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論罪（2 / 2）
虞昭不理，繼續自顧自道：
「再看你夫君四王殿下，經歷多番變故，他都不曾有一事負你，你所一直持守當日的心願在他身旁安穩度日，最開始所求的生活，便可輕而易舉實現，不是嗎？」
問過之後，虞昭停頓一下，見虞珠依舊不言不答，便又往下說：
「偏偏你後來悄然忘了初心，你想在這京州榮華場掙得一席地位，胡攪一通，卻將日子過成一地雞毛，我亦然選擇諒解你，指點你重拾回了四王的心，又讓陛下將你王妃的位置扶穩了，從此京中無人再敢不尊重你，你如願有了地位，又有孩兒相伴，又有夫君依靠，本也應該知足安定了吧？為何今天又落到了這個下場呢？」
連連地發問，虞珠自己最清楚每一個問的答案，卻都沒有勇氣答出口，更沒臉去阻止虞昭將事實翻出，隻能任憑她繼續以字為刀，一下下剮爛自己的臉皮。
「原是因你過了一段時間好日子，又心有不甘了，無論如何也要與劉太妃劉側妃等碰個高低，一刻都等不得要扶你兒子當上世子，平心而論，你有這般野心，我不覺得什麼不對？可我實在不明白，你有所求不自己努力爭取，偏偏要起惡念連累他人，在你覺得無能為力時，為什麼隻想來賴上我？為何我如實對你表示無能為力後，要無端消受你的惡毒手段？」
吐露盡心中所疑惑，虞昭釋然搖頭表達失望，後做了總結以答虞珠最先的問。「你我所有情分，便是如此，試問一句，我何曾有過虧欠你的地方？你說我不顧情分，那可否能清楚告訴我，你我這份情分，我還能從何處顧起？」
虞珠無從辯駁，痛哭流涕認錯：「我知錯了娘娘，求您憐憫我最後一次，莫讓我與王爺他們分離。」
「不曾把貪婪拋卻，你還不算是真正的知錯，」
人性如此，虞昭放寬心去看待明白了，對虞珠此態愈發看得淡然，笑諷道：
「本是將死，你想求生，給了你生，你又開始求骨肉親情了，若應了你的願，你就又會開口求更多了，這與你原先說不求富貴隻求安穩生活，最終卻為了私欲而心狠手辣害人的做派，根本無任何差別。你為何認為我是那般大度能容人的人，你又是個多好的人？憑什麼敢一昧不顧後果的貪心而要求我這般來包容你？」
「是啊，歸根結底，我是被貪所害啊……」
卻見虞珠聽完虞昭說給自己的解語，連連點頭贊同，悲極反諷笑了自己一陣，看著更如瘋魔，她笑過安靜下來後，便將通紅的雙目呆滯，如失了三魂七魄般，再開口說話時，竟是在向虞昭做聲討。
「可是你可想過我為何如此？我曾真心感激過你為我求得王爺為夫，後我為他生下草兒樹兒，你又扶了我為正室，給我這一切，皆是我原先做夢都不敢想的。一步步捧我扶搖直上了，你又徒然收手，害我摔慘！你讓我嘗過優越於眾人的滋味，我怎麼可能不談戀！虞程！他再不濟，終究是你我的父親啊，是我標榜身份貴賤的背景……卻生生被你毀滅了，如今你錚錚有詞教訓我，可知你今日的風光，是大逆不道出賣父族換來的，你達成自己目的後全身而退了，獨獨將我變成個笑柄放在這裡讓人奚落嘲諷，何嘗不是自私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