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原女主有時候也會有意想從顧月深嘴裡套出一些關於男主的消息,因此,兩個人談論陸壤的時候確實挺多的。
顧月深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嘛,入仕為官,為國為民,懲奸除惡,匡扶正義,這是顧月深的誌願。
他嫉惡如仇,麵對官場黑暗嗤之以鼻,原女主亦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兩個人在一起,說的都是不能跟外人道的一些事。
因此,說原女主時常跟顧月深在一起罵這位太子殿下倒也是沒錯。
這位太子殿下看似溫和,實則手段狠辣。
顧月深性子溫和,認為這樣有損陰德。
不過蘇薇倒是對男主的手段頗為認同,畢竟官場就是一個沒有聲息的殺戮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像顧月深這樣的君子,實在是溫室裡的花朵,不知人間險惡。
「聊些,風花雪月。」
蘇薇倒也沒說謊,深沉的話題聊多了,有時候調劑心情,也會談談風景。
因此,這個風花雪月還真的隻是「今天的風有點大,最近的花開得很漂亮,明天又要下雪了,今晚的月亮真圓啊」之類的話。
男人雙眸緩慢眯起,像是有些不開心,然後起身出門,「不小心」又踩爛她堆的兩個小雪人。
蘇薇:……你是幼稚園小朋友嗎?
梁明記得,上次那個惹自家主子不高興的人已經上了燒烤架了,還是他親自監烤的。
果然,殿下對這女子是不一般的。
可深知蘇薇身份的梁明也知道,殿下與這女子身份懸殊,中間又橫著大周和已經亡國的大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一起。
最關鍵的是,這女子對自家殿下,身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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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月深又來了,這次,他又拿了一幅字過來。
「這是父親讓我給殿下送來的字,聽說您很喜歡這位大家的書法。」
「多謝侯爺割愛。」
這次,兩個人坐在了書房裡。
書房內燒著炭盆很暖和,顧月深的目光卻一直往對麵的屋子裡看。
對麵的屋子裡門窗緊閉,蘇薇還沒起床。
才早上八點啊,八點!不用工作也不用學習的她為什麼要頂著零下的溫度起床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薇賴在被窩裡,看著托紅兒從外麵帶進來的話本子。
這古代的話本子就是強悍啊,比現代敢寫多了。
哦哦哦!居然還有少兒不宜的插畫!
蘇薇躲在被子裡偷偷扌莫扌莫的看,那邊厚氈被人撩開。
「薇薇。」
蘇薇迅速將話本子往被窩裡一塞,就跟被她媽看到她看少兒不宜視頻一樣。
「哈?」她神色驚惶的朝陸壤看過去。
男人站在她身側,一隻手負在身後,緩慢搓了搓指尖。
「起來用膳了。」
哦,吃飯了啊。
這一天天的怎麼又吃飯了。
蘇薇心係那話本子,今天的飯用的快了些。
反觀男人,慢條斯理的吃,跟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吃完了?」
「吃完了。」
「嗯。」陸壤放下筷子,「讓廚房給你做了水晶糕。」
那她再吃點。
這一日,蘇薇都沉迷在話本子的驚奇世界裡,甚至熬夜到兩三點,實在是熬不住了,才勉強閉上眼睡覺,生物鍾都亂了。
淩晨四點,書房內燈火未熄。
紅兒拿著那本書來到陸壤的書房裡,「殿下。」
陸壤偏頭看她一眼。
紅兒道:「這是今日姑娘所讀之書。」
陸壤沒有動作,隻是將目光投向了梁明。
梁明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踩準自家主子的心思。
按照從前的規矩,自家主子生性多疑,每次多看一眼的東西,都不用過夜,必然會被送到他的書桌上。
可這次,他卻並沒有看。
「送回去吧。」
紅兒朝梁明看一眼,梁明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紅兒躬身退了回去。
梁明站在那裡,淩晨的風從窗口吹入,帶著濕潤的水霧氣息,冷冽而寒涼。
「梁明,你覺得人與豺狼有何區別?」
梁明上前一步,道:「豺狼凶狠,人自然比不得豺狼無情無義。」
陸壤勾唇笑了笑,「這個世上,沒有比人更惡毒的存在。每時每刻,必得聽人之言,辨人所思,身在人堆裡,卻還不如身在真正的虎豹狼群裡。」
陸壤頂著那張溫潤麵孔,長長嘆息一聲,「可是人吶,總有些奢望,喜歡美的東西。」
「朝霞、雨露、鮮花。」
「你看她,像不像乾淨的雨露。」
陸壤隻用無根之水洗漱,並非是無根之水真的乾淨,隻是因為從未接觸過人,所以才乾淨。
梁明低著頭站在那裡,良久之後抬頭,看到了男人唇角擒著的笑。
如果蘇薇在場,一定要吐槽一句,「少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可梁明卻隻覺得心驚。
殿下這是,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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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深一連來了七日,都沒有碰上蘇薇。
因為蘇薇早上起不來,而陸壤又不留顧月深吃午飯,所以晌午起身的蘇薇總是跟顧月深差了一點。
最近顧月深看起來失魂落魄的,顧侯爺就將他叫了過來,問他最近的學問學的怎麼樣了。
顧月深的學問是沒有問題的,春闈在即,侯爺想讓顧月深搬到郊外的一處宅子裡安心讀書。
「我不走!」顧月深的反應特別大。
顧侯爺擰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往太子殿下的院子裡跑是為了什麼。」
「那個教坊司的舞姬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大興國公府之女,殿下正在清除興
國餘孽,你跟她扯上關係,是要我們侯府全家上下都給你陪葬嗎?」
「我……」顧月深自己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可他的父母是真心待他。
「還有,她現在已經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了,你想跟太子殿下搶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顧月深無法辯駁。
「行了,出去吧。」
他低垂著頭,出門去了。
如果他考上功名,是不是就能問殿下要人了?顧月深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方向,也不再排斥侯爺將他送到郊外讀書的事情了。
半個時辰後,他就踏上了去郊外府宅的路。
顧月深看著馬車越走越遠,一直到了碼頭。他望著眼前的船隻,心存疑慮,「不是去郊外的宅子嗎?」
「侯爺說看小侯爺心情不好,讓我們帶小侯爺出門去玩玩。」
春闈在即,父親卻要讓他出門去玩,這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