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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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台下的妃嬪們此時神色各異。石德妃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掃一眼,然後,她就把目光挪回自己跟前的小桌酒宴上。

似乎這些宮廷佳餚美味的很,已經全部吸引住石德妃的注意力。

對於石德妃而言,她覺得如今的宮廷裡沒什麼大變數。賈皇後的中宮位置牢固著。

賈皇後膝下二位嫡出的皇子在,其它人上位的可能幾乎無。

石德妃本人膝下又沒有撫育大的皇子,她無心爭,如今當然能淡然的看戲。

誰在台上唱曲,於石德妃無言並無多少的差遲。

石德妃能淡然,錢淑妃就是懶得多管閒事。當然皇太子的位置由李茂鼎坐過。

錢淑妃也張揚過,就是結局不太美。

當然錢淑妃能淡定,也是於她而言結局也不是最差的。好歹兒子歿了,孫子還在。

雖然兩個庶子,大孫子繼承兒子的南涯郡王爵位,一輩子沒可能就會繼續窩在南邊。

好歹人平安,錢淑妃也就不報其餘多大的希望。平平安安,無恙安然就好。

人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希望。

至於兒子留下來的小孫子,錢淑妃當然也心疼。就是這孩子如今也算不得錢淑妃的孫子。至少在禮法上如此。

誰讓錢淑妃的老對頭宋庶人的兒子李茂眺歿了,還是一脈無嗣。

皇帝做主把錢淑妃的小孫子過繼到皇次子名下繼承象林郡王的爵位。

這樣一個郡王爵爺讓錢淑妃少一個親孫子,錢淑妃當然不樂意,就是她這一個人不樂意沒法子,那也改變不了皇帝的決斷。

反好處想,這宋庶人母子想吃香火,在九泉之下還要她錢氏的子孫來供奉。

想一想,這是不是又能勝宋庶人母子幾籌。

錢淑妃在苦中尋樂,也能安慰自己一番。

失敗如她,總歸不像宋庶人一般失敗的一無所有。

錢淑妃是真淡然,她如今爭,也爭不來什麼。乾脆就天天自尋一點樂子。

宮廷內苑裡眼下是賈皇後一人獨大。錢淑妃惹不起賈皇後,她當然就想瞧一瞧別人的樂子。

這一位麗充儀就不錯,瞧瞧,一進宮就做上一宮主位娘娘。

這多招人眼,就不知道這往後的位置能不能安穩下去?

錢淑妃拭目以待。

一宮主位娘娘們,石德妃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錢淑妃是看樂子,她就嫌棄樂子還不夠大。

至於再往下的嬪位裡,張昭儀是最憤憤不平。

對於賈皇後這一位世爵世祿出身的中宮,張昭儀投誠以待,就想巴結好賈皇後。

至於其它人,想讓張昭儀俯首貼耳,也得看配不配。

真當配鑰匙,那能配得上嗎?

張昭儀的父親如今官位升上來,又得皇帝重要。她對於自己的出身不在特別自卑。

同時又因著一

點原由,甭管是女憑父貴,還是父憑女貴。總之於張昭儀而言,賈皇後之下,二位妃娘娘不多攬事。

或者說石德妃、錢淑妃都被現實毒打後,二人懶得折騰。

這等時候宮廷裡,張昭儀這一位皇後的腹心,專門替皇後跑腿後,遞話兒的人多招搖。

張昭儀自己進宮時,初封正四品美人。再瞧瞧麗充儀,一個胡人女子,這就是係初封為正二品的主位娘娘。

張昭儀心裡咽不下這一口心氣。哪怕不高興,上首的皇帝皇後態度和善,帝後二人就滿意的樣子。

兩宮皇太後也是一臉高興,似乎就喜歡這一位麗充儀。

張昭儀能屈能伸,哪怕她很不滿意,很是怒氣上漲。

在這等場合裡,她還是勉力的擠出笑容。配合著眾人的演出。

就是在心裡,張昭儀冷哼一聲,她且等著看一看麗充儀的收場怎麼樣。

張昭儀這等跟著皇後搖旗納喊的人都要裝一裝高興模樣。

其它不得寵,位份和排序又在張昭儀之下的妃嬪們,她們當然隻有跟著皇帝一起叫好的份。就充當一下氣氛組。

「麗充儀,你也落坐吧。」賈祤瞧著場上氣氛不錯。她這會兒當然要順著皇帝的心意安撫一番麗充儀。

麗充儀雖然是胡人女子,卻也是一個真正聞慧之人。至少在語言方麵,這一位有天賦。

憑著的就是麗充儀人美外,這學著語言也快。

人往年一直生活在北麓大草原,這來中原之地不久,如今已經能夠說了中原話。

交流可謂無障礙。當然這也是賈祤挑中這一位領頭獻舞的原由。

這會說中原話,這頂頂的要鼓勵啊。

至於在麗充儀之後,還有二北麓草原的部落頭人之女接著獻舞。

這二位要說美,一點不輸於麗充儀。就是不甚美,尚有缺陷的地方就是這二位語言不過關。

另外二位部落頭人之女就會簡單兩句祝賀的話語。這是充門麵用的,真問話,這二位就要一問三不知,聽不懂,實在聽不懂中原話。

於是宏武帝李恆也是區別對待。麗充儀實封係正二品的一宮主位娘娘。另外二位同樣是北麓大中原頭人之女的草原明珠,二人初封係正四品的美人。

當然皇帝給二位美人賜了封號,一人賜下良,一人賜下婉。

這一日,宮廷之內添三位妃嬪。一位麗充儀,一位良美人,一位婉美人。

賈祤這一位皇後大度的很,還是很合適宜的安排三位草原明珠的住處。為著三人同出一地,母語一樣。

賈祤自然把這三位草原明珠安排在一座宮殿裡。

「皇上,芙蕖宮已經閒置太久,臣妾早早讓人修繕一番。如今已經布置一新。不若就請麗充儀妹妹,還有二位美人一道入住。皇上瞧著可行否?」賈祤給了建議。

「可。」李恆同意了。

「麗充儀入住芙蕖中正殿,另二人安置於側殿。」李恆給出答復。

有皇帝的話,關於三位草原明珠的安排,在帝後二人的話裡,這已經算得安排的明明白白。

賈祤瞧著謝恩的麗充儀,又瞧著看麗充儀拜禮,然後才緩了一步跟著謝恩的良美人、婉美人。

賈祤心想,麗充儀如果真像她表現的一般聰慧,想必還會有一個不錯的收場。

至少皇帝是真有心收復北麓大草原上的遊牧部落。

至於多抬舉一下麗充儀,除了麗充儀本人足夠出色,也有一顆向往中原和侍奉天子的虔誠之心。嗯,至少從努力學習中原的習俗和語言上,這一位麗充儀夠拚。

當然,賈祤絕對不會跟人講,皇帝樂意抬舉麗充儀,更可能是南下的部落裡,渾瑪部是最大的一個部落。

麗充儀能上位跟她爹也是有關係的。

一場宮宴,熱鬧收場。

宮廷內苑添了美人。兩宮皇太後還挺開心的樣子。至於妃嬪們表麵上也是挺開心,心裡真正想什麼?

皇帝不在乎,兩宮皇太後不在乎。人嘛,做到麵子情就足夠。

至於賈祤,她更不在乎。

想她賈祤乃中宮皇後,皇家規矩還要求她賢惠呢。

賈祤不愛皇帝,她把他當上司,她把他當孩子的親爹。他們隻是有緣人,一路從陌生走到如今的有些熟悉。由著孩子們的關係,也算得牽扯上親情來。

至於其它,賈祤自己都不在意。她當然就更不會去管妃嬪們喝醋不喝醋。

就是醋,還得忍。

這世道就是如此的操蛋,不然呢?自然是忍無可忍,繼續再忍。

想熬出來,不做忍道的神龜流,那一定萬萬不成的。

宮宴結束,賈祤回了昭陽宮。她沒有急著歇息。

賈祤去了側殿,她去瞧一瞧小兒子李煜的情況。見著小嬰兒睡得香甜,賈祤還多瞧了幾眼。

看著小兒子胖乎乎,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兒。賈祤的心一下子軟乎起來。

賈祤在小兒子的榻邊上坐了一會子,然後她方才離開。

等著出了側殿,在外麵賈祤又跟照顧小兒子的嬤嬤宮人們交待一番。不外乎還是叮囑與敲打,當然也免不得鼓勵一下。

總之小皇子好,這些侍候小皇子的宮人們誰都會有光明的未來。一旦小皇子出事,不光他們要遭殃,就是他們的家族親人們也一定跟著受牽連。

這一個世道裡,甭管規矩禮法,還是朝廷的治政,從來就講究一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主打就是一個一人能耐,全家族一起享福。

這享受的時候一起了,這遭罪的時候也不能落下。

因為這一個世道就是宗族時代。麵對朝廷,個人是弱小的。宗族聚一起,抱團取暖時舒坦了。

一旦誰惹事了,也是一個宗族一起受著。

對於賈皇後的敲打與鼓勵,宮人們誰不懂。

宮人們也知道中宮嫡子的份量。他們這等到昭陽宮當差的機會,那也是一

路爬,踩了無數人才能一路爬到小皇子跟前侍奉。

真當不努力,那就能出現在小皇子的跟前?

不成的。

昭陽宮的正殿。

賈祤回了寢宮後,她沒甚的睡意。賈祤又去書房,她又給嫡長子李燁寫了一封家書。當然賈祤很清楚,這多半又是一封寄不出去的家書。

兒子在外麵,當娘的一定擔憂。隻是為著孩子好,忍一忍,那就忍一忍。

賈祤相信兒子,同時也期盼兒子學成歸來。

等著一封家書寫好後,賈祤又看一遍。爾後是折好收進信封裡,再是擱置到櫃子中。

賈祤這會兒累了,一天參加宮宴,她是人,也會疲乏。

賈祤這會兒便去沐浴一番。等著她洗漱好,再是回到寢宮時。

賈祤見到皇帝,她挺驚訝。當然驚訝歸驚訝,賈祤走上前盈盈一禮。

「祤娘不必多禮,此時殿內就你我夫妻二人。」李恆笑道。

此時確實沒有旁人在,賈祤也便起身,她問道:「恆郎來,如何不讓知會一聲。我便去殿外迎一迎你。」

「迎不迎,不要緊。」李恆笑道。

「嗯,恆郎說不要緊,那一定不要緊。」賈祤落坐在皇帝旁邊,她順手給皇帝倒了一小盞的醒酒湯。

這玩意兒不是給皇帝備的,這是給賈祤這一位中宮備上的。

去沐浴前,賈祤吩咐了女史傳喚送來的。

等著沐浴後,賈祤還準備喝一點。也算得去一算酒意。

這會兒倒是陪著皇帝一起飲一飲。然後,賈祤感覺確實是醉意少了。

「恆郎,今個兒的麗充儀多美,你不去芙蕖宮瞧瞧?這可是冷落一代佳人。」賈祤拿著小盞在掌中把玩,她笑著說道。

「祤娘喝醋了。」李恆一下飲盡手中小盞裡的醒酒湯,他問話道。

「喝了一盞,恆郎可聞著酸溜溜的味道。」賈祤也是一下飲盡掌中小盞的醒酒湯,她回話的語氣裡帶上了揶揄的口口勿。

「哈哈哈……」李恆大笑一回,笑過後,李恆收斂起笑容。他隨意的回道:「朕想去哪兒,便去哪兒。芙蕖宮的妃嬪便是冷落又如何。」

「皇上就不怕美人落淚?」賈祤笑問道。

「美人落淚,朕又瞧不見。朕不喜淚,美人在朕的跟前就隻會歡顏展笑。」李恆這一位帝王自信十足。

皇帝不喜什麼,自然世人在皇帝跟前就不會顯擺什麼。

賈祤對於皇帝的信,又不信。賈祤在琢磨著皇帝不著急去安慰一番芙蕖宮的三位草原明珠,更大的可能是皇帝的敲打。

特別是新上位的麗充儀,也應該讓這一位知道一下,皇帝能賞的,也能貶。今日欣賞了,高興就簡拔一回。不高興的時候,更能置之不理。

甭管皇帝什麼想法,賈祤也懶得去深想。反正對於草原明珠的三位,賈祤真不怎麼在意。

因為這三位的出身就決定了,除非皇帝膝下沒有旁的子嗣。

不然的話,如何都輪不著這三位來炫耀。

更何況這三位的膝下尚無皇嗣,無皇嗣的妃嬪在宮廷內苑之中,那就像是無根的浮萍。可能一陣大風就會被無情風吹雨打去。

隻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不過又道新人換舊人。

宮廷內苑,世間事情總不過翻來復去那幾樣。

變得可能是主角配角,但是事情的本質翻來復去的老三樣。一切圍繞的還是立場與利益。

「九州萬方,自然是恆郎您的主意定乾坤。」賈祤笑了,她回道:「我就可惜,這一日是麗充儀三人的好日子,您不去,她們一定非常的失望。」

「如今失望一點好,也免得野心養大了。」李恆很淡然。

「甭管是宮廷的妃嬪,還是這些妃嬪背後的勢力,知本份的好。知本份才不會僭越。」李恆若有所指的說道。

「嗯。」賈祤這一回點頭同意。

皇帝的話也沒有說錯,僭越在帝王眼中從來就是大罪。

「祤娘,你陪伴朕多年,你是懂得朕的。朕從來不重美色,更不在意什麼美人傾慕。朕更在意李氏的社稷江山。」李恆又感慨一回。

「如今北麓草原來投,朕雖歡喜,卻也明白這些牆頭草所謂忠誠,還不夠可靠。」顯然在皇帝的眼中,牆頭草從來就不怎麼忠心。

論起忠心,論起帝王的信任,那當然還是深得帝王重用的羽林衛和鐵林衛舊人,更讓宏武帝放心。

這兩隻禁衛軍在前世,那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

李恆感慨這一番時,他也想到前世羽林衛和鐵林衛的收場。挺慘淡的。

宏武帝一朝被重用,在李茂眺於上一世登頂之時,這兩隻禁軍卻被消磨在李茂眺那一位新君的無盡好大喜功之中。

隻能說棋子利害不利害,這就要緊。但同時大腦也要清醒。因為大腦在指揮,一旦大腦不清醒,那麼棋子被消磨掉以後呢?

沒有武力護持,失去道義的皇室,那也不過是拔毛的鳳凰,一點不值錢。反正是虎落平日被犬欺,注定了被時代所拋棄的命運。

哀哀祈禱也罷,苦苦掙紮也罷,大勢一起,浩浩盪盪,日落西山之時,那就是無可挽回。

想到前世,李恆又想到前頭歿了的皇長子、皇次子。

李恆瞧一瞧麵前的佳人,麵前的皇後。李恆說道:「祤娘,朕這一大份家業將來總要燁兒來繼承。你說說,朕操心,你也得替朕分憂。這為朕好,更是為燁兒好。」

「嗯,恆郎說的全在理。」賈祤應一回,她笑道:「恆郎是不是想讓我多照應一下麗充儀三人?」

「不必刻意照顧,像一般妃嬪一樣的公正對待即可。不優待,不薄待。」李恆給出自己的答復。

「這話恆郎不講,我也會如此做。」賈祤表態。

「朕信祤娘。」李恆笑道:「隻是朕不信下麵人。祤娘,你也得點拔一下。」

「恆郎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辦妥當。」賈祤也認真的回了

答復。這一回她表示,她一定也聽著皇帝的意思點拔點拔下麵人。

當然皇帝的擔憂倒也不是多慮。人心嘛,有時候經不住考驗。

皇帝想冷一冷麗充儀三位草原明珠。賈祤這一位皇後算是被皇帝推出來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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