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春高戰決賽vs井闥山（完）（2 / 2）
落點是中間！！
那顆球的軌跡在空中劃過了弧度，本來已經算好位置的渡部望愣了下，一個咬牙，腳下動作飛快，趕在球落地的最後一秒飛撲了出去，單手將球給用力打上了空中。
陣勢亂了！
道宮結連忙上前，以下手穩定的將球修正了回來：「須藤！」
須藤凜子很快踏出了攻擊步，然而井闥山卻早已等在了那裡。
須方夕、神山有野與竹川穗三人組成的攔網猶如牆壁一般高高阻擋在了須藤凜子的麵前。
她看著自己一路走來，無數次聳立在自己麵前的攔網，深藍色的眼眸一凜，手臂猛地揮下。
「砰！」
排球重重打在了竹川穗的指尖！
打手出界！
「不會讓你們得逞！」
眼看球就要如對方所願的落到地麵，一道身影突然從旁邊沖了過來！
稻城美咲反應極快的用手臂將球再度打上了空中，身體卻順著慣性向旁邊側翻了一圈才停了下來。
「美咲！」
然而就在這時，神山有野卻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
稻城美咲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起身，奔跑了起來。
「
() 井闥山的一傳在這種狀況下還想要那個主攻手來進行攻擊？！」
觀眾席上，坐在飛鳥知也身旁的男人錯愕的說道。
飛鳥知也沒說話，而是沉著臉，定定的看向場上的比賽。
不隻是他，所有人此時都是這麼想的。
這辦得到嗎！？
而被目光所聚集的稻城美咲幾乎是瞬間就跑到了定點，腳下一個煞停，和神山有野兩人同時起跳。
稻城美咲辦到了！
看著這個動作，飛鳥柚夏瞳孔瞬間緊縮，眼神一凜。
是負節奏快攻！
然而就在稻城美咲猛地揮下的手臂的同時，神山有野托出球的瞬間卻突然改了方向，向著身後傳去。
而那裡，須方夕此時正好起跳！
稻城美咲的負節奏快攻隻是幌子！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
須方夕重重揮下了手臂，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間，本應空無一人的麵前，卻突然出現了兩道人影。
「砰！」
飛鳥柚夏與菊池萌同時伸出的手將球成功攔了下來！
須方夕愣在了原地。
「什！？」
神山有野錯愕的睜大了眼。
怎麼可能！？
對上了她震驚中滿是疑問的眼神，飛鳥柚夏朝她笑了下。
「因為，如果是我的話，就會這樣打吧。」
短暫的安靜過後，眾人才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反應過來。
「好快！剛剛井闥山的的攻勢好快，我都以為是要給那個主攻手打了，沒想到會突然傳給1號！！」
「烏野的攔網居然能反應過來！她們到底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場外的喧鬧聲此起彼落，都在為著剛剛那球而驚呼。
「44：44！！剛剛那一球實在太令人震驚了！！烏野再度將比分拉了回來！！」
賽評的聲音激動的從話筒傳出，被另一位賽評給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聲音有點太大了。
他緩了一下情緒，才接著繼續笑著說道：「兩隊方才的交鋒雖然隻在幾秒間，但是真的十分精彩哦！！這個時候，正好輪到了烏野的飛鳥進行發球！！」
賽評再次激動的對著麥克風喊著，場外屬於兩方學校的加油團也繼續著她們的戰鬥。
即便聲音因為聲嘶力竭而沙啞，她們也沒有停下。
飛鳥柚夏走向了發球區。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體力隨著這接連不斷的比賽而流失，原本打算保留到第五局比賽的體力也早在這延長賽間消耗殆盡。
很累，很想要現在就直接躺下來睡一覺。
但是同時，她也很清楚的確定，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她能感覺得到指尖撫過球麵的觸覺，也能聽見所有人，包含自己的細微喘氣聲。
全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一
樣，在身體裡流動著。
有什麼在身體裡叫囂著。
那是遇到比自己更強的對手時，會有的感覺。
飛鳥柚夏的目光將隊友可靠的身影全都映在了眼裡，而後才看向了網子對麵，對上了此時正無比警戒著自己的墨綠發的少女。
啊啊，果然，自己能夠打排球真是太好了。
她看向了頂上的燈光，緩緩微笑了起來。
然後，高高拋出了球。
她笑了？
來不及去思考這笑容的意義，看見飛鳥柚夏拋球的動作，神山有野立刻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她的動作。
那是
「後麵！！()」
她的話慢了一拍。
在鳥村知雪反應過來時，球便已經從手中噴飛了出去。
嗶！()」
45：44！！
一直以來總是處於領先優勢的井闥山第一次麵臨這最後一球的壓力！
明明已經消耗了這麼多體力，她的專注力跟控製力居然還能支撐她發出如此強力的大力跳發嗎？！
神山有野深深蹙緊了眉頭。
須方夕自然也看見了那球，忍不住咬牙說道：「怪物麼」
飛鳥柚夏雖然不清楚神山有野與須方夕的對話，但是她清楚的看見相原真緒偷偷回頭瞄了自己一眼。
絕對是在偷說我壞話吧。
她無語的看了回去。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眼神，相原真緒立刻扭回頭，裝作自己很認真的模樣，引得附近的道宮結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這樣的小插曲似乎給了眾人一點喘息的機會。
飛鳥柚夏閉著眼睛調節著呼吸，感覺著自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很快就再次睜開了眼。
她無意識的將手中的球轉動著，深紫色的眼眸掃過了對麵場地。
似乎是感受到了凝重的氣氛，場外的加油團此時也已經安靜了下來，以留給選手最好的發揮。
飛鳥柚夏看向了手中的球。
她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隻是，她想要在場上站到最後一刻。
而對於自己來說，每一球都足夠重要。
不對。
應該是對於大家來說，每一球，都是最重要的。
深紫色的眼眸流轉著，而後再度將球高高拋了起來。
強烈的存在感在銀發少女躍上最高點時迸發了出來，手臂的肌肉在叫囂著酸痛，但是卻無法阻礙她的任何一分動作。
與之前的發球相比也絲毫不差的力道猛然揮下，隻不過一個眨眼，排球便劃破了空氣，瞬間到達了竹川穗的麵前。
竹川穗的瞳孔在一瞬間緊縮。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鳥村知雪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旁邊，猛地一個擺手，險之又險的在最後一刻將球用力打上了空
() 中！
「鳥村！！」
井闥山的候補區見狀頓時一陣騷動()，紛紛大喊起了加油。
神山有野望著那被接高的球?()，即便沒傳到位，但是足夠高的高度給予了她充足的反應時間。
她凝著神，即便不用回頭，她也很清楚，在自己所想的那裡，一定會有那個人的身影存在。
「美咲——！！」
伴隨著她托出的球，與神山有野同時出手的稻城美咲猛然將球扣下。
負節奏快攻！！
那球在瞬間穿越了烏野的攔網，卻在下一刻被渡部望給接了起來。
她的眼眸專注，腦後紮著的發絲隨著動作劃過了一個弧度。
「等你們很久了飛鳥！！」
隨著渡部望的話音落下，一道銀色的身影突然從旁邊跨了一步，躍上了空中，將身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內！
不，應該說是所有人。
烏野的眾人在這時全都開始了跑動！
會是誰進行攻擊！？
神山有野看著麵前的狀況，腦中突然閃過了銀發少女之前所說的那句話。
——如果是我的話，就會這樣打吧。
她不再猶豫，選擇了更為隱蔽的另一側攻擊手！
「飛鳥！！！」
飛鳥柚夏抬頭看著麵前的排球。
深紫色的眼眸中原本隻倒映出了球的影子，卻在她突然回頭的瞬間，劃過了一道光。
伴隨著手用力托出的一球，那雙透亮的眸子中，也跟著映出了目光所及之處的身影。
場邊位於觀眾席最後排的鬆崎昌看著場下那躍上空中的銀色身影，想到了自己以前曾經和對方說過的一句話。
「終有一天，你會找到相信你，而你也願意全心相信的隊友，然後——」
「——展翅飛翔吧，飛鳥。」
相原真緒麵對著阻攔在自己麵前的須方夕，手臂拉到了最高點。
然後，猛然揮下。
「砰——！！！」
巨大的轟鳴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的，就是那讓所有人十分耳熟的哨音聲。
「嗶——！！」
46：44！！
比賽，結束。
本來還在戒備狀態的烏野眾人都是一愣。
那個哨音是
「贏了！我們贏了！！！」
場邊的小野水穗、青木真奈美和佐佐木千鶴同時激動的飛奔了過來。
飛鳥柚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給抱住了。
她的脖子被勒得慢了半拍，才慢吞吞地說道：「誒，也就是說！？」
「我們贏了！！」
道宮結難得開心的大喊著。
「是冠軍啊！」
冠軍。
這個詞讓飛鳥柚夏恍惚了一下，才意識到是什麼意思。
冠軍了啊
()
本就已經瀕臨極限的體力，隻是靠著意誌力與專注力強行壓製的疲憊感在放鬆下來的這瞬間突然反撲了回來。
飛鳥柚夏腳一軟，要不是一旁的相原真緒眼見不妙，立刻順手撈了她一把，不然她怕是會直接癱在地上。
「等等，飛鳥你沒事吧？！」
飛鳥柚夏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跟自己作對，酸痛感讓她現在就是呼吸都感覺很累。
「就說了讓你多練練體力吧。」相原真緒搖了搖頭，「看吧，打個一場比賽而已就成這樣了。」
一場？？比賽？？？
飛鳥柚夏默默瞥了眼對方雖說是扶著自己，但其實同樣在發抖的手臂肌肉，滿是吐槽的看向她。
「誒、結你哭了嗎？」
就在這時，須藤凜子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見了道宮結此時不知道為什麼，正愣愣的掉著眼淚。
仿佛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道宮結擦了下眼眶，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都是淚珠。
「誒？我怎麼」
她正想開口解釋，卻發現接下來的話自己怎麼也說不出來，隻是顫抖著嘴唇，張了又閉，最後反倒變成了哭音：「我、我太開心嗚，我們贏了啊——」
道宮結越說，眼淚就掉的越凶，最後直接大哭了起來。
平常堅強的形象使得眾人現在一陣錯愕，連忙安撫起了對方。
「結！你快冷靜一點！」「結，你這樣哭下去等等上台領獎的時候會很醜哦。」「相原前輩你一說出這句話道宮前輩就哭的更凶了，都是你的錯！」「哈？？」
眾人頓時一陣混亂。
幸好在最後兩邊握手的時候，道宮結很快就止住了淚，雖然依舊紅著眼眶對上井闥山的隊長須方夕，但是礙於對方也是紅著眼眶的模樣，倒是也沒有誰比較特殊了。
飛鳥柚夏勉強走著路，一一和井闥山的選手們握過了手，直到最後遇上了神山有野。
她頓住了腳步，看著麵前似乎又回到了在青訓時，那個依舊冷靜卻溫和的墨綠發少女。
「飛鳥，恭喜你。」
沒等飛鳥柚夏開口，神山有野已經率先出了聲。
她笑了笑，溫和的笑容中，卻帶著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堅定。
最後的那球，她其實並不是單純的一選一。
因為對她來說，就算自己選錯了，相原的那裡，也還有須方夕能攔下對方。
可是沒想到，對方在最後關頭，能將一直以來分開著的空中變線和負節奏快攻結合在一起。
這是飛鳥早就算到的嗎？
她疑惑著，便直接問出了口。
飛鳥柚夏眨了下眼，倒是也沒有藏著的意思，同樣乾脆的回答：「因為，我相信她。」
見神山有野楞在了原地，似乎沒明白的樣
子，她想了想，又笑著補上了一句。
「我相信，相原前輩，絕對能夠得分。」
神山有野頓了頓，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理由，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
「那麼接下來就是ih見了這次，我會打敗你。」
這句話好像有誰說過。
飛鳥柚夏想了下，但沒說出口，而是點了下頭，認真的回答：「我期待著。」
之後的頒獎儀式和國中時的那場很像，隻是區別是獎杯長的不太一樣。
不過除了這個，還有一點意外的收獲。
「居然拿到了第一一傳和最佳發球兩個獎項」
巴士行駛間，坐在後座的相原真緒難以置信的靠在飛鳥柚夏的椅背上，「太離譜了，居然拿到兩個個人獎項！為什麼我沒有啊！？」
飛鳥柚夏整個人靠在座椅上，懶洋洋的說道：「因為真的要說的話，一階堂前輩還是比相原前輩要來得、等等我錯了我錯了、呼吸——」
聽到求饒，相原真緒這才將手從對方的脖子收了回來，哼了聲。
「你們稍微安靜一點，其他人也都累了。」
烏養一係無奈的回頭說了聲，剛剛還鬧騰的兩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空間內，隻有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她突然想到，自己不久前，才剛拿下國中組的冠軍時，似乎也是類似的場景。
那個時候好像還有個什麼——
【已偵測到問題，係統已成功重啟】
【檢測到宿主已完成目標，請選擇獎勵。】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機械音突然在腦中響了起來。
飛鳥柚夏一愣，猛然想起了這件事情！
這不是那時候突然出現什麼大毛病然後就消失的自稱係統的東西嗎！？
她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太累的錯覺，結果是真的嗎！？
【本係統為真實存在，先前遭遇了當、當機產生了致命性錯誤，為了預防危害到宿主的生命安全，便采取了關機處理。】
那你們這係統不但bug多，而且還挺不安全的哈。
內心的吐槽一出，飛鳥柚夏能感覺得到那個腦中的機械音瞬間卡殼，然後直接忽略掉了她剛剛說的話，又重復了一次之前的對話。
【檢測到宿主已完成目標，請選擇獎勵。】
飛鳥柚夏眯了眯眼，知道這個叫做係統的大概也不會再跟自己多說什麼了，便謹慎的詢問道：什麼意思？
總歸這係統什麼事也沒乾，現在隻因為自己誤打誤撞完成了目標，然後就要給自己獎勵，怎麼聽都感覺有詐。
【本係統存在隻為了觀察人類，並無宿主所想的那樣多的陰謀詭計】
飛鳥柚夏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從這機械音中聽出了點委屈。
她想了想，覺得對方
大概也沒騙人，便好奇的問道：那個你說的獎勵
這話像是提醒了那個機械音，名為係統的存在一瞬間聲音又變得正經了起來。
【由於本係統出現的致命失誤，期間並無幫助到宿主，所以本係統已向上級申請，將補償的部分與獎勵合並。】
【原先隻能由既有的選項中選擇獎勵，現下宿主可以選擇說出自己的願望。】
【請注意，願望出口即成真，並且無法反悔，本係統也將隨著願望的達成而消失，請宿主放心。】
一連串的話語讓飛鳥柚夏的思維難得停頓了片刻。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個玩笑話而已。
說出口的大概是真的會成真吧。
飛鳥柚夏垂下了眼簾，又看向了窗外不斷向後退去的景色。
不過，要說願望的話，那她還真的有一個。
良久，才輕聲說道。
「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漸漸喜歡上排球這項運動吧。」
有什麼在眼前閃爍了一下。
世界像是往常一樣，重復著既定的軌跡。
隻是似乎有什麼地方，悄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窗外的景物依舊隨著她們的前行而向後退去，車內充斥著寧靜的氛圍。
規律的震動使得飛鳥柚夏有些昏昏欲睡，她將額角靠在了窗旁，享受著這難得的休息時光。
然而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自己包包裡的手機似乎震動了一下。
隨手將手機從包包裡拿了出來，飛鳥柚夏打開了屏幕，看著上麵來自某人發來的訊息，先是愣了下，而後嘴角才緩緩勾了起來，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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