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狐（1）（1 / 2）
就在幾人沉默的檔口，那一直伏於妖道身邊的白狐卻出其不意地來到了煊泜身邊，它睜著一雙魅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我曾將你留在身邊數萬年，當初在青丘救你的時候，也許就已經埋下了禍根。若非你，也不會有那麼多慘烈的事情。你本該靈神俱滅，以償還罪責，如今還存於這世間，不過是陰差陽錯。可，真的錯在你麼？也許，錯得最離譜的那個人，是我。若不是我當初的一味縱容、包庇，你也不會養成囂張跋扈的性子，就不會釀成逆天的禍端。如今，你我緣分已盡，你怎麼樣，也與我無關了。」煊泜說了一大段話，在場諸人都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隻是，那狐狸歪著頭，看他的表情，似懂非懂。
「我凝聚她的意識後，她的記憶就一直斷斷續續的，她根本就沒有完整的記憶。所以，她也是隱隱約約記得你，覺著你熟悉。換句話說，她和萬年前已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也就隻是一隻普通白狐。」妖道說道。
多麼可笑，引起禍端的罪魁卻失去了記憶，忘掉了那些慘痛過往。天道無親，對它的懲罰是神魂俱滅，可偏偏出了這個妖道，就算冒著與天為敵的風險也要救回它。隻是，注定了它不可能再變成九尾狐，以一隻普通白狐的身份活下去已是它的萬幸。九尾狐族被女媧娘娘罰著遷出青丘，去往極寒之地，整個族群扛下了它一人惹下的禍事。因果輪回，就像終有命數。如果當初這狐狸沒有在青丘受欺辱，煊泜就不會救下它；若它生長在正常和睦的環境裡，也就不會因以往對青丘的怨恨而養成跋扈極端的性子，就不會因嫉妒闖下大禍。看看，她最終惹出的禍端需要整個九尾狐族來承受，不得不說是一種因果報應。
「你去地府偷盜火幽石就是為了聚齊它的魂魄？」蘇霽淡淡道。「如果我把火幽石給你，而代價是你灰飛煙滅，你願意麼？」
那妖道抬頭看向蘇霽，眼裡有震驚和迷惑。他想著：她其實根本無需將火幽石給他，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況且，也許還會有天罰等著他，她又何必？再轉念一想，他換了她的命格，使她的前半生過得一塌糊塗，她應是恨極了他，所以才想讓他灰飛煙滅吧！
「沒有火幽石，她活不了。我死與不死，又有什麼所謂。若上神真的願意給出火幽石，我願承受千刀萬剮之刑，即便灰飛煙滅，也是樂意的。我知犯下大錯，遭受天罰也是我應得的。」妖道語意誠懇，許是因為聽到狐狸有救，過於興奮，臉上竟泛出光彩。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悲傷，好像這人世，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狐狸，似乎聽懂了妖道的話，死命往他身上蹭，發出「唧唧唧」的聲音。