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算學天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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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才扭曲著老臉,尤其是看到趙教諭他們滿臉贊賞之色,心下明白日後他若對湛非魚這死丫頭動手,隻怕是阻礙重重!

之前湛非魚雖有神童之名,還是陳縣令親口所誇,但也就鄉野那些目不識丁的泥腿子會引以為傲,真正的讀書人卻根本不將湛非魚放眼裡。

科舉考的不是急智對對子,也不僅是詩詞歌賦,真正要考的還是策論時文!是天下事,是君王、百姓,是抵禦外敵內憂朋黨,湛非魚一個鄉野丫頭有什麼眼界和格局,說科舉簡直是異想天開!

可如今卻不同,她竟然連四書五經都掌握了,張秀才穩了穩心神,好在自己已經做了安排,定要挫一挫這死丫頭的威風!

時間過半,樂山居給各桌添了茶水,又送了糕點。

茶水裝在壺裡看不出什麼來,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湛非魚桌上的糕點竟然和趙教諭他們的同等,甚至還多了一碟酥酪。

「看來隻有神童才配享用這酥酪,我等乃庸不配啊!」突然的,一道怪異的聲音尖銳刺耳的響起。

正在喝茶休息的眾人一愣,抬眼看去,可惜不少人都在站著活動身體,沒看出這話是誰說的。

湛非魚愣了一下,這酥酪必定是老掌櫃送過來的,畢竟也算是自己人。

「不招人妒是庸才,古人誠不欺我!這不連一塊酥酪都被人嫉妒上了。」湛非魚咯咯一笑的打趣了一句。

圓臉少年見不到人為難湛非魚,不由高聲道:「這和神童、庸才沒關係,老掌櫃必定是瞧著你年紀最小,多吃多長個。」

「哈哈,文敏你嫌湛小蒙童矮就直接說。」眾人看向站著也堪堪比桌子高一點的湛非魚,她正氣鼓鼓著臉頰怒瞪著圓臉少年,奶凶奶凶的,似乎要撲過去咬人一般。

一愣後,眾人再次發出善意的大笑聲。

圓臉少年更是心喜的想要把人偷偷抱回家,會甜甜的喊自己哥哥,還會抱著自己胳膊撒嬌的小妹妹!

被取笑的湛非魚氣惱的撚起一塊酥酪丟到了嘴巴裡,惡狠狠的咬著,爾後眼睛一亮,好吃!

林夫子笑著搖搖頭,見慣了勤學自律的小魚,這會卻如此孩子氣,也對,終究還是個孩子。

而見趙教諭和縣學的生員們對湛非魚的態度,林夫子眼底有不舍之色快速劃過,自己不該耽擱了她!

之前湛非魚拿到推薦信之後,林夫子並沒有打算讓湛非魚立刻去縣學,而是想著等後年她過了縣試、府試,成了童生之後再去縣學。

到時有舉人教導,小魚必定可以通過院試的考試取得秀才功名。不讓湛非魚太早去的主要原因就是擔心她被排擠了欺負了,但現在林夫子沒有了這層憂慮。

休息結束後,大堂再次熱鬧起來。

眾人或因觀點不同,便你來我來的爭辯,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或爭論誰的詩作更好,好在哪裡、妙在何處?

更有擅長書法的讀書人,將文會上好的詩詞記錄下來;而擅畫者則潑墨揮毫,把今日種種用丹青定格。

湛非魚聽的是如癡如醉,她雖熟背《四書五經》,可於科舉而言依舊是門外漢,此時她便如海綿一般瘋狂吸收的各種知識。

……

「聽說湛小蒙童乃是南宣府數十年才出的小神童,金某有一題想請教,還請小神童不吝賜教,日後金某回到南宣府,必定給小神童揚名!」說話的中年男人內穿斜領長衫,外著黑色滾邊的茶褐色外袍,和在場很多讀書人是一樣的穿著。

但他眼中卻透著市儈奸猾,不像文人更像是精於算計的商賈。

不說林夫子,在場不少人都皺起眉頭來,今日文會總有人在針對湛小蒙童,身為讀書人卻刁難一個七歲小姑娘,著實讓很多人不恥。

湛非魚似乎感覺不到對方來者不善的惡意,笑眯眯的開口道:「賜教不敢說,在場這麼多飽讀詩書的前輩都在,我不過是有幾分急智而已。」

金姓男子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題目:「今有大將軍練兵,每三人一列,餘一人,每五人一列,餘二人。每七人一列,餘四人,十三人一列,餘六人。請問湛小神童,這一隊士兵至少有多少人?」

「算學題?」湛非魚微微挑眉,這是要「獨辟蹊徑」繞開詩詞歌賦,在算學上為難自己?

大慶朝科舉和前朝不同,前朝帝王昏庸荒淫,喜詩詞,因此科舉取士著重於詩詞歌賦,有詩才者甚至會被舉薦為官。

本朝科舉重時文策論,詩詞雖然也考,但隻能算是錦上添花之用,而算學並不在科舉之列,鄉試時偶爾會有考官會出算學題,但一般不會太難。

湛非魚這樣的蒙童,縣試、府試都沒參加過,連童生都不是,更不會學算學,林夫子也沒教過《九章算術》。

「你這是強人所難!」林修遠開口反駁,不說小魚才七歲,入學不到半年,就算自己,從開蒙到如今已經讀書快十年了,這人出的題林修遠也算不出來。

趙教諭和竇夫子幾個舉人沒有開口,但神色都冷了幾分。

即便是縣學也沒有開專門的算學科,隻不過縣學的牛夫子對算學還算精通,若有學生也喜歡,牛夫子也可私下授課。

但生員們都以科舉為奮鬥目標,時間都花費在《四書五經》、經史子集,諸子百家這些需要考的書籍上,每隔幾年才會有一個喜歡算學的學生。

「這題有些復雜。」牛夫子說完後,拿起紙筆開始演算起來。

大堂再次安靜下來,因為是很難的算學題,縣學的學生和其他秀才思考了半晌後就放棄了,而年紀更小的蒙童們就更別指望了。

倒是有一個舉人、三個秀才也喜歡算學,此時和牛夫子一般拿著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湛小神童連紙筆都不需要,難道會心算?」金姓男人朗聲開口,笑容滿麵的臉上露出敬佩之色,更是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不愧是陳縣令誇贊的小神童,金某佩服的五體投地!」話音落下時,金姓男人給湛非魚鞠了一躬,以示對她的敬佩。

無恥之徒!林修遠氣的攥緊了拳頭,這人故意刁難小魚不說,還如此舉動,他分明是要敗壞小魚的名聲!

而讀書人最注重的就是名聲,今日文會的人知道事情始末,他們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可一旦被人惡意宣揚出去,上泗縣之外的讀書人會怎麼看小魚?

徒有虛表?沽名釣譽?還是夜郎自大又或者不知天高地厚,林修遠能想到的所有惡意的、嘲諷的辱罵都會落到湛非魚身上。

就在眾人或是同情或是擔心,而張秀才幾人則冷笑得意時,湛非魚脆聲報出了答案:「五十三。」

「算出來了?」圓臉少年詫異的一愣,扭頭向著還在埋頭苦算的牛夫子看了過去,紙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可牛夫子都沒算出來,湛小蒙童竟然有答案了。

剛剛一直擔憂的林夫子、林修遠和幾個小同窗也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的向著湛非魚看了過去,卻不知道這答案是她算出來的還是胡謅的。

「哈哈,湛非魚,你該不會是隨便謅了個數字吧?」張天豪像是抓到了湛非魚的把柄一般,笑的前俯後仰,滿臉的譏諷嘲弄,「你看看連縣學的夫子都沒算出來,你竟然張口就報出答案了,你當我們和你一樣蠢嗎?」

「你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圓臉少年嗤了一聲,見不得張天豪猖狂的模樣,「小魚就算答錯了也無妨,我們這些秀才不也是答不上來。」

「文敏說得對,一道算學題而已,有本事我們來比詩詞歌賦啊?」坐旁邊的同窗也附和的開口,「時文策論也行,你張天豪要比什麼,盡管放馬過來!」

說到底湛非魚不過是七歲孩子,張秀才這些人不擇手段的刁難她,不就是嫉妒小姑娘有了神童的美名,想要把人打壓下去,無恥至極!

湛非魚感激的看了一眼幫自己說話的圓臉少年幾人,看著忿忿不甘的張天豪道:「是不是我胡謅的答案,你問一問出題人不就知道了。」

對啊!張天豪這才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看向金姓男人,「你來說,這個答案是不是胡謅……」

連張天豪都發現金姓男人的表情不對,更別提其他人了,難道真的是五十三?可湛非魚是怎麼算出來的?

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金姓男人壓下震驚,語調僵硬的問道:「湛小神童是怎麼算出來的?可以給金某講講嗎?還是說這個答案是你胡編亂造的,隻是碰巧說對了而已。」

「你口口聲聲誇我是小神童,可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懷疑啊。」湛非魚眯著眼笑的不懷好意,話鋒一轉道:「那要不我出一道算學題,看看你能不能胡謅出一個正確答案來。」

「今有牆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每天的進度為前一天的兩倍),小鼠日自半(每天進度是前一天的一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湛非魚真的張口就出了一道算學題,其難度半點不比剛剛這一題簡單。

金姓男人傻眼了,聽是聽懂了,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算。

圓臉少年這些縣學的學生們,一個一個也愣住了。

難道湛小蒙童最擅長的不是詩詞,而是算學?否則怎麼能出這麼可怕的題目!他們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算啊。

林夫子雖然不知道湛非魚是不是有算學天賦,但是他可以保證這丫頭絕對沒有詩才!也就擅長對對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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