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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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十二)

空調溫度調高後好像好了很多。

陳山晚沒覺得那麼冷了,鬱睢也說好多了。

冰箱裡的菜已經吃完,陳山晚問喻心,喻心說要下午送到,中午就是個問題。

所以陳山晚在詢問喻心過後,決定先去小區裡的超市買中午的菜——拿小票,喻心會報銷。

陳山晚準備出門時,就聽見鬱睢搖鈴。

他上樓:「鬱先生?」

「…你要出門?」

陳山晚一愣。

他心裡有一瞬升起了困惑,但還不等其停留發酵,就又被無形的力量影響。

「嗯。」陳山晚沒有多想:「沒菜了,我跟喻女士說了句,中午我先去買點菜。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屋內一時間沒有聲音。

陳山晚等了會兒,稍偏頭,有些疑惑:「鬱先生?」

「嗯。」

鬱睢輕輕應聲,拿捏得剛好的語氣不會顯出刻意,卻正好能夠戳中陳山晚的心:「隻是我也想出去走走,可惜不可以。」

陳山晚停住。

他微抿唇,還沒說什麼,又聽鬱睢問:「可以麻煩你把這個帶在身上,帶出門嗎?」

鬱睢輕笑:「等你回來再把它還給我,這樣就好像我陪你一起出去逛超市了。」

陳山晚低頭,就見門縫裡已經推出了一片漆黑的葉子,看著像是玫瑰花的花葉。

這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他彎下月要將其撿起,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好,那我先走了。」

鬱睢漫不經心地撕下一張黃符,手終於沒有被四分五裂,隻是燒灼和黑煙一同出現,屋內也蔓延了皮肉焦味:「嗯。」

鬱睢的聲音還是那樣輕輕柔柔的:「一路順風。」

「他」好似不覺得痛一般,甚至極其大膽又充滿挑釁地垂首口勿了口勿那張黃符紙上的符文。

隻有「他」知道,上頭黑色的字根本不是黑色,而是血乾涸到一定時間發黑。

而這上麵的血…是陳山晚的。

鬱睢嗅著上頭被香火味遮蓋得差不多了的氣息,仍舊無比貪念。

屬於陳山晚的,哪怕一絲一毫,「他」也要得到。

所以鬱睢微微張開那張艶紅的唇,膚色白到幾近透明的指尖將黃符推進自己的嘴裡。

潔白的牙齒和猩紅的舌尖在觸碰到黃符的瞬間就化作了漆黑的液體往下滴,也汙染了「他」的手指。

鬱睢的手指很長,好像比尋常人的指節都要長一些,但不會顯得纖細脆弱,哪怕白得像死人,也筋骨分明,看得出是很有勁的一雙手。

「他」的本能在抗拒這張符紙,可「他」的手卻堅定且不容置疑地把黃符往自己口腔裡推。

漆黑濃稠的液體都將「他」的眼白染得烏黑,然後順著「他」的眼眶流出。

鬱睢強迫自己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他」的身體,「他」的臉就又開始四分五裂。

但今時已非往日,裂痕出現時,也有荊棘從「他」的身體裡翻出來,以比裂痕分布更快的速度修復了「他」的身體。

鬱睢勾起唇,慢悠悠地再撕下了一道符紙。

「他」眼裡的漆黑緩緩褪去,那雙濃墨似的眸子深且危險,裡頭的神色晦澀難明。

「…你們能拿他壓製我確實很聰明。」

鬱睢眷戀地摩挲了一下符紙上的字,雖然是笑著的,但冰冷,甚至隱隱透著戾氣:「但他也同樣能滋養我啊。」

陳山晚的所有情緒,無論是正麵還是負麵的,隻要是給「他」的,都能夠成為「他」的養分。

甚至陳山晚隻要待在這兒,待在這棟充滿了罪孽的別墅裡,對於「他」來說都足夠了。

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陳山晚出了別墅後,看了看天空高懸的太陽。

都不需要看到,掀起眼皮的瞬間,就能被刺激得眼睛發疼,眼淚水也蠢蠢欲動。

陳山晚眯了眯眼,緩了下,繼續往外走。

今天的太陽也好大,天氣預報說體感溫度有四十六,可陳山晚出來後沒覺得曬也沒覺得熱。

是因為在屋內冷太久了,寒氣到了骨子裡嗎?

陳山晚不是很懂。

反正不熱也是件好事。

小區裡的生活超市離濱湖別墅18號有點遠,陳山晚在室內通道走著。

小區裡的室內通道設計的不是完全室內,大部分還是那種頂上是雨棚,周遭是座椅和綠化帶的設計,就是防曬和防雨而已。

陳山晚到超市裡,簡單挑了些菜。

葷素搭配就好。

不過在走之前,忽然有一個女生走過來,期期艾艾地看著他:「那個…小哥哥。」

她小聲:「你身上的香水是什麼牌子的呀?好好聞。」

陳山晚一怔。

他有一瞬都懷疑是惡作劇了:「我沒用香水。」

女生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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