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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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田麻帆其實並不討厭餘曜。

教練和學員是相互成就的關係,沒有哪個教練會討厭一個樣樣天才的運動員。

更何況,如果餘曜真的因為自己的短期培訓而取得成績,他自己作為知名教練的名氣也會水漲船高。

但餘曜千不該萬不該,一來不該生在華國,二來則是不該在冬奧會上戲耍猴子般地力壓他的胞弟半田遙步。

半田麻帆從懂事起就對華國是沒多少好感。

他打心底裡厭惡這些華國人,厭惡他們總拿幾十年前的舊事提醒他們,妄圖逼迫r國承認歷史替先輩道歉。

更憎恨他們居然擁有一整塊廣袤的大陸,而他們高貴的大h民族隻能蝸居在一座資源枯竭的小島上。

餘曜作為華國人,生來就有原罪!

其次,坡麵障礙技巧比拚的是實力不錯,但餘曜既然有能夠一舉奪冠的實力,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拿出來?

為什麼偏偏要各種戲耍其他選手和裁判,在大家都以為半田遙步即將拿到金牌時,突然亮出自己非同一般的實力,奪走冠軍?

士可殺不可辱!

他就是在故意羞辱遙步,羞辱r國!

冬奧之後,半田麻帆眼睜睜看著胞弟因為網絡上國民的謾罵而換上了嚴重的躁鬱症,理所當然地認定這一切都跟餘曜這個罪魁禍首息息相關。

所以在得知這一次的培訓學員有餘曜之後,他果斷地答應了華國沖浪協會的邀請。

作為一名教練,他自認為有高尚的品德,不會在訓練中夾帶私貨。

但作為半田遙步的哥哥和一名r國人,他當然要在教學中給予這個華國少年教訓。

一定要讓他知道,他或許在滑雪和攀岩上有所造詣,但在沖浪領域什麼都不是。

半田麻帆自以為大度和君子,再想到下午時餘曜百般為難的神情,此時麵對少年的冷臉都多了幾分客氣,見餘曜進屋還主動搭了話。

「餘桑,今天的教學很重要,希望我的講解能讓你了解到更多關於沖浪的高階知識。」

他重點提出了高階和重要。

換做是其他人,沖浪協會重金為自己請來的教練這樣說,自己卻真的一點都沒學會,大概現在已經開始自責和羞愧了吧。

半田麻帆如是想。

嘶——

這個小r子怎麼就這麼欠呢!

說個話都陰陽怪氣的。

秋聆歌臉一黑,手握成拳,都有點想打人了。

餘曜卻覺得還好。

他占了很大的便宜,言語上吃點虧而已,等到將來有的是反擊的時候。

餘曜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掏空半田麻帆的庫存。

所以明麵上,少年刻意垂了垂眼,琥珀色的明亮眸子就被掩蓋在長長的深色眼睫下,晦暗不明。

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皺眉。

但眼睫垂落的弧度就已經自帶了一股

失落不樂的鬱鬱意味,讓人看著就心生憐愛,恨不得伸手去扌莫上一扌莫。

戚本樹心道不妙,連忙開口,「小餘,你還沒吃呢,你趙教給你帶了飯,趕緊跟你師兄一塊去吃!」

教練不光一迭聲地催促著,還用手推了下秋聆歌,隻想趕緊把人給分開。

餘曜很是勉強地答應了聲,就跟在自家師兄後麵往宿舍走。

戚本樹見兩個寶貝蛋都回去了,就狠狠一抹臉,打算好好跟半田麻帆談談。

沖浪協會可是真金白銀請人來的,鬧出這樣算怎麼一回事?

他把半田麻帆請回座位上,先禮後兵地盛了碗雞屎藤糖水,又咳了咳,就打算等對方嘗上一口,氣氛緩和點就開始談判。

結果半田麻帆隻看了一眼,就皺了眉,嘴上道著謝,把糖水誇得千好萬好,大半天愣是一口都沒嘗。

戚本樹不由得想到了餘曜第一次吃糖水的時候。

少年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名字和味道,但見是自己端來的,愣是硬著頭皮連喝了好幾口,還笑著道了謝。

真禮貌和假禮貌就是有壁!

戚本樹腹誹著,擠出笑繼續自己的旁敲側擊。

可惜對方就是不接招。

任憑他如何明示暗示,半田麻帆就笑眯眯的一句話,「我認為現在所教授的理論是餘桑和秋桑未來一定需要的,戚教練,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吧?」

理解個!

戚本樹都想罵髒話了。

沖浪這種入門容易進階難的運動,卡就卡在進階上,但絕不是說一上來就教高難度能行的。

半田麻帆絕對是故意的。

戚本樹氣了個仰倒,但又不能明說餘曜和秋聆歌現在需要的是更基礎的知識,半田麻帆卻故意不想教他們。

這種啞巴虧本來就難辯真假。

況且得罪了半田麻帆是小,被他添油加醋地傳到圈子裡,影響可就大了。

r國在沖浪方麵是第一梯隊,很多教練裁判都出自r國,基本上都沾親帶故,亦或者是跟半田麻帆有所交情。

沖浪本身又是主觀打分項目。

在裁判圈子裡壞了名聲,小餘他們以後的路不定會有多難走。

又或者,半田麻帆說不定本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就是想在小餘成才之前,一舉用輿論廢掉他,給華國運動員烙上一個不識好歹的惡名!

思及此,戚本樹原本怒火熊熊的腦子一下就冷靜下來。

再看溫和含笑的半田麻帆時,油然而生出一種餘曜當初看半田遙步時,那種同樣的被某種陰暗爬行的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戚本樹的溝通不出意外地以失敗告終。

他強顏歡笑地把半田麻帆送走。

再轉過頭,就沖去了餘曜的宿舍。

遠遠的,他看見餘曜的房門沒關,漏出一線暖暖的黃光,就不知不覺地停下來腳步。

自己這個教練也太廢物了。

本樹突然有點替自己難過。

可再想到餘曜下午被單獨拎出來做示範,卻一直搖頭沉默,表示自己難以做到的失落神情,就狠狠地握緊拳。

反正,反正他得去說點什麼。

哪怕是些微不足道的安慰話也行,至少不能讓小餘一個人難過。

他是教練,肩膀當然可以借給徒弟靠。

衛生紙也可以借給徒弟擦眼淚。

等等,自己好像沒帶衛生紙?

戚本樹把渾身上下的口袋扌莫了個遍,愁得臉都皺起來了。

不過小餘應該也不至於會哭吧?

戚本樹勉強安慰著自己,艱難地往沒關上的房門口走,心裡自責又愧疚,還很擔心,雙腿重愈千斤。

直到——

他聽見了房門裡傳來了趙威明的哈哈大笑聲。

戚本樹:???

都這樣了,老趙還能笑得出來?

他氣勢洶洶地一把拉開房門,正想把老夥計叫出來。

結果就看見,不止是趙威明在笑,餘曜和秋聆歌的臉上也都掛著笑容,每個人的麵前還有一顆插著吸管的新鮮椰子。

怎麼回事?

戚本樹一下就糊塗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片場,脫口而出就是一句。

「你們該不會是氣傻了吧?」

餘曜臉上的笑容頓住:?

趙威明和秋聆歌也被問糊塗了,但等反應過來就又開始笑。

秋聆歌走過去把教練拉到桌邊,一邊笑一邊把餘曜的計策都說給教練聽。

戚本樹聽著聽著,微黑的臉龐都變亮了幾分。

「還能怎麼著?!」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餘曜立刻伸手扶住自己麵前的椰子。

趙威明反應慢半拍,被潑到了才買的藍綠色沙灘襯衫上,臉都綠了。

戚本樹渾然不覺,還在興奮地走來走去。

「這個辦法好!」

「他不是傲慢嗎!我們就利用他這個弱點,把他的好東西都掏出來!」

「到了我們華國,到了我們小餘麵前,麻帆別想變麻煩!」

戚本樹興沖沖的,想到了合約裡規定的必須有的實戰部分,「那明天的實踐課程?」

餘曜吸了一口椰子汁,淡淡的甜香味清爽無比,連帶著人的心情都變得輕盈。

「總是有辦法的。」

餘曜的語氣很淡,「畢竟我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初學者而已。」

少年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那雙琥珀色眸子在暖黃色的燈光裡溫柔剔透,乍一看,充滿著欺騙性極強的無害感。

見他一臉的月匈有成竹,戚本樹也算是把心暫時放回了肚子裡。

甚至有了一種全員合夥搞詐騙的緊張刺激感。

但轉念一想,半田麻帆都好意思坑他們,他們隻不過是索取正常的學員待遇而已,就心安理得了起來。

等到第二

天實踐課程開始的時候(),更是一直皺著眉頭在旁邊看。

少年隊的小豆丁們一聽說可以下水?[((),就都一哄而散地跑回去拿自己的遊泳圈。

溫柔的海風裡,隻剩下臉色不佳的餘曜師徒幾人。

陽光,大海,沙灘,和處於下風的敵人。

這樣的風景實在賞心悅目。

半田麻帆忽略掉心頭的古怪感,揚起一抹笑。

「餘桑,戚教練,我是很想向大家演示沖浪技巧,但很不幸,在來華國之前,我在台階上崴傷了腳,所以今天的訓練不能上浪了。」

什麼玩意?

戲台子都搭好了,唱戲的角兒要罷演?

戚本樹一下就急了。

他努力忍住笑,皺了一上午的眉頭,可不是為了聽這句虛偽的道歉的。

「半田先生,我們事前有過約定,你答應過要現場為華國隊的隊員做示範!」

半田麻帆一臉的為難,「但確實是事出有因,戚教練,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個錘子!

戚本樹被一溜再溜,整個人都要暴走了。

他情緒激動地要跟半田麻帆繼續理論。

秋聆歌的神色也一下變得難看。

但還是努力拉住了自家崩潰邊緣的教練。

他一個勁地在背後用手勢跟自家師弟打暗號,示意少年對方是不是起了疑心。

餘曜有接收到,說實話,他也有一瞬間覺得半田麻帆是不是可能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但轉念一想,發現與否都不重要。

此時最重要的是穩得住氣。

少年主動替代了自家教練的角色,用一口字正腔圓的通用語跟半田麻帆交涉。

「半田先生,真人演示是我們事先在合同上約定好的內容,你單方麵違約,是對我方的欺詐,也是在拿個人的名譽開玩笑。」

半田麻帆眼裡多了幾分玩味,語氣卻是r國人特有的客套,他甚至還r裡r氣地鞠了個躬。

「餘桑,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相信知情的大家都會選擇站在我這一方。」

餘曜有沒有耍花招又如何。

半田麻帆打一開始就沒有把一身所學傾囊相授的意思。

條件不對等的情況下,這些華國人本來就沒有資格跟自己談條件。

半田麻帆敢肯定他們不敢跟自己撕破臉。

畢竟明天還有一天的理論課教學,如果撕破臉的話,又有誰能取代自己的位置呢。

半田麻帆很有自信地笑了笑,把不要臉擺在了明麵上。

戚本樹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心裡的火氣「蹭蹭蹭」地瘋狂上湧,恨不得一拳錘碎這個小人的腦袋。

秋聆歌拚命地攔住自家教練,說些打圓場的話,一個勁地給師弟使眼色。

可餘曜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算是看出來了,半田麻帆大約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上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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