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萬惡之源（1 / 2）
滄歌收回踩在墨嵐身上的腳，幾不可見的露出一絲笑意，伸出手攔在墨嵐的頭頂。
虛空抖動，一縷縷混沌之氣凝結成雷霆，攜萬鈞之威呼嘯而下。卻在靠近墨嵐之前，被滄歌伸出的手臂攔截。
狂躁的雷霆被細弱的手臂吸引炸裂，滄歌的手臂很快崩裂出一道裂痕，卻沒有散發出焦糊的氣味，也沒有一點波及到下方的墨嵐。
墨嵐爬起身，堪堪回神，喃喃道：「天劫……我四成境了？」血族之眾，身負詛咒，當血脈掌控力達到百分之四十，也就是四成境的時候，往後的每一次突破將會經歷天劫。
可是墨嵐……他一直是「0」啊！
「做夢吧你！」滄歌麵不改色的受了兩道雷霆，並沒有收回手臂，隻是好心的解釋道：「血族天劫，並不是來源於力量掌控的比例，而是產生於擁有力量對於整個世界威脅的可能。
幾乎對於所有血族而言，隻有在發生質變的四成境突破時，才會讓神覺得威脅世界，引來天劫降臨。」
說話間又是幾道雷霆轟鳴降落，雷鳴滾滾，狂暴不止。滄歌無一例外全部接下，伸出的手臂皮膚裂開，流淌出金紅的血液，卻是沒能入了他的眼：「隻不過『幾乎』，終究隻是『幾乎』而已。」
目光落在墨嵐身上，滄歌似乎是有些嫌棄：「你這水平，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一的掌控。」
百分之一麼……
墨嵐幾乎是顫抖著攤開自己的雙手，感受著流淌在體內的，百分之一的力量掌控，激動地難以自控。
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1」而已，不用和天驕們的幾成境去比較，甚至距離成年考核要求的「10」都還無比遙遠，但是墨嵐，終於不再是「0」了。
整整一百年！！
不論墨嵐怎樣拚命的修習，都從來沒能邁出別人眼中無比微小的一步！他從來沒能掌控哪怕一絲一毫自己血脈的力量！
0和1的距離，在旁人眼裡微不足道，在墨嵐身上，卻是天與地的距離。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血脈究竟有多麼強大。」足足九道雷霆砸落之後，天劫之雲緩緩散去，滄歌抖動身體化去已經破碎的黑色風衣，幻化出一身血色的長衫。
「打破零成境的你，就力量對於世界的潛在威脅，便足以和所謂的四成境抗衡了。這就是至尊純血的威力。」
至尊，純血麼
墨嵐小的時候，曾經有無數人在他麵前提起這個稱呼，那些人帶著無比的尊崇和敬仰，膜拜在自己腳下。
可是，隨著墨嵐一天一天長大，卻沒有一點一滴的進步，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失望了。等到墨嵐百歲考核，甚至沒有一點掌控力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提起「至尊純血」一說。
聲音有些顫抖，墨嵐絕望了太久，實在不敢相信這屬於他自己的轉機：「可是，寓言中不是說，我百歲的時候就應該帶領血族萬世繁榮了麼？」
「那是他們愚蠢。」滄歌語氣輕蔑，完全不在乎自己一句話罵了多少人：「百歲開啟新征程，指的不是百歲的時候你就強大到無與倫比了，而是百歲才是你的起點！百歲之前，你根本就沒有覺醒。」
墨嵐沉寂了一百年的心忽然間給他一種劇烈跳動的感覺。百歲，才是起點麼？他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麼？
「來，試一下，就憑你剛剛增長的能力。」滄歌笑著伸出指尖，點向場地中唯一還存在的，靜止的羅佑。
羅佑瞬間恢復了色彩，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空盪盪的大廳，目光轉向麵前的墨嵐：「是你動的手腳？」
墨嵐一驚。這家夥，看不到滄歌？
然而沒有他解釋的機會，羅佑已經氣急，他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廢物麵前吃虧：「你這是找死！」
話音落，羅佑已經舉起拳頭，沖了過來！
羅佑身負白金貴族的血脈，就算隻是旁係，此時也有著足足一成境的血脈掌控力。他全力一拳揮出，若是從前的墨嵐，根本不可能反應。
但是如今，不一樣。
幾乎是本能的，墨嵐看見了向著自己打來的拳頭，右手在月匈前一拍，竟然生生將羅佑的拳頭打偏出去。
羅佑腳下一晃，完全沒有想到墨嵐竟然有如此能耐，心中氣氛更勝，猛然跺地，一腳抽來。
然而這動作在墨嵐眼中並不算快，墨嵐隻不過本能的伸手抓住羅佑踢來的腿，然後向前一推，羅佑就被一股大力推後，重重跌坐在地上！
隻憑百分之一的掌控力，墨嵐便已經在力量和速度上，雙雙壓製了一成境的羅佑！
跌倒的羅佑剛剛想要動用自己的血脈之力，滄歌便已經再次揮手，將他化為灰燼。這個工具人的價值不大，讓墨嵐對自己的提升有所認知就足夠了。
滄歌笑意盈盈，仿佛剛剛讓客戶試用過產品的推銷員一般：「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拜我為師，最多十年，你就能亮瞎所有人的眼。不超百年，你就能橫行九界，無人不可欺。」
回過神的墨嵐再一次被這男人的自信震驚了。「無人敢欺」還不行，還要「無人不可欺」！這是何等傲慢，何等猖狂？
「你對自己也太有自信了吧？九界中絕頂高手比比皆是，傳說中的路西法和米迦勒都不曾像你這麼說。」
「嗬，」滄歌輕笑一聲：「路西法那是我兄弟，米迦勒那是我的臣民，九界上下我想乾嘛就乾嘛，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切……
墨嵐撇撇嘴，才不肯相信這家夥的鬼話。路西法和米迦勒，那都是傳說中至高無上的人物，讓他說的跟自家小弟似的。可把你能耐的。
看著墨嵐明顯懷疑的樣子，滄歌繼續湊過來慫恿道：「別猶豫了，拜我為師，信仰神，九界眾生想咬誰就咬誰，這日子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