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5章 令人窒息的三百七十秒（1 / 2）
當胡萊在距離球門大約三十米的地方突施冷箭，迫使佩納爾瓦做出一次世界級撲救的時候，梅利其實就在距離胡萊大約十米的地方站著「看戲」。
看見佩納爾瓦把足球撲出去，梅利也跟著長出一口氣。
他剛才沒有回防，當然是因為那是主教練給他安排的任務。
但也是他的自覺。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體能還沒有奢侈到可以讓他隨意揮霍。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他的體能，也要用在製造殺機的時候。
在此之前，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隊友們身上，相信他們會為了給自己創造這麼一個機會，而拚盡全力的。
※※※
佩納爾瓦雙拳將胡萊的射門擊出後，中國隊獲得了一個前場界外球。
羅凱和阿根廷左後衛恩戈薩跳起來爭頂，稍勝一籌，他把足球頂向中路。
他相信羅凱知道該怎麼做。
整個工人體育場的看台上，阿根廷球迷們已經陷入了瘋狂，他們製造出了本場比賽他們最大分貝的聲勢，仿佛將這裡變成了他們的主場。
有股情緒仿佛就這麼被一錘一錘地砸進了他的心裡。
阿根廷的進攻甚至還沒推進到中國隊的防守三區。
而他麵對的是空空如也的中國隊半場，以及無人把守的球門！
盡管如此他還是順勢從地上爬起，繼續沖！
如果……如果沒有那次受傷，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我可以完整的打完這個賽季，擁有出色的狀態，能夠在世界杯上以主力身份打到現在，能夠給球隊更多幫助，可以助攻，甚至可以親自進球……
她同樣失落不已。
謝蘭雙手攥在一起，抵著自己的嘴巴，隻有這樣才能讓她互相碰撞的牙齒消停下來。
於是現在他反而有了貼身防守胡萊的機會！
賀峰看見梅利把這個球卸的如此漂亮，腦海中就警鈴大作。
兩隊的替補球員和教練們已經沒人能夠坐在座位上看比賽，他們全都站起來，站在場邊。
吶喊聲之大，成為了這座球場內現在唯一的聲音。
試圖依靠彭偉俊的速度來沖擊阿根廷防線。
確實還有一分鍾的時間，比賽就將分出勝負。
而主裁判則指著腕上的手表給他解釋。
阿根廷解說員振奮地喊道：「法裡亞斯的解圍！阿根廷的反擊！」
主裁判不得不鳴哨暫停比賽，然後告誡雙方球員要守規矩。
在他們的呼喊聲中，進球的梅利激動地張開雙臂跑向角旗區，然後跪在那裡，雙手指天，感謝上帝！
薛明接球的同時，阿根廷左後衛恩戈薩也已經逼到他跟前，他選擇傳中，然後被恩戈薩伸腳擋出了底線！
隻有張清歡和彭偉俊例外。
「操！操！操！！我操他大爺！」
韓書雨和李慶亮一邊跟著喊，一邊將自己手中的手機對準了看台和球場，要把這一幕如實地紀錄下來。
而現在他突然意識到，或許是為了讓他像個真正的戰士那樣，和這該死的命運決鬥。
這個曾經輝煌過的國家，如今物價高漲、民生凋敝、政壇混亂、貪腐橫行……也隻有足球，能讓阿根廷人民高興起來，回想起那些輝煌時光。
他就這樣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腦子裡一片空白。
反正比賽時間所剩無幾，他們隻要蹲坑守住這最後三分鍾不到的時間，就能贏得世界杯冠軍。
主裁判對於他這種故意拖延比賽時間的行為也進行了黃牌警告。
賀峰激動地大喊。
※※※
他們這是在虛張聲勢，謊報軍情，實際上現在是第一百零二分四十八秒，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二秒鍾！
嚴格來說，比賽還沒結束！
張清歡重新控製住足球後，並沒有向前帶球，而是抬起頭觀察前麵的情況。
最後是周子經強行起跳頭球攻門，高出了橫梁。
能夠通過帶球把足球往前輸送的可不僅僅隻有梅利，還有法裡亞斯。
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吃了那麼多的苦，不是來他媽拿亞軍的！
※※※
門將佩納爾瓦沒有一個大腳把球開向前場，而是通過後場的短傳滲透，一步步把足球往前推進。
「中國隊！加油！中國隊！加油！！」
在中國隊開球出來之後，沒有一個阿根廷球員進入中國隊半場，而是全都縮在自己的半場，堅決不過線。
他現在的體能也不允許他用帶球來攪亂阿根廷的防線了。
轉播鏡頭一轉，胡萊正在向阿根廷禁區裡前插！
在他周圍有三名阿根廷球員。
他站在罰球弧外，俯身彎月要，雙手撐住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抬頭望向角旗區。
世界各地的解說員就著這個鏡頭說道。
這他媽該死的足球！
如果這個時候丟球，那就會被中國隊打反擊，阿根廷後防空虛，很有可能丟球！
這個時候丟球，可就是被中國隊絕殺了……
這個時候什麼體力不支，什麼膝蓋疼痛，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個時候主教練費索爾也不會要求他不要回防了。
因為現在需要他把體能都用在防守上，防守才是「刀刃」！
※※※
如果沒進……沒進也不影響他們這些看戲的嘛。
「中國隊！加油！中國隊！加油！」
他看見足球被卸下，便伸腳去捅！
被踢倒在地的夏小宇沒有捂著腳踝哀嚎翻滾，而是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不等主裁判吹哨呢，便把足球踢了出去。
這也是最後的辦法了。
直到聽見胡萊對主裁判大喊：「裁判！他藐視你！」
所以被換上場之後，他一直都在帶傷作戰，能時不時感覺到自己膝蓋處傳來的疼痛的。
在阿根廷解說員看來，你們中國這麼偉大富足，足球對你們來說這是一個玩具，世界杯冠軍不過是漂亮屋子裡的一個裝飾，裝飾能讓屋子變得更加奪目，但也僅僅隻是裝飾而已。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主看台，無論是普通座位，還是貴賓席，或者是vi包廂，全都是揮舞拳頭大聲吶喊的中國球迷。
他們的目的一樣，都是想要看看現在比賽還剩下多少時間。
然後他把足球傳給薛明。
他們在心裡默念著：
賀峰也從打擊中回過神來，他重新撲到解說席前：「對！青青說得對！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阿根廷進球的時候是九十六分三十四秒，距離九十九分鍾比賽結束還有兩分十六秒！每一秒鍾，都要繼續戰鬥！
「比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時刻！中國隊也被逼上了絕境！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堅定不移地支持自己的球隊，相信他們！我懇請電視機前的億萬中國球迷們，在這個時候重新發出你們的聲音！為中國隊！加油！」
還好他第二反應足夠快，一個橫身，又把球護住，然後傳給張清歡。
他的隊友們則從後麵湧來，激動的跪地抱住他，再互相擁抱。
中國隊球員當然是要回防。
等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梅利已經憑借速度優勢，跑到了他身前！
看台上的阿根廷球迷們尖叫起來，這是目前這段時間以來，阿根廷最好的進攻機會！
在全中國每一個正在收看這場比賽直播的地方，也都是一片死寂。
※※※
雖然他們也覺得可能性很低，畢竟自從四年前那場世界杯比賽後，胡萊再也沒有完成過中圈射門得分的壯舉。
但這不妨礙他們「拱火」……
「其實中國隊這個換人已經沒什麼戰術含量了，就是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主裁判也沒有把球吹回來，示意中國隊重發。
同時他發力加速！
就這樣殺入中國隊禁區！
法裡亞斯和胡萊同時回頭看向來球，然後等法裡亞斯收回目光去看胡萊時，他發現胡萊已經騰在空中，蹬了出去！
他把右腳抬起，用正腳背和小腿迎麵骨之間的區域把空中飛來的足球卸下，動作輕巧地就像是用手接住一顆自由落地的乒乓球一樣，足球變得毫無重量……
他轉身扭頭，視線跟著隊長，看見他走到雙手抱頭的秦七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著同樣一句話：「比賽還沒結束！」
剛剛上場的薛明還沒有完全適應比賽節奏，接球的時候腳下拌蒜，差點丟了球權。
中國隊的替補球員們則非常緊張地盯著場內，說不出話來。
不過這次他們沒能利用這次界外球的機會再次威脅到阿根廷的球門——夏小宇的遠射高出橫梁，而且高得很多。
※※※
※※※
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冒險去搶。
隻要自己把球傳過去，梅利就能在所有中國隊球員身前接到球，然後正對空門，進球的幾率要比自己大得多！
於是格拉齊尼開始調整步伐，追上足球之後，準備傳中。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那麼現在就是刀刃！
他積蓄了許久的體力，要在這一刻全部宣泄出來，不作任何保留！
沒錯！比賽還沒結束！
彭偉俊跑向球門，撿起在網窩裡的足球，經過林致遠的時候還對他說道：「致遠哥，比賽還沒結束呢！」
球場內從之間的尖叫、噓聲瞬間切換成歡呼。
「斜長傳！找胡萊！」
「……那個世界杯進球是開場破門，但胡曾經還在歐冠決賽中真的完成過一項『神跡』，而且非常湊巧的是，當時他的對手也是梅利！那還是在2028-2029賽季的歐冠決賽，馬德裡海盜對陣衛冕冠軍馬德裡國王……」
振聾發聵的吶喊聲一遍又一遍重復著。
剛才大腳解圍出去之後，法裡亞斯看見梅利往前沖了，就沒有選擇積極參與到進攻中。
算上阿根廷慶祝進球和中國隊換人的所有時間，裁判組又給了這場比賽三分鍾的補時。
這個鏡頭提醒了很多人。
秦七頂回去的足球落到夏小宇腳下，梅利正好過來，試圖斷球。
足球被法裡亞斯踢出來後，飛向了前麵右邊路。
胡萊踩著足球站在中圈裡，他抬頭望向阿根廷的球門。
夏小宇跑去主罰這個角球。
但是彭偉俊的速度在嚴絲合縫的阿根廷防線麵前也找不到用武之地，畢竟他過人隻依靠速度，實際上腳下小技術並不算好……要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在邊鋒位置上沒踢出來，改成邊後衛才取得成功。
謝蘭自不必說，就連胡立新和李自強這樣平時比較內斂矜持的中年男人，也在奮力嘶吼，表情猙獰可怕。
他也在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在這個時候降臨於梅利身上，將榮耀帶給了阿根廷！
格拉齊尼則撞在他身上，也摔了個仰麵朝天！
趴在地上的張清歡回頭一看，被他鏟下來的球還在場內，沒出界，便立刻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趕在足球即將出界的時候撈了回來！
躺在地上的格拉齊尼向主裁判舉手投訴，他認為張清歡犯規了。
但夏小宇護住了足球，梅利的搶斷反而造成了犯規。
這多少也影響了他上場後的發揮。
場邊的阿根廷替補球員做著手勢大喊：「時間到了！時間到了！！」
於是胡萊象征性的向外邁了半步，但還擋在門將佩納爾瓦身前。
薛明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就像是一盆冷水從看台上向他們兜頭潑下來。
中國隊在對方門前有三名前鋒，就看能傳到誰頭上了。
周子經本人比電視機前的球迷和解說員都還遺憾，他落地之後，雙手攥拳，仰天大吼。
法裡亞斯失去了第一次機會，但他還有更好的機會，那就是等胡萊把球徹底停下來。
包括替補席上的那些阿根廷球員們，他們穿越球場，過來和大家一起相擁慶祝。
貴賓席上，阿根廷足壇永遠的傳奇，球王費奧裡霍·伊戈瓦拉更是激動到滿臉通紅，他雙臂緊抱，仰頭望天，嘴裡激動的嘶吼。
可當他發現梅利從前月要位置來到了前鋒線上，和格拉齊尼平行站位後。
他這副樣子，就算到門前去，也擠不過那些阿根廷球員。
還不如留在禁區外，說不定還能控製一下第二落點，重新組織進攻呢？
說起來真是慚愧，明明被寄予厚望換上場的，但好像也隻是起到了麵對阿根廷高位壓迫時幫助球隊穩住的作用。
胡萊在禁區裡橫向跑動，為隊友拉開空當。
但格拉齊尼連第一落點都沒搶到，足球在他頭頂上被秦七給頂了回去。
無奈阿根廷人都在門前，他也沒有拉出空間來。
※※※
周子經、羅凱、王光偉、秦七……他們身邊都有一名阿根廷球員。
他沒有繼續往前帶球，因為再往前就是中國隊的兩道防線，到時候他們和羅凱對自己來個前後夾擊，自己就可能丟球。
已經超越王光偉的梅利再次回頭，足球就已經從後麵飛了過來，剛剛好越過王光偉的頭頂，出現在他身側！
直到秦林用力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上，近乎咆哮地喊道：「愣著乾什麼？！拿著你的參賽證，去找第四官員！」
「中國隊！加油！中國隊！加油！！」
「中國隊的球員們還沒放棄！」李青青看見場上發生的變化，激動地尖叫起來。
「他們沒有躺在地上雙手捂臉不起來！比賽還有時間！哪怕還剩下最後一秒鍾，也要戰鬥到底！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因為雙方球員剛才都在往前跑，現在突然球權易主，攻守互換之後，有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回身，所以場上雙方陣型都出現了脫節。
就見梅利扭身用左大腿，把飛來的足球輕輕卸了一下，緊跟著左腳腳背隨著跑步的正常擺動，把卸下來足球又往前輕送出去。
中國隊的教練席前，令人窒息的沉默也被丁高義一連串的罵聲給打破了。
在足球飛出邊線的同時，薛明已經跑向場邊的球童。
之前他們高呼「中國隊加油」確實給全球觀眾帶來了不小的震撼，但現在他們也隻是一群無助的可憐人。
接著他把球踢向中圈。
胡萊已經在中圈裡站著了，正在向他這邊揮手，示意他們把足球踢過來。
※※※
為了這次進攻，阿根廷的其他人都已經壓了上來。
因為他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也沒有信心從這麼遠的地方把足球踢進空門。
胡哥呢？
彭偉俊又繼續搜尋。
「中國隊換人！四號歐洋瑾下，二十號薛明上！」
現在留下來的阿根廷球員正在轉身往自家禁區裡跑，中國隊球員也在往前沖。
法裡亞斯回撤的很深，去找隊友要球。
他在防守勒斯曼。
格拉齊尼在中線前追上了足球。
在後衛線上，王光偉也注意到了梅利從前月要位置來到鋒線上，和格拉齊尼形成了「雙前鋒」的站位。
也沒有人說「已經完蛋啦！」
無比失落和痛苦的中國球迷，隻能用髒話和哭泣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情感了。
盡管彭偉俊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回追的速度也足夠快。
可是當他跑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是躺在地上以手掩麵的門將林致遠，和……奮力鏟球，卻什麼都沒碰到，反而失去重心，在地上狼狽翻滾的隊長。
張清歡在中圈裡，擋著詹保利往中路帶球的路。
看台上響起巨大的嘆息聲，然後又迅速被阿根廷球迷們的歡呼聲蓋過。
看見這一幕，解說員們紛紛感慨道：
「……這就是足球的殘酷之處！在上半場兩球落後的中國隊，憑借他們的頑強在下半場扳平了比分。
並且一度讓人看到了贏下比賽的希望……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創造世界杯決賽歷史上從來沒有的奇跡……」
與此同時，阿根廷中鋒格拉齊尼正在足球後麵追趕！
現場播報被完全淹沒在了中國球迷們的狂呼中。
還未過中線的詹保利看見梅利突然前插，就立刻心領神會地起腳踢球，送出一腳斜長傳過頂球！
找的正是前插的梅利！
彭偉俊拔足狂奔，從前衛線追向後衛線，目標也是梅利！
他把足球往前趟了一步，沒有選擇在這裡直接吊空門。
看見足球飛入中國隊球門的那一刻，賀峰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跳了。
法裡亞斯帶球過中線後，發現羅凱還在自己身後，沒有被自己甩開。
可他是真的做不到了。
中國隊的三名中後衛此時此刻站在三十米區域線上，在他們身前是阿根廷的中鋒格拉齊尼和梅利。
他完全是真情流露，因為對於阿根廷這個國家來說，現在足球確實是唯一可以縫補人民破碎內心的東西了。
※※※
沒有人問「還會有奇跡嗎？」
風馳電掣的梅利全速沖刺，跑的就像是比賽剛剛開始一樣！
「梅利！速度好快！」
不僅沒有讓王光偉趁機縮短兩人距離，還稍微甩開了打算貼上來的王光偉，領先了大半個身位！
「梅利！」阿根廷解說員看見這一幕攥起拳頭高呼，「梅利！hala梅利！hala梅利！hala梅利！hala梅利……」（注1）
首都工人體育場，阿根廷人的歡呼聲已經徹底被整齊劃一的加油聲蓋住了。
「哎呀！周子經！」
他收回目光，朝著正在跑下場的歐洋瑾望去。
張清歡則是壓根兒跑不動了。
就在此時，球場上空的呼喊聲突然加大了！
中國隊也沒有打算在後場來回倒腳，吸引對方出來。
有賴於他在平時高強度的訓練和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以及法裡亞斯要比梅利好對付，他的體能要比陳星佚好一些，所以一直踢到了現在還能完成回追。
夏小宇直接就把足球往前傳，傳給在邊路的羅凱。
其中法裡亞斯竟然是離得最近的！
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人民！
※※※
除了去主罰角球的夏小宇之外，中國隊有八名球員都在阿根廷禁區裡。
他所能依靠的除了自己，就是隊友。
於是她沒有再去看自己的爸爸，而是抹了把眼淚，把加油的號子吼得更大聲了。
薛明接住足球，轉身看見主要的幾個接應點都被阿根廷球員貼住了。
※※※
佩納爾瓦這才一個大腳把足球踢向前場——他生怕主裁判真的被胡萊重新召回來，然後給自己第二張黃牌……
他隻好再急停，並且立刻轉身往回跑。
在他帶球前插時，羅凱在他身後追趕。
法裡亞斯畢竟年輕，體力要更好一些。
這個時候是全場比賽的第一百零一分五十八秒。
與此同時阿根廷球員和每一個中國隊球員都糾纏在一起，拉拽推搡，甚至還有人緊緊抱住對方……
他知道此時此刻肯定有無數人期待著自己再次中圈射門進球。
而阿根廷球員則是希望抓住這個機會，給中國隊的棺材板上釘下最後一顆釘子——如果這球能進，比分將變成4:2，中國隊無論如何都回天無力！
梅利也在低著頭往前沖刺。
阿根廷解說員看見這一幕眼含熱淚，聲音嘶啞哽咽地嘶吼：
「上帝沒有拋棄阿根廷！在今天，祂叫梅利·巴內加！在今天！祂為我們這個國家送去了溫暖和力量！縫補裂隙，愈合傷口！讓這個國家的人民緊緊團結起來！讓我們所有人都為自己是阿根廷人感到自豪！阿根廷！阿根廷！啊——阿根廷吶！」
「……當時梅利剛剛用帽子戲法幫助馬德裡國王取得領先，胡就利用中圈開球的機會直接射門得分，迅速將比分扳平！」
他立刻啟動向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