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那年以後,幸福長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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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荷花開了又謝,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又是炎炎夏日,邊界的戰事平了,朝廷幾經周轉總算是穩定下來,百姓的日子好過了,朝堂上氛圍也融洽許多。

過去的十多年裡,朝廷經歷了幾多風雨。

成帝因久臥病榻,立不滿一周歲的太嬪之子為太子,朝中大臣議論紛紛,就連那太嬪,也就是現在的太後也幾次三番的哭暈過去——嬋夏卻是知道,那絕對是純嚇哭的。

諸臣烏央烏央的跪了一片,想請昔日的太後出來主持公道,迎先帝回朝,偏偏身子骨一直硬朗的太後聽到成帝重病後也跟著一病不起了。

一時間輿論的壓力落在當朝第一權閹於瑾的身上,一堆文臣言官恨不得抱著柱子,於公公若不能把先帝迎回來,隻怕那金鑾殿必要磕死一片。

手握禁軍虎符的於公公在關鍵時刻表現出了絕對的魄力,派大軍由太保符轍親自監軍去迎接先帝,經過一番惡鬥總算是接回了先帝。

可人還沒接回來,先帝就死於「暴疾」。

可據京城小報可靠消息——就是連載督主家的小心肝的那個京城小報,說這先帝根本不是死於暴疾,而是在回朝的路上死性不改,見著窯子就進,看到良家女子就要搶,結果染了不乾淨的病,這才死在半路上。

這種不乾淨的皇家秘史,自然不能外傳,那小報捕風捉影隻刊登了幾十張就停了,正因如此才更顯其真實性。

嬋夏對於瑾這腹黑手腕直呼內行。

符轍對先帝可是滿腹仇恨,恨先帝奪了他摯愛的點娘還不善待她,現在先帝落他手裡,還能有個好?

就得挑著最不體麵的死法給他,然後還得鬧得滿朝皆知!

先帝死訊傳回來時,嬋夏高興的多吃了兩碗順心麵條,於瑾看著她笑得那麼燦爛,跟著也多吃了一碗。

先帝跟她的關係,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嬋夏,就為了看她一個笑臉,就為了讓她多吃兩碗麵條,先帝這老狗死得挺值的。

朝中大臣死了心,老皇帝沒了,成帝又病病歪歪就剩一口氣,隻能讓小皇帝登基,於瑾等忠臣良將監國。

好在這小皇帝登基時天空出現了龍吸水的奇觀,於瑾等人又是堪用的,大燕不僅沒亂,比之前甚至更昌盛富裕,那些摩拳擦掌準備添油加醋寫死宦官的史官們,竟挑不出於瑾半點毛病。

這位於公公堪稱大燕史上第一輔政良臣,他要是稱第二,沒人能說自己是第一。

雖是太監,卻滿腹經綸能文能武,輔佐小皇帝勵精圖治,收邊境失地,出生入死,不僅奪了被割出去的地盤,還擒敵軍元帥,斬拉特皇子於大軍當前——雖然有小道消息說,那拉特的皇子是出言汙蔑了於公公的夫人,說夫人整日查枯骨爛肉,是個下作的女人。

話都沒罵完,就遭了天譴,具目擊者稱,拉特皇子當時在馬上一愣,然後跟僵屍似的蹦了下來,在大軍麵前搔首弄姿,不堪入目,於公公趁機將其斬首,隻有跟在他身邊的忍冬聽於瑾小聲嘀咕了句,這迷幻針劑量有點大,回去後要好好說說阿夏。

讓她好好做藥,迷迷糊糊的瞎鼓搗,看這劑量大的,都讓人說胡話了呢,就說是一孕傻三年吧,她也不能這麼傻啊。

彼時的嬋夏懷胎足月,於瑾知道她有孕以後就借著收服邊境的噱頭,領著媳婦跑邊境待產,剛好借著打仗的功夫,分散一下他這因為媳婦懷孕不能研究生命起源的注意力,把那無處安放的精力都用在打仗上。

等他拎著敵將首級回營,忍冬添油加醋把於瑾是怎麼護著她的事兒一說,嬋夏高興的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孩子就生了。

這個出生在軍營的大兒子被於瑾起名為於循,雖於瑾夫婦對外宣稱這是他們的嫡子,也入了於瑾這支的家譜,但滿朝文武包括小皇帝的親娘,一致認為這是於公公從於家旁係抱養來的。

太監麼,大家都懂。

大概是盼嫡子盼瘋了,隨便挑了個像他的孩子就說是親生,大家看破不說破,畢竟於公公手握重權,罵他媳婦一句拎著刀帶人就能殺敵軍裡砍腦袋玩算了,他開心就好。

於循人如其名,沒有辜負他老子對他的期待,從小就特別嚴肅,循規蹈矩,極看重規矩與法製,長得像於瑾,性子更像。

嬋夏眼看這孩子小小年紀被他爹養的跟個小老頭似的,隻能含恨咬手絹,都怪於瑾跋扈,當初給娃取名的時候,她尋思叫燒餅、火勺、串串,叫什麼不好?

非得弄個老氣橫秋的名字,兒子真被他養成行走的大燕律法寶典了!

這孩子橫看像於瑾,豎看向於瑾,比嬋夏還要穩重,嬋夏幻想中的兒子,應該是在她跟於瑾吵架時,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跟她一起討伐那個一吵架就跑路的死太監。

事實卻是,她一發脾氣,死太監帶著他那少年老成的兒子,父子倆健步如飛地跑路,邊跑還邊交流一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之類的話。

任憑嬋夏在後麵怎麼叫陣,這爺倆秉持著撩了狠話就跑的原則,讓嬋夏數年如一日的鬱悶。

白日裡在廠衛看著於瑾這一本正經的冰塊臉已經很解壓了,回來還要對上一張小冰塊臉

嬋夏一拍腿,再生一個像自己的女兒,二對二不就得了?

拉特已經被於瑾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了,於是夫妻倆把目標對準了南夷,伐南夷,創造了豐功偉績的同時,順手把二女兒於微生下來。

生完孩子嬋夏特意忍著困意,仔細瞅了瞅,發現眉宇之間有幾分像自己,這才滿意地睡去。

總算是有幫手跟那大小冰塊臉打擂台了,滿足啊。

然而高興了沒兩年,嬋夏發現這個長的像自己的閨女,性格還是像她爹!

比老大的話還少,最可怕的是,這孩子好像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有一年為了救小皇帝,於微從樹上摔下來胳膊骨折了,當時小皇帝差點沒嚇尿了,站在那嗷嗷哭。

比他還小幾歲的於微用看二傻子的眼神默默關愛了小皇帝一番,然後抽出銀針封住痛感,在小皇帝目瞪狗呆的表情裡,自己拿布把骨折的胳膊吊起來,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看的小皇帝頭皮發麻。

從頭到尾,一聲沒哭。

嬋夏和於瑾對此十分驚訝,這孩子才六歲而已,怎麼會針灸和復位?

於微用跟她老子一般雲淡風輕的口口勿淡淡道:阿娘在國子監講課的時候,她在窗外玩時,「順耳」聽了幾句。

國泰民安,驗屍的案子越來越少,嬋夏閒著沒事兒,就在國子監辦起了驗屍學堂,全國各地隻要是掌管獄事的官員,定期都要過來培訓。

於瑾這套先進技術推廣後,冤獄越來越少,隻是因為課程顛覆了仵作行當常規內容,入門極為困難,許多官員都被教得提淚縱橫,感覺自己科了個假舉。

好在嬋夏足夠耐心,一遍遍的教,推廣開來大有裨益。

那麼多科考上來的官員都要花費大量時間背誦學習的知識,被個六歲小娃熟練掌握了,嬋夏還是挺受打擊的。

她當年也學了大半年才懂啊,這丫頭一聽就會了?

大概看出夫人受刺激,那個數十年如一日護短的大太監和藹地把閨女抱起來,充滿父愛地說道:不愧是我閨女,阿爹這就帶你把醫書臨摹三遍。

感覺懷裡的小糯米團子僵成一坨,於瑾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小丫頭還想欺負她阿娘,早了幾年。

教育完閨女要懂得彩衣娛親,晚上又過去算計媳婦,看,沒你男人我幫你鎮著,你連咱家老二都比不過,更不要提出了名的大燕神童於循小朋友了。

嬋夏再次受打擊。

二對二的計劃又落空了!三個冰塊臉站一排,集體鄙夷她的智商?

她這天下第一仵作的地位,有點保不住啊!

雖然她不死心,還想再生一個,可是無論怎麼使勁都懷不上了。

於瑾覺得頻繁生子對她身子不好,直接做了點手腳,倆孩子對他而言足夠了。

前世他在孤身一人,從沒想過會在一個陌生的世界有了屬於他自己的家庭,有那麼可愛的夫人,還有兩個聰敏的孩子,有兒有女,人生足矣。

一晃小皇帝龍性初成,大婚在即。

對歷經了兩代太上皇駕崩的大燕來說,這是天大的喜事。

京城四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唯有督主府內陰沉沉的。

這股陰沉沉的壓力,全來自於瑾,這個掌握了大燕近二十年的第一大太監,此刻正板著臉,冷眼看著那黃衣少年。

「師父,您就別生我氣了,我這不是舍不得您嗎?」

卑微的小皇帝小心翼翼地揣測於瑾的臉色,連尊稱朕都不敢用,見於瑾臉繃得跟什麼似的,忙給師娘使了個眼色。

師娘幫我啊!

到底是嬋夏親自接生的孩子,嬋夏一看小皇帝給自己使眼色了,忙笑道:

「相公啊,關於陛下親政這事兒,你看要不要再緩緩?」

「你閉嘴!一個婦道人家,乾涉朝政,成何體統?!」於瑾罕見的跟愛妻說了狠話。

邊上坐著的於循於微兄妹同時垂眸,就連嘴角那嘲諷的弧度都跟他們老子一模一樣。

阿爹又在那裝了。

這人前吼阿娘一句,人後指不定要被踹多少次呢,老男人嘴有多厲害,晚上阿娘拎著刀追的時候跑的就有多快——你有能耐撩狠話,有本事別跑啊。

對於自家爹是什麼尿性,倆性情穩重的孩子看破不說破。

畢竟阿爹除了對阿娘慫了點,對他們還是很下得去手的。

「大哥,妹兒,你們倆替我說兩句啊!」小皇帝沒了師娘的支援,隻能壓低聲音對看戲的於家兄妹求助。

於瑾已經連續一周在朝堂上請旨,自稱身子不行,要趁著小皇帝大婚時榮休,將朝政歸還給小皇帝。

小皇帝連續駁了他好幾次後,他索性稱病不上朝了,急的小皇帝直接登門拜見,就差跪地上給他磕幾個了。

「前年你非得把兵符扔給我,今年連督主都不想做了師父!你不能不要我啊!」

小皇帝差點嗷一聲哭出來,大喊一聲,師父,我一人承受不來啊!

於瑾太陽穴跳了跳,他讓阿夏多跟小皇帝親近,明顯是錯誤的決定。

幾個孩子是一起長起來的,這小皇帝就是嬋夏抱大的,跟嬋夏自己的兒子也差不多,性子也像嬋夏,沒臉沒皮,嘴還特別甜,從小就學著嬋夏抱於瑾大腿,撒嬌起來就沒完沒了,腦袋一根筋也像嬋夏。

別的皇帝到了能親政的年齡,恨不得馬上踹翻輔政大臣自己擼袖子乾,這位倒好,今兒頭疼,明兒腦熱,三推兩推的拖到大婚也不想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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