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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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金粟宮是宮廷內苑的熱灶,憑著皇帝待賈貴妃的聖寵,太醫院一得著金粟宮傳太醫的消息,當值的太醫沒敢有半分的懈怠。

太醫往金粟宮起來的速度挺快。

來的路上,太醫還跟金粟宮的宮人們小心的尋問一下貴妃的情形如何?

貴人有恙,太醫心頭也打鼓。當然宮人們可不敢多嘴,隻能請太醫用精湛的醫術親自去瞧一瞧貴妃娘娘的情況。

等著太醫一到,金粟宮的主殿外,大宮女一直候著太醫。太醫一到,這會兒趕緊請著往大殿裡麵去。

「娘娘,太醫來了。」賈祤當停翻過一頁書籍時,女史在她的耳邊小心稟話道。

賈祤抬頭,她瞧著太醫已經被請進來。於是她順勢擱下書籍。賈祤說道:「勞煩太醫替本宮請一下平安脈。」

「不敢擔娘娘一句勞煩。」太醫恭敬行禮,回話道:「臣這便替娘娘請平安脈相。」

說請平安脈,賈祤更事情就是她的肚子是不是懷上孩子?

當然疑惑歸疑惑,一切還要太醫來揭開答案。

太醫替賈祤請了兩隻手腕的脈相。一再確認後,太醫這會兒的神色變了,他的臉上帶著喜慶,太醫說道:「恭喜娘娘,娘娘懷上皇嗣,如今已經一月半餘的身孕。」

太醫是真高興。對於請出喜脈這等事情,可謂是太醫最樂意請出來的脈相。一旦遇上這等喜事,賞賜少不了,還沒什麼操心的煩惱。

這自然是開心遇上高興,雙倍兒的快樂。

「原來真的有喜了。」賈祤伸手,她撫一撫自己的小腹。這一個孩子不在賈祤的期許之中。可真的懷上了,又能怎麼辦?

當然隻能生下來。

賈祤心中的想法歸想法,真的麵對喜訊來臨時,她臉上帶著笑容。懷了皇嗣,她要哭喪著一張臉,這就大大的異樣。

活在哪一個時代,就要合了哪一個時代的規矩。

更俗語一點的說法就是站哪一個山頭,那就唱了哪一樣的山歌。

不合群的人,要麼是聖人,那能夠改天換地,能讓日月換新天。再要麼就是傻子,最後被時代的大浪所淘汰。

賈祤隻是凡人,還是一介弱女子,她做不成聖人,她隻能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情,比如說盡力讓自己過得開心一點,省心一點。

於是賈祤從來就做了合乎一個時代規矩的小人物。但凡讓她出頭去逆了大勢,她沒那一等能耐,她就不做那一等出格的事情。

這一回也一樣,不想懷孕,孩子卻是揣上了。於是賈祤合乎了一位妃嬪的態度,她讓賞。

不光是賞了請脈的太醫,還給金粟宮上上下下的宮人們皆加賞。人人有賞,金粟宮自然喜氣洋洋。

太醫領了賞,高高興興的告退離開。然後賈祤就吩咐身邊的女史,還差了宮人去各宮報喜。

「難怪本宮近日精神頭不夠,本宮還以為是苦暑,這才會犯了懶勁兒。

哪料想是肚子揣上一個孩子。」賈祤跟身邊的司馬女史嘀咕一回話道。

至於司徒女史替賈祤安排宮人上各宮報喜去了。

司馬女史一聽貴妃的話後,她笑道:「娘娘,您肚子的皇嗣孝順,這想著讓您多歇一歇。也千千萬萬的別受了累。」

聽著司馬女史的話,賈祤捂嘴就笑。她說道:「女史這話說的,誰聽著都樂一樂。這理由尋得好,本宮聽後一琢磨,還真覺得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個孝順的。」

賈祤就是順著司馬女史的話,也算得安慰一下自己。

生孩子是遭了罪,但是孩子已經揣了,賈祤隻能從其它方麵多寬慰一下自己。

身邊人樂意說些好聽的,賈祤也愛聽。她覺得好聽的話悅耳,這真是讓人吃飯,那都能多吃下一小碗。

也從這日常的喜好中,賈祤深深的體會出來一個道理。她特俗套的一介凡人。

至於什麼忠言逆耳,想一想,真讓人毒舌一番,賈祤覺得上一輩子追劇時覺得有趣。

可真心在日常裡遇上,這就讓人遭不住。

沒法子,賈祤就喜歡聽一聽甜言蜜語。她也承認自己俗,特俗。

就在賈祤和司馬女史吹捧一下氣氛時。

楚王李燁進了正殿。他一進來,他就母妃問安。

「兒臣給母妃請安。」李燁已經年過五歲,他吃上六歲的飯食。小郎如今問安見禮有模有樣。

當然宮裡的皇子親王,這吃穿全部上上等的用度。

個頭拔高了,氣度養出來,李燁走出去也是一等一的小郎,讓人喜歡,更讓人覺得一身氣度不凡,年紀雖小也不會讓人瞧低半分。

「免禮。」賈祤笑道:「燁哥兒,來,坐母妃近前。」

等著李燁起身,他在母妃近前落坐後。賈祤拿了手帕子,她還替親兒子擦一擦額頭。

「剛從校場過來嗎?」賈祤問道。

「母妃,您全猜中了,兒才是練習完騎射歸來。」李燁笑嘻嘻,在母妃麵前他一直笑臉迎人。

瞧著兒子七八分像自己的模樣,賈祤有時候就琢磨著,這兒肖母,也太像了。

就像是看著小一號的自己,賈祤偶爾裡也有一種照鏡子的感情。當然是追憶往昔。

幼年之時,賈祤想像裡的自己應該就跟兒子李燁一模一樣。

「哪用得猜測,瞧你一頭的汗,這不是明顯的事實。」賈祤又道:「你歸來了,這會兒就趕緊的去換一身乾淨衣裳。莫要一直穿了濕透的衣裳。」

賈祤此刻不多留兒子說話。母子二人相處,這自然哪樣舒坦哪樣辦。

母子之間哪需要客套什麼的嗎?在賈祤瞧來不用。

賈祤催一催兒子去換衣裳。李燁瞧著母妃的關心,他當然同意了。

等著李燁回寢殿後,他不止是換一身衣裳,還趁著機會又小小的沐浴一回。

等著再回金粟宮的主殿時,李燁渾身清爽。

這會兒陪著母妃說話

,李燁說一說騎射上的趣事。賈祤樂意聽一聽。

「母妃,父皇說給我選伴讀。也不知道哪時候伴讀能進宮。我還盼著有伴讀一起練習騎射。()」在李燁的眼中,讀書有伴讀,這都不算什麼高興事情。要習武,要騎射之時有伴讀這才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你琢磨騎射伴讀,這裡麵有什麼特殊之處嗎?()」賈祤好奇的問道。

「打馬球,練戰陣。不是說打小一起練習,這默契最好嗎?」李燁跟母妃一樣,這一對母子對於馬球還是一樣愛好的。

一說起馬球來,賈祤就有興致。這會兒母子二人開開心心的說一說心得體會。

母子二人說有起勁兒。然後,兩宮皇太後的賞賜來了。

賈祤領著兒子李燁一道領了兩宮皇太後的賜賞。

等著兩宮皇太後賜賞的嬤嬤和宮人們離開後,賈祤讓女史把賞賜收進庫房裡。一切全部登記造冊,後麵清點也方便輕省。

「母妃,您懷了弟弟妹妹嗎?」李燁又不是傻子,這皇祖母們都賜賞下來。李燁當然也聽明白金粟宮的喜事是什麼。

前麵嬤嬤們都是笑而不語,隻道金粟宮有喜事。究竟是什麼?

嬤嬤們不多提,隻說貴妃娘娘親自說了,楚王殿下更高興。

結果就是身邊人沒講明白,李燁一回來,母妃更關心他的身子骨。然後,催他去換了身上的濕衣裳。

等著再回主殿後,母子二人談起馬球,又一談就馬時間忘記掉。

等著皇祖母賜賞了,李燁才鬧懂金粟宮的喜從何來。

「燁哥兒高興當兄長嗎?」賈祤小心的問話道。

前世今生兩輩子,賈祤知道的就是頭一胎孩子跟二胎的孩子,這中間容易起隔閡。

當然那是一輩子的觀念,擱這一輩子的時代裡,世人的觀念就是多子多福。

因為在這一個時代裡,小兒夭折率還是挺高興的。生一個萬一夭折了,那就成悲劇。

當然生得多,也得是富貴人家才好。貧困人家生得多,更可能是生得起,養不起。便是養得起,也是貧窮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改命的機會有,隻是不多而已。

「高興。」李燁的臉上全是笑意,他伸手,還是小心的想撫一撫母妃的肚子。

「母妃肚子裡揣著弟弟妹妹,母妃,究竟是弟弟,還是妹妹?」李燁的眼中有好奇之色。

這會兒賈祤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她讓親兒子撫了一回小腹,她笑道:「母妃肚子裡的弟弟妹妹還小,還要多吃喝,多睡覺,等著新一年時,燁哥兒的弟弟妹妹就會來到人世間。」賈祤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回話,她說道:「至於母妃肚子裡懷著的是弟弟,還是妹妹?母妃也不知道。得等著母妃肚子裡的孩子降生後,那會兒才能知道是給燁哥兒添了弟弟,還是妹妹。」

「燁哥兒是盼著弟弟,還是盼著妹妹?」賈祤又問著麵前的兒子話道。

李燁很認真的想一想,他說道:「弟弟。」

() 「我會念書,會騎射。有弟弟,我就親自教導弟弟。」李燁說的認真,他對於當一個兄長貌似還挺期盼。

「我聽嬤嬤講,等明年我大一歲了,我就可以跟父皇請求正式進學。到時候我跟皇兄一起念書習武。皇姐們就不在一處念書習武,聽嬤嬤講,皇姐們學的不一樣。既然不一樣,我就不能教導妹妹了。還是弟弟好,我能當一個好兄長,我會親自教導弟弟。」李燁挺起小月匈膛,他挺自豪的模樣。顯然在楚王李燁的想像中,他覺得,他自己一定能當了一位好兄長。

想像一下如何教導弟弟,李燁越是想,越是美滋滋。

就在賈祤母子二人說一說未來暢想時。宮人來稟話,各宮的妃嬪們來金粟宮送賀禮。

憑著賈貴妃的品級位份,除了德妃、淑妃、賢妃這三位是差人來送賀禮。其它各宮的妃嬪們就是親自來送了賀禮。

這等情況下,賈祤懶得接見。來一人見一回,話說她乃孕婦,她當然可以有特殊的待遇。

見不見妃嬪們,這全看賈貴妃的心意。於是賈祤當然是任性一回,她差女史替她出麵收了賀禮。

安撫還是需要安撫一下,金粟宮小小的回贈了小禮物。

「女史,你替本宮致歉一回。就道本宮有孕在身,精神不濟。就不見諸位妹妹了。」賈祤這般說,司馬女史當然一一應承下來。

「燁哥兒,瞧你也練了許久的騎射,這會兒要覺得無趣就練一練大字,或者練一練畫畫。可成?」賈祤問了親兒子。

「母妃,您懷著弟弟妹妹,您要多多休息。兒不打擾,兒去畫畫。」李燁認真的叮囑母妃。他的小臉蛋兒上全是認真的神情。

小郎一本正緊關心人,關心母妃時也不忘記叮囑母妃身邊的女史和宮人們。

李燁這一等做派讓賈祤瞧見,她覺得又好笑又可樂。

對於小郎這一個親崽的這一種關心,賈祤心裡真受用。

李燁去畫畫,當然是畫了輿圖。對於李燁而言,畫輿圖也是一種樂趣。這讓他知道了天下之大,他瞧見的不過一隅之地。

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李燁隻能靠想像,不過他知道一定很大很大。

京都皇城,泰和宮,禦書房。

李恆這幾日連續單獨的召見國公府的當家人。

皇帝有意賜婚,當然也要對方滿意。或者說表麵上得你情我願。

如今的局麵是大夏一統中原。可謂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

在這等情況下,哪怕吳國和南漢國還有一些不服王化,可那些全是疥癬之疾,左右不了大勢。

朝廷大軍也沒有全部搬師回京,還留了府兵在吳國和南漢國的舊地,如今就在掃盪,可謂是犁庭掃穴後,再是清理一翻地方的湯湯水水。

在這等情況下,皇帝有意跟國公爺們結果姻親。這等情況下隻要腦子沒毛病,當然就會同意。

於是皇帝這等時候就在寫聖旨,他準備給皇五

女、皇六女、皇七女、皇八女、皇九女賜婚。

聖賜寫下,蓋上玉璽。一切可謂是板上釘釘,不可更改。

「衛謹,去傳旨。」李恆對身邊的衛謹吩咐話道。

「諾。」賜婚聖旨,皇帝頒布,衛謹對於這等傳旨一事,他當然不拒絕。這也算露臉了,當然要說皇帝的用意,何嘗不是用了身邊人,也讓世人知曉皇帝是真的在意公主們的親事。

「皇上。」衛謹應下皇帝的差遣,他沒有急著離開。他恭敬的說道:「金粟宮的宮人來報喜。貴妃娘娘懷上皇嗣了。」

「貴妃有喜了。」這消息落進李恆的耳中,他說話時,他的聲音裡都帶著高興的語氣。

「回稟皇上,正是如此,貴妃娘娘有喜了。」衛謹重復一遍。

「好,大善。」李恆是真的高興。

這會兒皇帝一高興,他讓衛謹去傳旨。當然是傳公主們賜婚的旨意。然後皇帝是準備親自去了金粟宮。

喜訊嘛,當然親耳聽了當事人講一講,在皇帝眼中這般更有氣氛。

不過在去金粟宮之前,皇帝吩咐身邊的貼身太監梁忠去開了庫房,皇帝要賜賞。

至於賜賞的豐厚用度,肯定不依著皇家的規矩。

皇帝的喜好,那才算真正的規矩。至於所謂的規矩,可能就是約束一般人用的。

至於皇帝嘛,隻要皇帝想,他就可以打破規矩。

一般情況下宏武帝是不樂意打破規矩的。偏偏這一回宏武帝就想破例一下。

帝駕往金粟宮去,消息靈通之輩當然都知道了。

但是在這等情況下,公主們得到賜婚聖旨的事情自然更讓人在意。

主要是皇帝賜婚,這就跟搞批發一樣。這一下子賜婚了五位公主。

如今是仲夏下旬,蕤賓之月。

要知道皇帝膝下的九公主在今年孟秋的夷則月中旬,九公主方才年滿九歲。就這樣一位年少的皇九女,皇帝也給賜婚了。

瑤仙宮。

石德妃與皇九女一道領下聖旨。此時石德妃謝過傳旨的衛謹公公。然後客客氣氣的送走衛謹。

等著衛謹離開後,石德妃的神情並不算特別的好看。哪怕石德妃勉強在臉上擠出來笑容。但是依然掩不住石德妃的眼眸子裡一片冰冷。

哪怕進宮前,石德妃早有心裡準備。但是石德妃還是意難平。

因為石德妃的膝上就這麼一個親閨女平平安安的養到現在。一對雙生子早夭,還是一對兒的皇子,那一樁舊事對於石德妃的打擊挺大。

好不容易從泥坑裡爬出來,石德妃不再計較過往。奈何如今的情況就是石德妃一直以為她在皇帝心中有一丁丁的不同。

畢竟其它的妃嬪們,甭管養著皇子,還是養了皇女。隻是皇子年女的年歲一道,這就搬去了皇子所或者公主所。

唯有石德妃膝下的皇九女是一個例外。有石德妃的請求,皇帝也同意了皇九女一直養在瑤仙宮。

九兒。」石德妃的眼中有淚光,她說道:「母妃本想替你挑一門姻緣,哪料想你父皇已經賜下聖旨。這一樁婚事如今就不可更改。唉。」石德妃一聲嘆息。

「母妃。」皇九女今年九歲,這年紀的姑娘出身在皇家,那當然不會是傻白甜。

皇九女說道:「兒乃公主,如今父皇賜婚,駙馬出身勛貴,此等姻緣正是合配。母妃不必擔憂兒,兒將來跟駙馬合得來就坐一起,合不來,兒還有公主府安身立命。」

對於皇九女而言,駙馬不是她的依仗,皇家才是。

駙馬是尚主,公主是下嫁。所以對於公主而言,公主在地位上真的是高了駙馬一籌不止。

雖然這一個時代是男人當家做主,但是這更是封建社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公主和駙馬,公主占的就是一個「君」字。國禮也在家禮之上。

皇九女很淡然。石德妃哪怕有種種想法,在皇權麵前,她這一位妃嬪也得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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