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1 / 2)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貿然的搭話引起了小朋友的不適,金發的女人半蹲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遞給零。
「這個當做我的賠禮,好不好?」
包裡的黑貓似乎想提醒他什麼,零能感覺到緊貼在月匈腹部位的書包背麵被裡麵的小動物拱了一下。
零雖然覺得這個女人不是善茬,但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對他的敵意,或者是殺意,便伸出手打算去拿。
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搶先一步拿走了棒棒糖。
「好久不見了,朱蒂小姐。怎麼來日本也沒有和我說一聲。」
諸伏景光穿著黑白色西裝,一手拿著花束,一手握住從女人手裡拿過來的棒棒糖,捏在手心。
「好久不見了,諸伏警官。」
被叫做『朱蒂小姐』的女人臉上沒有一絲被突然插話和「搶」了東西的不快,笑的依舊很平易近人。
「我可不是什麼有壞心思的人。」朱蒂看了眼安靜站在原地的零,笑道:「隻是在這個特殊的地方,特殊的時間,遇見了這個可愛的小朋友,忍不住想和他多聊聊天。」
諸伏景光溫潤的笑容麵具無懈可擊,「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朱蒂小姐別誤會。隻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有點激動而已。」
「老朋友?」她鼻梁上的眼鏡反光一閃而過。
這個詞在金發女郎的嘴裡重復了一遍,語氣略顯玩味。
「那麼……」
她笑著走近諸伏景光,抬起手,手掌輕飄飄的搭上黑發警官的肩膀,微微下滑,半截掌心在外人角度來看幾乎是蓋上了他的月匈口。
女人美麗的臉龐湊近男人的耳朵,一抹弧度逐漸在她嘴角綻放。
這樣近乎調情的舉動讓一對路過的青年男女尷尬的迅速扭頭,不打算從他們這一排過去了。
兩人中的女生還在中途回了一次頭,眼神譴責的看著這對不分場合不尊重死者的男女。
諸伏景光回了她一個無辜的笑容,登時讓女生更加不自在的拉著男朋友走的快要飛起來了。
金發女郎也沒有一點在乎被人旁觀和在小孩子應該注意影響的樣子。
「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麵。」
她勾起唇,露出了一個有些曖昧的笑容。與她大方明艷的長相形成了一種對比,一瞬間的違和感凸顯。
「scotch。」
輕到呢喃程度的一聲落在諸伏景光耳朵裡時,女人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那就再見了。可愛的小朋友,還有你包裡的小貓咪。」
她的笑容又變回了最初的明朗,她沖零揮了揮手,又看了一眼墓碑轉身離去。
諸伏景光的表情幾乎在她錯身而過後就立刻冷淡了下來,手裡的花束包裝紙被他捏的發出了一點聲音。
他低下頭,正對上金發男孩望著他的紫灰色眼睛。那雙目光清亮的眼睛讓他驟然意識剛才的那一幕不是很妥當。
耳朵後知後覺的就紅了。
乾巴巴的解釋道:「啊,抱歉。她喜歡開這樣的玩笑,你不要介意。」
他還在臥底的時候行事作風與現在大不相同。浸入黑暗太久,即便頭腦依舊清醒,也仍舊不可避免的會被影響。更何況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連頭腦都不太清明。
與那個女人熟絡起來也是在那段時間裡。偽裝的關係和情感有利於他們彼此的行動,兩人因此搭檔了很長時間。
也許除了當初的情報專家波本,能在最短時間裡識破[千麵魔女]偽裝的就隻有在黑衣組織最後短暫的幾年裡,坐到過二把手的蘇格蘭了。
也就是曾經的諸伏景光。
所以在看出「朱蒂·斯泰琳」的真麵目後,他沒有阻止那個女人的假意親近,結果也確實如他所料,沒有令他失望。
除了地點和目擊者都不太對。
諸伏景光在心裡把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翻來覆去罵了一頓,麵上卻更加尷尬了。
零抱著恢復平靜的背包,善解人意的放過了他,沒有多問,隻是轉頭看了眼墓碑,又看了看他手裡的花束。
「我去那邊等你。」他輕聲道:「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吧。」
他沒有用問句,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果然,諸伏景光的表情收斂了,他的目光瞬間變的疲憊了,整個人像是憑空長了好幾歲。
「好。」他答道。
零走到月參寺的門口,回頭看了看裡麵半蹲在墓碑前的人,隻能隱約看到他的喉結在動,應該是在說話。那束花被他豎到了墓碑前。
零隻看了一會,就移開了目光。
背包的拉鏈開口被他弄到了側邊,他的手正好可以伸進去,包裡的毛絨絨貼了上來。
感受到手指間的柔軟,零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一點。
每次見到、想到諸伏景光,他總是會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
因為那是被『降穀零』留下的諸伏景光。
「你也是被我拋下的嗎?」
「沒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