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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遠侯哪裡有臉去晟帝麵前討說法?便是在街上遇見個麵熟的勛貴,也要低著腦袋往牆根裡縮,恨不能化成一縷青煙消失才好。他抹了把臉,一瘸一拐的走了,想起權勢滔天的嫡子,又想起身敗名裂的庶女,頓時悔不當初。

齊瑾瑜從劇痛中醒來的時候恭親王府已經被京畿衛包圍,看見自己鮮血淋漓的下~半~身,當即就陷入瘋魔,捶著床沿聲嘶力竭的吶喊。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與其苟延殘喘,不若死了痛快,好幾次都往侍衛的刀刃上撞,均被及時避開。

尋死不成,齊瑾瑜唯有自殘,後來看見被晟帝送來的趙碧萱,又覺得自己會有今天全是這賤人的錯。若她不勾引自己,自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恭親王,如何會淪落到這等地步。於是他開始變著法兒的折磨趙碧萱。

如是過了幾個月,家裡慢慢捉襟見肘,為了弄幾個銀錢度日,也為了治好化膿的傷口,齊瑾瑜把常常在自家牆根下轉悠的地痞流氓引入屋內,談攏撿錢後抱著孩子出去曬太陽。趙碧萱絕望的啼哭和淒厲的尖叫從身後傳來,卻沒能令他回頭看一眼。

與此同時,關押在天牢內的錢芳菲死了,一名叫做錢途的寡婦帶著許多彪壯的護院和萬貫家財去了西北邊塞,因有西北王照拂,沒幾年就成了大齊最有名的皮貨商人,尋來名貴藥材調理一陣後改嫁給當地一名總兵,生下一個胖乎乎的兒子,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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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一場震動朝野的醜聞,在晟帝的從容淡定中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雖然晟帝並未禁言,但大家有誌一同的抹消了當天的記憶。如是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年,有朝臣猛然間發現皇上子嗣稀薄,後宮空虛,連忙遞折子請求廣選秀女。

此人話音一落,周允晟明顯感覺到趙玄投過來的目光冰冷如刀。他故作沉吟了一會兒,用黯然的語氣說道,「此事容後再議,散朝吧。」

朝臣們見皇上佝僂著脊背離開,似有千愁萬緒在周身縈繞,紛紛為他感到心疼。別看皇上平時表現的很是平靜,但內心肯定不好受,那畢竟是他放在心尖上疼寵了三年的女人。李大人真是沒有眼力,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皇上果真子嗣稀薄,後宮空虛,也得等皇上緩過勁兒來再提啊!

李大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順著牆角往外走,不慎撞上虞國公,被他冰冷的眼刀剮了一下。

「李大人走路當心點,小心摔了。」趙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李大人連連賠罪,出了宮門趕緊騎馬走了,到得自家門口,馬忽然受了驚,將他狠狠拋下,還踩斷了他右腿骨,這下非得在床~上躺三五個月不可。

趙玄匆匆回到家,將幾名屬下招來。

「事兒辦妥了嗎?」

「辦妥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三個月之內,他不會再上朝。」

「嗯,你給塞外遞個口信,讓他們動一動,我要回西北。」

「將軍,您終於要回去了!屬下這就去安排!」幾人大喜過望,稍作商議後便陸續離開。

半月之後,朝廷忽然接到戰報,說是西北的蠻族又有異動,似乎想糾集大軍再次進犯。趙玄身為主帥,立即跪下請命。

周允晟看得出趙玄急於離開京城,或許是被上次選秀的事刺激了。他要走,周允晟也不多留,因為他知道這人離不開自己,早晚還是要回來。接了奏折,他提筆寫了一個鮮紅的「準」字,竟毫無挽留之意。趙玄跪下謝恩,眼裡泛著冷光。

周允晟親自把大軍送到城門外的十裡亭,眼見浩浩盪盪的隊伍隨著漫天煙塵消失在官道盡頭,他鼻頭微酸,竟有些悵然若失。事後回想,他覺得此刻的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趙玄那樣的牲口,怎麼可能做出「獨自遠走他鄉」這種優柔寡斷,卑微怯弱的舉動。他是自毀係統,毀滅、破壞、掠奪是他的天性,就是再輪回幾萬次,改換幾萬個不同的身份,這種天性也不會消減。

於是當晚,在周允晟睡下之後,他就被幾個暗衛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宮,送到趙玄的馬車上。為了讓心上人免遭旅途顛簸之苦,趙玄極其罕見的,讓人準備了一輛豪華馬車,並在車廂裡鋪設了厚厚的被褥和迎枕。將人抱進懷裡又是愛~撫又是親口勿,直折騰了一宿,趙玄才沉沉睡去。

周允晟覺得月匈口很憋悶,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手腳虛軟,渾身無力,明明清醒了,卻連眼睛都睜不開。他舔~舐唇~瓣,勉強張口喊道,「水,朕要喝水。」

「水來了,慢點喝。」

很快,他就被抱入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耳畔是趙玄扮成黑衣人時慣用的沙啞嗓音。他用力咬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一點,心裡狠狠啐道:媽的,又被綁架了!

「你要把朕帶到哪兒去?」他躲開水杯,一字一句質問。

「我是你男人,自然我去哪兒你也去哪兒,問那麼多作甚。」趙玄低笑,捏住他下顎,將一杯水硬灌進去,然後低頭堵住他唇~瓣,眼見心上人鼻息粗重,臉頰漲紅,似是快窒息了,才意猶未盡的放開。

「你知不知道朕是大齊的皇帝?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將朕綁了,自己又能逃到哪兒去?」周允晟沒想到愛人發起瘋來如此不顧後果。

趙玄哈哈笑了,扌莫著他想睜開卻總也睜不開的眼睛,一麵親口勿他濃密的睫毛一麵低語,「大齊皇帝現如今好好的待在宮裡,你無需操心。」

「你想偷龍轉鳳?」周允晟語氣陡然變得尖利。

「不,我不會讓一個冒牌貨占著你的位置。過不了幾天他就會駕崩,大皇子就是下一任皇帝。」至於大皇子登基後的一係列朝局動盪,趙玄並不在意。

大皇子今年才五歲,如何擔得起大齊國祚,就算自己要退位,也要等大皇子年滿十四才行,否則朝局動盪之下百姓也會跟著受苦。周允晟恨不能拿根皮鞭把趙玄倒吊起來抽打,用盡力氣吼道,「趙玄,你他~媽~的快送我回去!」

趙玄愣住了,直過了足有半刻鍾才堪堪回神,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知道是我?」嗓音瞬間恢復正常。

「我當然知道!第一次把你拽到床~上的時候,你真以為我認錯人了嗎?你也不看看你那張糙臉跟趙碧萱有哪點相似。我一開始想親近的人就是你,你身上的味道我隻聞過一次就深深記在腦海裡,否則你以為我能一直縱容你放肆?那是因為我他~媽~的心悅你。你無需將我綁住,也無需下~藥,你隻要告訴我你也心悅我,我就會心甘情願的跟你在一起。」

趙玄很久沒有說過,周允晟等了將近兩刻鍾,才感覺到一杯帶著藥味的水遞到嘴邊。他連忙喝下去,漸漸覺得身體有了知覺,眼睛也能勉強睜開。

趙玄緊繃著麵皮,一雙眼珠遍布紅血絲,看上去十分可怕。

「你說你一直知道是我?」他沉聲追問。

「嗯。」周允晟懶洋洋的答應。

「你說你心悅我?」

「嗯。」

「你說你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

「你剛才耳聾了嗎?還是聽不懂人話?」周允晟挑高一邊眉毛,表情驕矜。

趙玄這才找回一點真實感,將他壓在被褥上瘋狂啃咬,臉上交匯著狂喜、激動、不安、焦慮等矛盾的情緒。他掐著帝王下顎,迫使帝王與自己對視,一字一句說道,「好,我送你回去。」

也許這是心上人為了誘騙他回京的謊言,也許等他踏入宮門,迎接他的是萬箭穿心,但為了心上人一句「心甘情願」,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他也願意賭一把。

「乖。」周允晟眯眼笑了,勾住他脖頸笑道,「回去的事兒不急,我現在有力氣了,你讓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爽一回怎樣?」

趙玄焦躁的心情一瞬間安穩下來,用力抱緊這人,朗聲笑了。他知道自己賭贏了,如果不是發自真心,如果不是愛得深沉,堂堂大齊國的皇帝又怎會願意雌伏在他身下?原來這場愛情不是他一個人的追逐,而是兩個人的傾心暗許。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深愛的人同時也深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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