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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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褚女史一聽貴妃問起對草澤畔的鐵城了解,她忙回道:「稟娘娘,小臣了解的淺薄。小臣隻知道南麓草原是皇上在宏武十年征服的領土。皇上英明神武,被草原諸部落尊奉為大可汗。鐵城不光是南麓草原的明珠,更是皇上的無上功業。」

褚女史的嘴裡自然是吹捧一回宏武帝。賈祤聽著點點頭。甭管其它真假,至少征服的土地擺在那裡,這一點就是做不得假。

「女史說的對,就是在皇上的英明領導下,朝廷軍隊方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賈祤附合一回褚女史的話,這等時候她誇的真心實意。

對於一位開疆拓土的帝王,賈祤哪怕隻是一介屁民,她還是挺仰望這等能耐的大人物。

別說什麼土地貧瘠,又或者說什麼就是草原放牧窮哈哈,朝廷年年不見收益之類的酸話。在賈祤的眼中那一些毛錐子們肯定覺得草原年年投入不產出,這簡直就是財政上的包袱。

奈何賈祤不是那些人雲意雲的傻子。在賈祤的眼中,光是朝廷統治草原後,北邊的胡人蠻人,總之名目繁多到草原人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些人被納入宏武帝治下後他們不再南下打草穀。邊疆百姓能安穩的過日子,這就是活人命的大功德。

草原不能耕種,在農耕文明的眼中很多時候確實是包袱。但是這是地方都是戰略要地。又或者說朝廷一旦拿下在經濟上不怎麼掙錢,卻是在疆土防禦的問題上大大占便宜。

北邊的遊牧為何總愛南下,那還是草原的經濟太單一。一場白災,一場旱災等等的天災或人禍就可能讓遊牧裡的大小部落活不下去。

人嘛,隻要活不下去的時候肯定得想法子掙一條活路。對於受災的草原人而言南下就是活路,打贏了搶一把回家,妻兒老小能跟著過好日子。打輸了爛命一條,死了也給部落省下口糧。

這就是這一片土地不能養活多餘的人口時,要用戰爭來消滅這些多餘的丁壯。

至於丁壯沒了後,婦孺們能不能活下去,一切又看上蒼的安排,總之全是隨緣。

賈祤琢磨著這挺浪費人力資源。如果有這一份南下做卷王的決心,不出西去。西邊肯定有了更遼闊的土地。

至於宏武帝的雄心壯誌又如何,賈祤是不知道的。她能瞧見的就是這一位帝王在收攏人心。不管是中原的武夫或百姓,又或是草原的遊胡或蠻子,這一位帝王都想歸於麾下。

賈祤曾聽她大姐姐元娘講過,說是國公親爹講的一番話。隻道在宏武一朝才是北麵草原一片祥和。

這些草原騎兵在宏武帝的統領之下還是努力的想拚一個前程。

主要是宏武一朝也有上升渠道,勇士不光能給部落的頭人扛活,更能出人投地的給南麓草原共尊的大可汗賣命。

當然了,宏武帝這一位大可汗的出價比部落頭人給得高。一旦賣命,真的掙到功勞後潤進北衙禁軍裡就是掉進福窩窩。不光是自己享福,親人也能跟著住進

京都,往後都當京都人。

賈祤當年一聽大姐姐這般講,她都點頭。她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她若是草原勇士,她也不想生活在困苦又窮哈哈的部落。想一想京都這等天下一等一的繁華地。

這就跟後世山溝溝裡窮村子走出去的大學生,一旦能在超一線大城市安家立業,誰樂意回山溝溝啊。

要知道當了禁軍老爺後,由皇帝包分配,逢節過節賜賞,掙家業的機會也大把,真不必擔憂房子銀子妻子。一旦踏進禁軍的大門,想像中的小娘子可謂是任意挑選。畢竟禁軍武夫就是這一個時代裡最好和最熱門的鐵飯碗。

雖然是提刀子賣命的飯碗,奈何這一條終南捷徑壓根兒不是想進就能進。提著豬頭還不一定能拜進大廟。想給皇帝扛活,如果沒三分三的本事可不成。

「在行宮轉轉。()」

「?()?[()」

褚女史應下話,隨後陪著貴妃在行宮裡仔細走一圈。

行宮太小,賈祤走一圈的時間不需要花太久。因為她能去的地方也不過後宅。真是皇帝辦宮的前麵庭院,她是識趣的沒去。

在行宮裡,賈祤能見的東西不多,最新鮮的玩意兒就是多些草原特色的毛毯毛氈等等的羊毛製品。

賈祤伸手扌莫一回,她說道:「太粗糙了。」如果精細一些的話,這些毛料的用處會更大。

「娘娘,您仔細手,莫要傷著。」褚女史在旁邊勸一話,說道:「這些是下麵部落的供奉,說是用一些特殊的染料製成。瞧一個新鮮還成。鋪地麵或著做掛飾都能得一些風趣,隻是真要上手的話容易傷著了貴人。」

「全是羊毛做的。」賈祤仔細打量後,她跟褚女史問道:「沒有更細致的毛絨嗎?」

褚女史指著毛毯,她回道:「娘娘,腳下踩的就是羊毛色彩最好的,織女能耐最好的。」

「至於最細的毛絨,這些掛飾就是最精致的。再想精細些,草原的羊毛就是比不過中原的絲革。」褚女史的臉上有驕傲,她自然為中原的富庶而自豪。誰讓這一個時代的草原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個字,窮。如果非得加一個詳細一點評語,又窮又橫又愣。

「嗯。」賈祤輕輕點頭,她也不再多語什麼。這時代的草原想改變也不容易。

草原之所以是草原,這是地理自然,這是上蒼的安排。降水擺那兒,缺水的世界一切都是命。

至於想要好的羊毛,說實話,這跟羊種的關係太大。這時代去哪裡尋著上好的綿羊,還要產著好毛又量多,真心太考驗老天爺的恩賜。

至少在東方的草原上,如今的牧人沒有發現。如果能發現早早就會出現了。現在沒發現,隻能說真沒有。

賈祤想到這兒時,她又想到前世裡袁爺爺的豐功偉績。雜交稻子。

稻子可以雜交,可以配種。羊呢,隻要培養好,一代一代的人為篩選,最後應該也能慢慢的改良出來更好的產毛羊。隻是這是水磨功夫的事情,還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 做試驗。

「要試試嗎?」

賈祤有一點心動,哪怕在這一個時代裡,她在賈氏族譜上留下了一個姓名。可惜世人眼中她也不過是賈貴妃。

賈祤想當一個躺平的閒人。奈何她在宮廷裡的日子,她想躺平還要看一看皇帝和皇太後的眼色。

賈祤想著去忙碌管什麼四分之一的宮權。還有一個黃太監給盯著呢。她不如做一點事情,一點能讓自己心靈滿足,又可能改變時代的事情。

成不成的,先是不論。反正她做了,最後她問心無愧。

有這樣一點想法也是因為皇家的底子厚實。賈祤想到驪山行宮那麼大,劃給她一點點又如何。

皇帝的家底,她這一位貴妃不幫襯著消耗一點。還有可能便宜一些宗室蛀米蟲。

當然想歸想,這等事情不可能馬上提出來。賈祤覺得還是先做一點更容易的事情。比如說在鐵城行宮的宮牆上俯視一番,一睹登高宮牆後眺望這一座城池太小的感覺。

城池雖小,城池之外卻是帳篷林立。無數的帳篷一座連一座就像是開到天邊的雲朵。在賈祤的眼中很美。

賈祤仰頭,她望著藍藍的天空,她想這便是權利的魅力。

小城池因為皇帝的到來,又有許多人到來。這些人拜倒得是帝王權柄。江山最美,美的引無數英雄盡折月要。

當天的晚膳後,賈祤在行宮睡下。

接下來的日子裡賈祤沒有見到皇帝,又或者說跟在驪山行宮一樣,皇帝忙碌起他的政務軍務,她這一位隨駕貴妃更像是到此一遊的吉祥物。

宮廷內苑裡的妃嬪們一定以為她獨伴聖駕,這一路多得帝寵。其時還沒有在宮廷內苑時見著皇帝的麵多。

對於皇帝在做些什麼賈祤聽了一耳朵。褚女史不介意當一回小喇嘛,她替賈祤科譜一下皇帝的行程要務。

「皇上接見各部落頭人和各部落勇士。皇上會獵演武,禁軍的威武氣勢震驚南麓草原上的每一個部落。」

褚女史說話的語氣特別激昂,賈祤聽出來一點小人物仰慕大人物的感覺。

可能這就是所謂真理,人類都是愛慕強者的。賈祤想了想後,她說道:「皇上英武,諸部落頭人與勇士在禁軍的強橫之勢麵前自然得伏低做小,甘為君王驅馳。」

「娘娘說的太有道理了。那些頭人和勇士恨不能替皇上做馬牛,做鷹犬。」褚女史連連附合一回貴妃的話語。

在鐵城行宮的日子挺無聊,好在賈祤身邊還有褚女史。二人能一起聊聊天,賈祤也算是打發一下時間。

等著賈祤見到皇帝時,時間已經過去一旬。

秋天的草原帶著秋風蕭瑟。這等時節裡又有大軍在此,真是多添一股的肅殺味道。

賈祤見到皇帝時,她發現皇帝身上有一股子煞氣,就是從骨頭裡冒出來的完全掩不住。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李恆擺擺手,他道:「朕先去沐浴一番,洗一洗身上的塵土。稍後再跟祤娘你

說說話。」

「嗯。」賈祤輕輕點頭。

皇上沐浴也不缺侍候的宮人,賈祤這會兒就是拿著書籍翻看一下,也算繼續打發時間。

等著皇帝沐浴出來後,賈祤差人去備的吃食已經備好。

這時候的皇帝跟剛歸來的氣勢不同。至少那一股子讓人心驚的煞氣已經隱去。

皇帝一落坐後,賈祤吩咐宮人把食盒一一打開,再是擺好膳食。這會兒賈祤笑道:「皇上忙碌大事,您一定沒能好好用膳。不若先用一回,待消食之時,臣妾再陪您說說話。」

聽罷賈祤的提議,李恆沒有拒絕。這會兒賈祤陪著皇帝一起用膳。兩個人一起吃飯,用膳的氣氛就不錯。

待用罷膳食後,又是簡單的淨麵淨口。

等著消食之時,賈祤替皇帝斟上一盞茶,她也替自個兒斟一盞茶,她陪著皇帝說說話,也算得消磨時間。

「朕不在的這些日子,在鐵城裡可會無聊。」李恆問道。

「有些無趣。」賈祤沒有隱瞞。

「倒是朕的不是。朕領著祤娘你來鐵城又是忙碌政務軍務,真把你撇一邊去閒著,確實讓你閒出無趣來。」李恆眼帶笑意。他這話說的坦然至極。

「其時偶爾清閒一下也不算太無趣。」賈祤替自己和皇帝挽尊。她笑道:「臣妾能來南麓草原就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再是不識趣就要讓人非議臣妾愚笨無知,還不懂事有輕重,端是一位妖妃。」

「妖妃。」李恆重復二字。他是仔細的打量一回賈祤,然後皇帝笑一場。笑罷後,李恆說道:「嬌妃沒有瞧見,朕倒是瞧見一位惹人心疼的愛妃。」

賈祤聽著這話,她心想,她被皇帝調戲了嗎?是吧。

「草原秋鹿,正是肥美。朕差人備了鹿,今晚新鮮的鹿血朕想嘗嘗。」李恆見賈祤不說話,他是開口說道。

「皇上。」賈祤嗔怪一聲。

「來了大草原,祤娘這一身衣裳也不若換一換。朕就想瞧瞧祤娘若是做了一顆草原明珠又是何等貌美。」李恆的目光灼灼,他落在賈祤身上還是輕輕點頭一回。

「衛謹,把給貴妃備好的草原服飾差人送來。」皇上簡單吩咐一句。

衛公公馬上就退出屋子,然後去差人辦事情。很快的,皇帝嘴裡說的草原服飾就是送到。

賈祤瞧著那等精致做工的草原服飾,她哪裡還不懂了,宏武帝這一位天子也有一顆coslay扮演的愛好。

「臣妾去試試。」賈祤起先想拒絕,奈何一見到漂亮的草原服飾後,她覺得可以試一試。

等著賈祤換一身草原明珠的服飾後,她再出來也是換一回風格。賈祤的手中拿著一條馬鞭。她穿著靴子又微仰起下巴。

「皇上,這般漂亮嗎?」賈祤揮一揮手中的小馬鞭,她是笑著問道。

李恆望著巧笑嫣然的美人,他輕輕點頭,回道:「不錯,不錯。」

「臣妾想單獨陪一陪皇上,皇上瞧瞧……」賈祤的目光在殿內侍

候的宮人們身上瞧一眼。李恆揮揮手,

於是殿內的宮人們是識趣的告退。

待殿內就剩下帝妃二人後,

賈祤整理一下耳邊的絨帽。還有帽子邊沿垂下來的小毛球。

至於像是編織在帽子上的各色瓔珞和寶石,賈祤這會兒不在意。在皇家時她見著的寶石太多,對於這等玩意兒她免疫了。

「歲歲年年,年年歲歲。蒼狼高兮,白鹿皎兮。蒼狼白鹿,歡心樂兮。繁星耀之,月似君心。我心思之,我心念之。美人盼兮,望君憐兮。」賈祤念一回情詩。

賈祤又跳一支舞,跳給君王一人欣賞。

「祤娘,你在勾引朕。」李恆起身,他笑著說道。

對於男男女女的那一點事情,賈祤已經算是過來人。賈祤伸手執起李恆的手。她在李恆的掌心輕輕的吹一口氣。

李恆覺得手掌心癢癢的,就像是從掌心一直癢到心窩裡。

「為君梳紅妝,為君點降唇。」賈祤輕輕的念一句詩,她伸手又把李恆的食指輕輕得覆在自己唇畔上。

「散去情絲結,結成千千網。」賈祤張開口,她輕輕的咬一口李恆的食指。輕輕的並沒有太用力。

「偎依郎君懷,念之心花開。」賈祤未曾抬頭,她拿起他的手覆在自己掌間,然後十指交纏在一起。接著她撞起他的懷裡,她攬住他的月要。

「與君歡愉好,何時不可愛。」賈祤念出最後的兩句。

李恆覺得他氣血正盛,這時候完全不需要什麼狗屁的鹿血。於是李恆自然不辜負美人恩。他伸手,他一下子抱起賈祤,說道:「美人情重,不可負之。歡愉恩愛,思之切之。」

一場巔鸞倒鳳,一場恩愛歡愉。

次日,賈祤又起了一個大晚。早膳依然錯過時辰。

至於宏武帝李恆的蹤影,在賈祤醒來後是沒有瞧見。這一位帝王是忙忙碌碌。賈祤卻是悠哉的用過早膳後,她聽一聽褚女史的匯報。

演武遊獵,賈祤也知道這些全是開胃菜。

等著草原上巫祝們選定的吉日到時,臨時搭好的祭台上,被南麓草原尊為大可汗的皇帝得登台與諸部落頭人會盟。

這一回禁軍的大演武就是儀式。國家大事,唯祀與戎。

戎馬演武,祭祀自然就是祭蒼天,祭後土。同時還要燒上草原人相信的祭品,盼君王出征萬勝,盼來年草原豐茂。

賈祤在祭祀之時也陪在遠處瞧著。對於草原部落人的話語,賈祤是不會的。倒是宏武帝會說草原話。

而且賈祤身邊的褚女史告訴她,宏武帝大概會說七八種語言。隻能說蒼茫草原也不一定就說一種語言。還有河西之地同樣是諸族雜居。

宏武帝這會兒落在賈祤的眼中就是語言天才。這一位帝王真能耐,就憑著這一等語言天賦擱哪兒擱哪一個時代都是一位人才。

金盞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在這等會盟之上,賈祤瞧見宏武帝真的喝下血酒。特別是拉刀子割掌心時,她都替皇帝心疼。

這真的幸好不是年年來一遭,要不然真的遭不住。

飲血酒,燒祭品。賈祤眼睛沒花,她看得清楚那些祭品全是骨器。

「……」賈祤的嘴唇動一動,她輕輕一掩,還跟身邊的褚女史說道:「不是說,不讓用活人來祭祀嗎?」

「娘娘,您誤會了。那些骨器是牛骨羊骨,還有猛獸之骨。原來南麓原草和河西之地的祭祀聽說是要用活人來。」褚女史也是小聲的替賈祤科譜,說一說草原和河西之地上的原始與野蠻。

「不過在皇上征服南麓草原和河西之地後,祭祀的祭品已經被皇上更正過。天下子民,臣服天子。天子恩澤,澤被四方。如今這些野蠻人已經不同以往。」褚女史的話中,宏武帝自然是一如即往的英明神武。

賈祤心想,她這身邊褚女史天天誇,她是不是要被洗一洗腦子啊。她不想路人轉粉,哪怕這時候的帝王真得很有魅力。

那是一種頂天立地的氣概,那是一種氣吞山河的英偉。

「大可汗,大可汗。」

人們在吶喊。賈祤能聽懂一些人的喊話,他們穿著華麗不少。這些人能說中原話。至於一些嘰哩咕嚕的部落語,賈祤就是聽不懂。

等到宏武帝李恆從祭台上走下來,他又走回演武的高台之上。

帝王一揮手,演武又開始一回。這一回的演武不止是禁軍,各部落的勇士一樣參與演武。

這一回的比試是騎射。當然草原部落的勇士是單打獨鬥。禁軍是陣列其出,戰陣為主。特別是具裝甲騎的沖鋒真給人一種摧枯拉朽的感覺。那等威勢如山嶽,如天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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