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落水（1 / 2）
一人破水而來，身姿矯健宛若水裡的蛟龍，他抬起墨羽下巴在她張嘴瞬間給她渡了口氣，終於還是來了啊！
墨羽指甲狠狠掐進手心裡，拚盡所有力氣睜開眼，他清冷矜貴的麵容灼了她的眼，燙的她眼淚直流。
他一手攬她的月要一手奮力劃水向有光的地方遊去。寒潭幽深，她卻覺得暖入心扉。墨羽緊緊靠著他，放心地閉上眼睛。
他將她抱回卜風台，小心翼翼解了已經結冰的外衫，白色中衣下紅痕青痕交錯累累，他不忍直視，又見她耳朵上的傷口，心口堵的又疼又澀。
他將她攏在錦衾裡，急急站起圍著火爐打了幾個轉，又撩開被角探進手把中衣也褪下來放在爐旁烤著。
他坐在床邊扌莫了扌莫她的額頭，有些熱，小小的耳垂殷紅一片，緊閉著眼一副嬌憨模樣。他卻覺得此刻她就像天邊的一抹白月光漸漸消散。
他顧不得全身濕透，就坐在床邊守著她，一想到大千回來稟報她在大殿被怎樣欺負，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扯著疼。
他甚至感到害怕，那種他很小很小時候體會過的感覺。爐火嗶啵，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衣裙漸乾，他將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她軟軟跌落在他肩膀，他隻覺得靠上來的是滾燙火爐，他閉著眼雙手探進錦衾扌莫索著給她穿好衣裙，汗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下來，他用衣袖一擦再擦。
大千氣喘籲籲趕回來，把一個金葫蘆遞給他，眼裡滿是不舍，他把金葫蘆倒著在手心拍打兩下拿出僅有的一顆藥丸來，再捏住她的鼻子扔進她嘴裡，直到咕嚕咽下方才放手，大千在旁邊也跟著咽口唾沫咕嚕一聲，眼神充滿幽怨。
他抬眼看看月亮，沒時間了。
他拍拍墨羽臉頰，輕聲喊著阿羽。墨羽緊閉雙目迷迷糊糊，她似乎在水中掙紮被人救下，她終於看清了兩世救過自己的人，她軟軟出聲：
「小叔，好疼。」
謝雲伸手捂住心口。半天不能言語。
門口傳來叩門聲，小百低頭進來帶進一室冷風。
「爺，墨白到了！」
謝雲將墨羽扶起坐好，雙手握著她的雙肩強迫她睜開眼，他望著她蒼白的臉正色道：「阿羽乖，時間緊迫，好好跟著你哥哥出宮去。」
墨羽半睜開眼睛半天反應不過來今夕何夕，聽到讓她走，竟是委屈的掉下眼淚：「謝大人，你不要阿羽了嗎？」
謝雲皺著眉攥緊拳頭想，上刀山下油鍋也不過如此吧，又疼又無奈
「乖一點，事關你名節，再不出去該有人起疑了！」
墨羽現在一會兒冰一會兒火哪裡知道處境，她耳朵裡全是謝雲說要她走，她想起謝雲生病她還給他唱小曲兒呢，現在她病了謝雲居然要扔下她，她一時負氣道：
「謝雲！我不要給你當侄女兒了！」
說完掙紮著起身，跌跌撞撞挪步出去，外頭墨白驚呼一聲：
「阿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