急切。

「好,好樣的。太子有老四幫他,如今汗阿瑪將八弟調來,是打算讓你幫我呢!」

胤禩沒有反駁大哥的話,每一次都老老實實地跟著汗阿瑪學習。

他心裡牽掛著生病的皇叔祖,身邊沒有了皇叔祖心裡空落落的,每當他提出想要去探望皇叔祖時,汗阿瑪都壓下了他的蠢蠢欲動,叮嚀他「讓你皇叔祖好好歇息,莫要去打擾他養病。」

胤禩隻能憂心忡忡地點點頭,並且再次拿起了筆,眼淚汪汪地構思起了宿敵之中最難寫的朝堂改革——王安石變法。

嗚嗚嗚,皇叔祖說了,他想要臨死前看到宿敵的大結局!

胤禩傷心地哭了,他一定不會讓皇叔祖留下遺憾的。

另一頭,太子經過了幾天觀察胤禩,得出了「八弟沒有威脅」這個結論。

他並不懷疑自己在君父心目中的地位,並且時常在胤禩、胤禔都在場時,與君父黏糊、親近。

也許是看多了汗阿瑪與太子之間的「父子之情」,胤禩腦袋裡的戲文中,又一次出現了一篇挑戰他下限的戲,名曰《清宮禁忌》。

上一個《東宮禁忌》打破了胤禩的防線,如今再次出現了類似的文名,胤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這一次不會再被毒倒了!」

胤禩握緊了小拳頭,他始終認為戲中劇情有大作用,他定能在各戲文之中找尋到有用的信息。

在經歷過《東宮禁忌》的錘煉以後,胤禩心如磐石,鎮定自若地點開了《清宮禁忌》觀看。

他抱著嚴謹、審視的態度,觀察起了戲中的一幕幕。

戲中的太子,長相俊美,聲音清朗,又是青蔥少年,乍一看之下令人心生好感。

戲中的汗阿瑪,高大英俊,眉宇間英氣勃勃,比現實中的汗阿瑪少了幾分威嚴霸氣,多了幾分英俊瀟灑。

然後,他們抱在了一起……

他們抱在了一起……

「啪嗒——」胤禩傻眼了。

太子胤礽,從小便是君父親自教養長大的,他對高大威猛的君父敬仰著、心生傾慕,卻也有著濃濃的占有欲。

他的性格,偏激、偏執,誰若與他爭奪君父的寵愛,他定會攻擊性十足,無論是大阿哥還是其他兄弟,無一不被他瘋了般的針對打壓得滿腹怨言。

太子苦戀著君父,心中有不容於世的情感在醞釀,若是汗阿瑪隻是他一人的該多好?

這後宮中的妃嬪,其他的阿哥、公主,都令他嫉火中燒。

而君父,又何嘗不是將對太子深沉的情感掩藏在心底。

他隱忍、克製,明知這感情不容於世,又怎麼舍得讓最愛的兒子走上這條不歸路。

他們之間,是最親密的父子,每一個眼神交匯都是那麼的甜蜜,又是那麼的隱忍而哀傷。

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君父不會這麼做,他不想害了自己兒子。

終有一日,在日夜煎熬之中,偏執扭曲的太子瘋了……

胤禩的小腦袋上,止不住的又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問號。

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現實中的太子,還真對君父有「獨占欲」,且表現出來給胤禩等兄弟看的是「你們誰都搶不走孤的汗阿瑪,孤才是汗阿瑪最愛的兒子」。

胤禩不忍直視,而汗阿瑪不僅放任太子這樣,還與他互動、膩歪!

夜晚,他看《清宮禁忌》,白天,他看汗阿瑪與太子膩歪,害得他現在在白天,都快忍不住自己異樣的眼神了。

胤禩將《清宮禁忌》刷刷刷地往後翻,感謝此前看過的諸多戲文,使得他能在各集之中翻到節點,記下當時背景及戲文中提到的官員等信息。

他花了幾天火速將這篇戲文刷完,立刻便將它踹地遠遠,再也不打算見它扯回來,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清宮禁忌》毒中更有劇毒,他領教過了。

胤禩:我是真的怕了!

有了《清宮禁忌》「珠玉在前」,再次看到自己其他兄弟與各家姑娘們死了都要愛的戲文,胤禩已然可以平靜接受。

年後,胤禩的課業新增了宋史,每日需要學習的課業也加上了土地、稅收等,他想要跟上課程,還會主動去藏書閣找宋朝時候的史書。

先生們也知他喜愛研讀史書,為他在課餘時間不去玩鬧,反沉浸於讀書的好學勁兒感到欣慰。

這個年一過,胤禩寫話本之事也傳遍了上書房,不僅三阿哥知道了他,就連胤禛也來問他。

胤禩大方地承認了,告訴他們:「汗阿瑪也知道我寫話本。」

意思便是:汗阿瑪不說反對,你們就別勸我了。

胤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拿起了《傾世鍾情》讀起來。

三阿哥胤祉也在好奇之下觀看起了這話本,他善於詩文,於文學一道頗有建樹,剛開始帶著挑剔的眼光來看胤禩所寫的愛情話本,誰知看著看著,眼眶已經濕潤。

胤禛黑著臉,剛想說這話本邏輯不通,耳邊便聽見了三阿哥胤祉哽咽的聲音。

胤禛微微側目,驚訝道:「三哥怎麼哭了?!」

「這話本,寫得太感人了,你還記得納蘭性德的《畫堂春》嗎?『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1)。』」

胤祉提起納蘭性德,悲色更濃。

胤禛:「…………」

他倒是忘記了,三哥最是懂得風花雪月,對感情的共鳴也比一般男子要強烈許多,也正是如此,使得他的文筆擁有不同於常人的靈氣,深得汗阿瑪贊許。

胤禛想了想,放棄了在胤祉麵前評論《傾世鍾情》的打算。

他改了方式,勸胤禩道:「你若是真的愛寫話本,不妨學習一下《宿敵——棋逢對手篇》,那才是話本之中的精品,令人回味無窮,看了又看。」

胤禩眉眼舒展,笑得眼眸彎成了月牙,很開心的樣子。

「四哥說的是,《宿敵》才是話本中的精品。」

單純的四哥,一點兒都沒發現《宿敵》有哪裡不對勁。

胤禩聽見《宿敵》被誇作「回味無窮,看了又看」,心裡樂開了花。

胤禛說教著他,見他神色間並無不耐煩,笑容真誠,自己眉間也舒展開來,與胤禩分享起了看《宿敵——棋逢對手篇》的感悟。

胤禩立刻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熱情洋溢,與胤禛這一「讀者」談論起來。

論對《宿敵》的了解,這世上還有誰比原作者更了解的嗎?

二人交談之下,胤禛談起了端正先生在棋逢對手篇中留下了多少懸念引人猜測。

胤禛:「第一部時司馬懿是知道麵前的是空城吧?這些……暗示了,他對諸葛亮的了解與心照不宣,實在令人驚嘆宿敵間的默契。」

胤禩笑道:「四哥說的極是。」

「結尾處,司馬懿熬死了諸葛亮,天空有異相,是否在暗示看的人,其實諸葛亮並未真正死去,而是詐死?」

胤禩:「並非如此,諸葛亮確實是操勞致死,他沒能熬過司馬懿,蜀漢那兒需要他操心的太多了,這並非是筆者留的懸念,也許筆者寫天氣變化,隻是想要渲染一種氛圍。」

「我卻不認為如此,端正先生大才,又豈會寫一些無用的話語,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值得人琢磨,」胤禛嚴肅臉,一口咬定:那定是懸念。

胤禩:不,我當時寫並沒有想那麼多!

胤禛還一本正經地為他分析,為何會得出這是「諸葛亮假死」這個結論,說得就像是真的一樣,若非是原作者本人就在他麵前,不知道的差點就信了。

胤禩:「…………」

四哥這麼一分析,頓時就對自己的作品高看了起來。

他不由驚奇,拿起《宿敵——棋逢對手篇》翻看,從頭翻看到尾。

這些皇叔祖潤色後的詞句,如今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年輕貌美的姑娘一樣美麗動人。

胤禩驚嘆:我竟與皇叔祖合作寫出了這樣驚才絕艷的著作來!

他越看《宿敵》中的文字與故事越覺得陶醉,越覺得經過皇叔祖潤色後的成品精妙絕倫。

於是不情不自禁地與胤禛探討起來。

一來二去,他就與胤禛結下了深厚的探討話本之情誼。

偶爾,胤禛還會邀請他一塊兒下棋。

別說,聽四哥誇獎《宿敵》寫得好,胤禩心裡還挺飄飄然。

有的人心情好了,而有的人則心情不美妙。

胤禟好不容易有機會來找胤禩,想要與八哥親近,全都撲了個空,一問得知竟是胤禛搶走了八哥,氣得直跺腳。

有一個四哥來與他搶八哥也就算了了,太子還來湊熱鬧!

這一日,太子晃晃悠悠來到了上書房,挨個詢問了諸位阿哥們有什麼需要的,待得到眾人恭敬的推托,他晃到了胤禩麵前,語帶笑意地說道:「八弟若有什麼缺的,盡可向孤開口,隻要孤能做到。」

汗阿瑪對胤禩表現出寵愛,太子不僅沒有生氣,還出乎眾人意料地對胤禩表現出親昵,其他阿哥的神情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

胤禩抬眸,見太子正瞅著自己看不停,顯然在等著他反應。

胤禩微笑道:「您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臣弟可就不與您客氣了。」

他清了清嗓子,報了一堆書名,還道:「臣弟喜愛看書,若二哥可以為臣弟帶一些孤本來就好了。」

胤禛麵容凝重,見胤禩不僅沒有避開太子,反而迎難而上,毫不與太子客氣,暗暗憂心。

太子眉頭跳了跳,暗道一聲:小狐狸!

他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緒,胤禩看他那架勢,果真是打算要與他演「兄弟情深」到底了。

胤禩:不至於,真的不至於,我哪兒招惹您了?用得著那麼記仇?

他在心裡犯嘀咕,麵上卻笑嗬嗬地謝過了太子的賞賜,親熱地喊他「那臣弟就多謝二哥了,二哥可真好!」

看誰先被惡心到!

太子僵了僵硬,遂揚起溫雅的笑容,扌莫了扌莫胤禩的腦袋:「你我兄弟不必言謝。」

胤禩躲開了他的手,用胤禟當初回答自己的那句話,警惕地瞪他道:「扌莫腦袋會長不高。」

說完這句仿佛在撒嬌的話,胤禩打了個激靈。

太子臉色古怪,顯然是被他那聲撒嬌震撼到了。

二人眼眸相對,胤禩以眼神問太子:何必呢?何必要與我互相折磨?

太子莞爾笑道:「好,為了讓八弟能長高,孤以後不這麼做了。」

胤禩大感頭疼:您就不能像各大戲文裡頭那樣高高在上,漠視兄弟,唯我獨尊?

太子:孤就不信了,孤連個孩子都拿不下?

太子走後,胤祐打了個寒顫,扌莫了扌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道:「太子與八弟之間的談話,看似親密,不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胤禛問道:「八弟是怎麼招惹上的太子?」

經他一問,三阿哥胤祉微微側目。

在場諸位阿哥之間,唯胤祉與太子關係最緊密,從幾時起,在惠妃膝下長大的八弟與太子有了關係?

胤禩在實話實說與胡說八道中,選擇了胡說八道:「太子在禦書房看見我,想到我是跟在汗阿瑪身邊的阿哥中年紀最小的,於是就憐惜疼愛我這個弟弟,打算好好照顧我。」

胤禛:「…………」

八弟,又在胡說八道了。

「弟弟說的是實話,四哥沒見二哥都默認了嗎?」

胤禩理直氣壯:「不信你讓三哥去問二哥。」

胤祉不可思議後退一步:「我怎麼可能去問太子?」

胤禩嘆道:「哎,現在二哥看上我了,想讓我做他好弟弟,也不知道七哥會不會吃醋,七哥不會以為我不和你要好了吧?」

胤祐一愣,沒料到他還會點自己名,不由哭笑不得:「我哪會這麼想?」

他順著胤禩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向了胤禛,恍然大悟:「八弟是擔心四哥誤會?」

胤禛深吸一口氣,聽見胤禩扯到自己,沉聲道:「八弟,腦子裡多裝知識才是真,你寫話本寫魔怔了?」

他指著胤禩腦袋:快洗一洗它,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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