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②(1 / 2)
黑玫瑰2
陳山晚沒有再深想。
他知道那個定律。
有些事可能不一定真的有什麼異常,但越想,就越會覺得不對勁。
人在很多時候的恐懼是來源於自己。
陳山晚低頭繼續吃飯,冰箱裡的排骨很新鮮,所以做出來的糖醋排骨口感特別好。
陳山晚隻簡單煎了下,再用生粉裹過肉,肉質也就格外鮮嫩。
陳山晚在福利院長大,上了大學後就用自己的獎學金和兼職搬出來住了,每個月還會往福利院打幾百塊錢。
不多,畢竟他的兼職也賺不了很多,還要自己留著錢供自己生活。
但就算隻是幾百,也是他的心意,是開始慢慢報答福利院的養育之恩的舉動。
等他以後有本事賺大錢了,他再多打點給福利院。
學校隻能開學的時候住,所以放假時,陳山晚要麼就是找包吃住的,要麼就是租短租房,總要自己動手做飯。
也是因此,他的廚藝很是不錯。畢竟陳山晚也不是什麼廚房殺手,他從小無論學什麼都很快。做飯也不例外。
吃過飯後,陳山晚沒等到餐具下來,他思索了一下——主要是喻心說過樓上那位是精神病患者,之前還出現過攻擊性。
陳山晚對精神病患者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們大多數都伴有自殘傾向,因此陳山晚有點擔心。
他想了想,先發消息問了一下喻心。
不知道是在外還是怎麼,喻心沒有回復他。
陳山晚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吧。
畢竟如果真的犯病要自殘的話,就算沒有瓷器在手邊,也有千萬種方式自殘,既然他們可以他單獨放在三樓,那應該是樓上那位不會有這種問題。
這麼想過後,陳山晚就把花留在了餐廳,上樓洗澡了。
今天很熱,正值夏日,他天生體寒畏涼的人,下午走過來時都起了一身薄汗,所以陳山晚順帶連頭一起洗了。
嘩啦啦的水聲在浴室裡回盪,他從小在福利院都是淋浴,故而不太習慣浴缸。
陳山晚的頭發有點長,打濕後額發蓋住了一點眼睛,發尾也黏在了頸後,黑與白交織。
他天生身體就不太好,陳山晚待的福利院是公立的,有一個好處是自己沒有獨立出去前,國家是免費做檢查,每年都是全套的檢查——如果是殘障人士,就算是成年了,國家也依舊可以免費給他們做檢查。
陳山晚身體倒沒有大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很差。
因此他的身形看上去偏清瘦,腹部上的肌肉都是瘦出來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陳山晚手無縛雞之力,他不說自己的力氣有多大,但也還是屬於正常成年男人該有的範疇。
陳山晚後背脊柱溝靠下接近髖骨的位置有三枚紅色的痣豎著並排列在凹陷裡,乍一看就好像是什麼奇特的封印,也像是鮮艷的紅梅開在雪地,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也為他那具身體添加了幾分朦朧的澀氣。
如同鑲嵌在白玉上的紅瑪瑙,點綴得恰好。
白色細密的泡沫順著排水口往下,在陳山晚不知覺的情況下澆灌到了那片圍繞著別墅的玫瑰花田裡。
今晚月色姣好,黑色的玫瑰悄無聲息地在清冷的月光底下暈出光澤。
藏在玫瑰叢底下的荊棘遊動著,發出類似蛇遊走過草叢的窸窣聲,有更多的黑色玫瑰憑空出現、綻放,原本還不算密集的花叢登時擁擠起來。
因為上來後那種奇怪的視線感就沒有了,陳山晚也就沒有太在意,隻以為是因為島台對麵的置物櫃上正好擺放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怪異的人偶擺件,所以他才會有這種感覺。
他素來膽大,看鬼片也麵不改色——科學社會,陳山晚從不信這些。
洗過澡出來後,陳山晚低著頭單手擦著頭發,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先看了看消息。喻心還是沒有回他,不過福利院的院長有給他發消息,所以他順便先回了院長的消息。
院長問他新的兼職怎麼樣。
陳山晚沒跟他說自己新工作是到人家裡做「管家」。
主要是院長上了年紀,想也知道她會覺得住到別人家裡不安全,尤其陳山晚還長得這樣好。好到小時候有各方麵都符合條件的人來領養,一眼就看中了他,院長都有點不敢把他送出去。
雖然國家要求年齡差擺在那,但世上的變丨態要多少有多少,年齡差隻是一個保障而已。
最後因為領養陳山晚的條件太苛刻了,每周都要接受家訪,很多人都覺得太麻煩,所以陳山晚也還是沒有領養出去,就在福利院長大。
陳山晚自己倒是無所謂,他覺得在福利院長大也挺好。
院長對他很好,他也把院長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
至於福利院的孩子們,打鬧是難免,但大多數被拋棄的都是殘障兒童,無論是比陳山晚大的,還是比陳山晚小的,陳山晚都願意讓著他們,也願意幫媽媽一起照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