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揮刀斬大妖(1 / 2)
夜闌呆呆的望著那道陌生的背影。
從握刀的那一刻,龍文牧就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少爺。
那個在白霜城裡整日渾渾噩噩,總愛占小便宜的人,和眼前這個無邊煞氣的人,很難想象是同一個人。
他提刀前行,每一步踏出,嘯獅刀就在地麵留下一段灼燒的焦痕。
妖獸對危險的感觸更類似於野獸的直覺,當龍文牧不再逃竄,而是一步步踏來的時候。雲隱獸的嘴裡,傳出一聲聲富有敵意的吼叫。
龍文牧的發束鬆了,一頭黑發被疾風卷亂,眼瞳裡血紅一片。低吼一聲猛然奔襲而出。
三年前,狼山毀於一旦,他認識的人,他熟悉的事物,一夜間灰飛煙滅。
他拚死逃出狼山,一直在逃,逃離那段不願回想的過去,逃了三年……
當三年前的內心被重新喚醒,當那段記憶重新浮現腦海,潛埋在心底的枷鎖也隨之崩碎了。袒露出來的,是殺伐之心。
龍文牧朝著雲隱獸沖去,速度之快留下一連串的虛影。
有傳聞說,狼山上生活了某一族的人,而這一族的人,以凡人之軀,擁有對戰妖獸之力。
雲隱獸的巨尾橫掃,龍文牧高高躍起,嘯獅刀在身下一帶。借助妖獸擺尾之力,刀鋒深深斬開尾部鱗片。
妖血立馬就染紅了地麵,鱗片碎裂紛飛,連空氣都透著紅暈。
雲隱獸仰天長吟,分明是痛苦不堪。
和方奇的那一番交戰,雖說最後是雲隱獸吞了方奇,但雲隱獸本身也傷得不輕。
方奇的那番搏命,分明已經讓雲隱獸受了重創。
如果是麵對一頭完好的大妖,龍文牧絕不會選擇交戰,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還不及斬殺大妖的程度。不過麵對的是一頭受傷的大妖,那就另當別論了。
龍文牧落地,然後便躍到雲隱獸的身上。順著它修長的身軀奔跑,嘯獅刀刺進腳下一路拖拽。他所過之處,身後必然有鮮血噴湧。
對於嘯獅刀的駕馭,龍文牧並不能說比方奇強出多少,但龍文牧的一舉一動,卻好像是熟悉妖獸的每一個舉動,了解妖獸的每一個弱點。
論本身實力,龍文牧並不見得比方奇強,但有一點,那就是在對付妖獸的經驗上,龍文牧顯然比方奇那個大妖師高出不知多少。
夜闌半跪在地,呆呆的看著那個在妖獸身上穿梭來回的人。
看著龍文牧每一次揮刃,聽著妖獸每一聲慘叫。
她以前以為自己對龍文牧了解不少,但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對龍文牧一無所知。
原來……這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少爺……
龍文牧順著雲隱獸的身軀一直奔跑到雲隱獸的額頭,長刀直刺。刀鋒帶著火焰鑽進雲隱獸的眼眶,帶出一片血紅。
雲隱獸的慘叫聲響徹霧山。
龍文牧並不像方奇那般舍命一擊,且大開大合。他的揮刀弧度一向不大,但卻打得極為冷靜,大多數的攻擊都是朝著雲隱獸的要害而去。
龍文牧並不急著讓雲隱獸斃命,而是一擊一擊的累積著傷害。
雲隱獸的龐大身軀傷痕累累,即便是和方奇交戰的時候也沒能傷成這樣。
頭顱猛烈甩動,把龍文牧硬生生甩了下去。
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在天空盤旋一圈,然後俯沖而下。
龍文牧從地麵起身,冷冷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陰影。
手掌徐徐鬆開,嘯獅刀從掌中滑落。
見此一幕,夜闌大驚失色。龍文牧竟然在麵對雲隱獸的時候鬆開了武器,那他豈不是……
龍文牧鬆開嘯獅刀,手臂隨身旋轉,長弓入手。腳下前後邁開,箭已入弦,弓已拉滿。所有動作一鼓作氣,一瞬成型。
動作如此熟練,必然是經過千萬次的磨煉。
曾經在狼山上聽過的那一聲聲教誨仿佛又重新回盪在耳邊。
「恐懼不足以讓你退縮……當敵人遠比你強大的時候,你要比狼更凶狠,比狐狸更狡猾,像蛇般的悄無聲息……不要急促,等待時機……當敵人鬆懈的時候,就給予致命一擊……」
弦音錚錚,那把看似普通的弓身上,突然有了變化。
本來隻是一把平平無奇的獵弓,但這一刻,弓身上泛起點點熒光,忽然扭曲膨脹。弓身幾乎變大了一倍,從那種細弱的弓身變成了極為粗狂的模樣。
整把弓都像是活了過來,前方赫然浮現一個狼頭的虛影,弓身上響起陣陣狼吟。
尋常兵刃變得宛如活物,夜闌在看見的第一眼就反應過來了。那哪裡是尋常的弓箭,那分明也是一把妖兵。
那把弓箭她基本天天都能看見,這幾日來還隨時攜帶在身,可卻是第一次知道那居然是妖兵。
妖獸幾乎得手的瞬間也是失去警惕的瞬間。
雲隱獸從空撲落,這是勢在必得的一撲。
它要吞下眼前的敵人,這也是它絕不可能霧化的瞬間。
當雲隱獸已經幾乎咬下的時候,龍文牧的手無聲鬆開。
弓弦在尖銳聲中崩斷,龍文牧腳下濺開層層氣浪的漣漪,箭矢伴隨流光破空飛射。
流光從雲隱獸嘴中穿入,再從背鰭處射出,留下偌大的血洞。
巨影天降,轟然巨響!
雲隱獸重重的撞在地麵,在龍文牧鬆手的那個瞬間,也整個將龍文牧咬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